此時已有築牆爲周兵用檑木撞破,但仍有諸多唐兵在持刀拼殺,洛逍遙心念一動,望向正欲離去的雷焦,“雷先生留步……”
雷焦一愕之間,洛逍遙將朱廣安睡穴解開,卻也封了他的啞穴,將他推與蕭慕雲,接着行到不遠處唐兵屍首邊上,取了三頂頭盔,一頂戴在自己頭上,另兩頂遞與蕭、林二人。
雷焦頓然明白洛逍遙的意思所在,苦笑着跟洛逍遙行到了寨門口。
“衆兵士聽着,將軍有令,棄械歸降……”
洛逍遙用‘天雷音’喊出的聲音,卻是蓋過了滿山遍野的廝殺聲。剎那間城牆上的兵衛皆是停下的拼殺,舉目向營寨口望來,數息後,但聽築牆上一片‘咣噹’聲響,諸多唐兵放下了手中兵刃。
“有勞雷先生了……”
雷焦望了一眼神情複雜的朱廣安,嘆了一聲,向洛逍遙拱了拱手,旋即向北面山坡疾掠而去。
登上石梯上的築牆,便見李重進哈哈大笑領着付長老、趙匡胤迎了過來,“三位此次立了奇功,李重進定當奏明聖上,哈哈……”
笑聲方罷,高懷德從北面築牆上疾行而來,“末將領兵趕到那木棧道……卻已是爲唐兵自己放火燒了。”
洛逍遙望向北面山坡築牆盡頭,心念一動,“方纔聽此人口吻,似是說會有唐兵來援……莫非就是取道那相連的棧道?”
李重進命指着北面的山峰道:“不錯,唐兵的大軍駐紮在北面諸峰之間的山谷,在每一山峰坡上皆有築牆、構棧相通,以便相互策應,此處亦爲如此,繞過此峰往北而去有三裡餘是爲木棧道,連向北面的唐兵營寨。”
“哦?!”洛逍遙心下疑惑,“那何以唐兵不派兵來援,且將棧道燒了?”
“想是因我大周兵馬經常攻打此寨未能拿下,北面的唐兵生了輕視之心,認爲我軍此次也是不能攻下……待發現不妙之後,卻是遲了,又恐我軍會從棧道直襲,便是放火燒了。”
李重進言語一頓,望向北面山峰峰頂,“那峰頂上的烽火臺曾兩次燃起烽煙,第一次是在我軍發起攻擊的時候,第二次是在半柱香時光前,我軍將平地上近百餘丈築牆撞倒之後。”
“想是那時是有人帶兵來援,當發現糧倉起火,唐兵軍心已亂,又見高將軍領兵趕去,便是撤兵回營……同時燒了棧道。”
洛逍遙右手一動,解開一臉憤恨的朱廣安啞穴,略一遲疑,言道:“聽聞此人族叔是爲此次唐兵授軍的行營都監使……”
“哦?!”李重進大有驚訝,望着朱廣安,“你是朱元的侄子?這倒奇怪了,按理來說他應早會遣兵來援纔對……”
朱廣安怒眼一瞪,哼了一聲,也未作答。
李重進若有所思片刻,言道:“高將軍,遣兵將這些築牆撞倒,收拾戰場……洛公子且先回營再議。”
……
辰時,洛逍遙落腳的營帳中。
“如那雷焦所言……那射殺劉長老之人會是誰呢?”付長老疑道。
“是否有可能是劉長老他們的仇人?”林婉真言道。
“我等一衆長老隱在通寶閣多年,從不與江湖人物結怨……”付長老搖了搖頭,“何況劉長老他們此番來到軍中相助,少有人知道此事。”
“兇手以抱丹大成的修爲,隱在尋常的兵士之中,用箭射殺劉長老他們……不爲功名,不爲仇恨,那他的目的何在?”
林婉真頓了一下,沉吟片刻,望向洛逍遙,“此事當與先生(楚南風)告知……我想是有人針對通寶閣,且恐被我等瞧岀來歷,纔會在亂軍之中用箭行兇。”
“林姑娘是說兇手怕我等會從武學功法看出來歷……所以纔會暗箭傷人?”
林婉真點了點頭,“不錯,此人若是用武學招數殺了劉長老他們,我家先生必是可以看出他的來歷……”
洛逍遙想到洛寒水受傷一事,不由得心頭大震,“師父曾說那智苦尋去靈秀山村傷害我爹爹,是爲用他的神通窺探出靈秀山村所在,如今看來,恐怕不是……應如師妹所言,是有人針對通寶閣。”
“可通寶閣立閣以來,皆是規定閣中之人不得插手江湖……”付長老似有所覺,言語一頓,“少主是說因爲我等此下插手了朝堂之事,才招來此禍?”
洛逍遙但想付長老對於冢陣之事應爲不知,此下卻也不便將心中猜斷言岀,聞言點頭道:“應是有人不願看到大周朝堂勢大,知道我爹爹鼎力相助大周……又讓閣中長老暗中保護皇上,便是收買智苦一衆傷我爹爹,暗殺諸位長老。”
付長老沉吟道:“劉長老來軍中一事少有人知,若非南唐皇帝身邊伏有連……沈連城都不知道的高手,就是我大周朝中有人心懷不軌。”
洛逍遙心中此下也是如此作想,聞言點了點頭,“兇手或是還隱在紫金山的唐軍營中……其最終目的應是對皇上不利,方纔招討使大人有言,三日後皇上領水師南下,屆時我等當護在皇上身邊。”
“好,江先生一定會隨行而來,到時再商議如何對付。”付長老點頭道:“這兩三天,少主可先在營中休息……切勿單獨行事,以防爲兇手所乘。”
……
三日後申時,郭榮率領水師南下來到壽州,更讓洛逍遙驚喜的是武望博、華千行、趙印山也一起到來。
原來劉長老三人遺體一運到開封,裴管事立馬叫箭衛傳信到莫忘島,那時剛好武、華二人到島上探望洛寒水,得知之後,便想到壽州相助大周兵馬,而趙印山從去年仲秋之後就到了島上,也想隨武、華二人同往。
楚南風但想兩軍大戰,南唐軍中自然也有抱丹高手隨軍,卻是認爲劉長老三人是爲南唐高手所射殺,又知洛逍遙三人也去了壽州,也就同意趙印山一同前往。
聽完李重進稟明攻克南唐營寨的經過,郭榮自是大爲欣喜,“荊南之地真爲人傑地靈,不僅有人來助我大周訓練水師,更有婉真姑娘妙計助我大周破了敵寨,朕當是要好好謝荊南王一番……”
他自知林婉真、洛逍遙、蕭慕雲三人不貪功名利祿,卻是把人情作與高保融身上。
“那朱廣安此下身在何處?”
“他受了箭傷,微臣把他安頓在神虎營衛駐營之中,讓人與他療傷。”李重進應道。
“可有歸降之心?”
“此人尚有敗得不服之心……”
“哦!?”郭榮笑了一笑,目光投向桌案上的地圖,細看半晌後,站起身子,“帶朕去紫金山看看……”
查看完紫金山南面、西面兩處的山形之後,行到神虎營衛駐營寨門口之時,郭榮突是頓住了腳步,望向趙匡胤,“趙愛卿,你將朱廣安帶上,隨朕與諸卿一同到淮河軍船上……”
衆人一時不知何意,卻也不敢見問,趙匡胤忙是躬身領命,親自去把朱廣安帶來,一衆人等陪着郭榮,來到停泊在壽州城西北處的淮河軍船上。
登上主帥戰船二樓,郭榮便命令水師軍船向東行駛,行有十餘里水路,來到紫金山北面的河道上時,卻是着令水師停止前行。
領着衆人來到甲板上,指着紫金山北面山谷中的唐兵營帳,望向朱廣安,“朱將軍,西處第一個營寨的領兵主將是何人?”
朱廣安望了一眼紫金山北面山谷,略一遲疑,言道:“是西北面行營應援使許文縝許大人……”
“那第二營寨呢?”
“都軍使邊鎬邊大人。”
“第三營寨是爲……?”
“監軍使孫璘孫大人,第四寨是爲都監使朱元朱大人,第五營寨是爲……”
“等等。”郭榮望着準備一次回答到位的朱廣安笑了一笑,目光轉向唐兵第四個營寨,言道:“聽聞朱元朱大人是爲你的族叔?”
“正是……”
“四天前,我大周兵馬攻打你先鋒營之時,朱將軍可曾令人傳信與令叔朱元朱大人?”
朱廣安望了一眼洛逍遙,嘆了一聲,“當兵士稟報有人挖地道潛入時……敗將便是着人向家叔求援。”
郭榮點了點頭,望着紫金山唐兵駐營片刻,突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朱將軍文武雙全,想是知道這‘王’字所指的意思?!”
朱廣安神情一怔,“敗將才識淺薄,焉敢言論王道……”
“世人以爲這‘王’字是指君王、皇帝,可朕卻是認爲這‘王’字是爲百姓,是爲如今希望天下太平的萬千百姓……是故古來爲天下太平而戰的師旅,可稱謂‘王’師。”
衆人聞言面面相覷之下,皆是神色一凜。
“此下如朕、李璟之帝王將相者,是爲使此下萬千百姓太平心念得以如願者,是爲代民心行事者,大夫不均,我從事獨賢……朱將軍,這‘我’字,朕可當得?”
朱廣安環望甲板上一臉莊重的衆人,冷汗頓出,惶惶不敢言答。
郭榮淡淡一笑,望向水師指揮使王環,“王愛卿,遣善水者行舟送朱將軍到唐兵都監使朱元駐營前……”
王環望了一眼垂首不語的李重進、趙匡胤等人,作禮應道:“臣遵旨。”
朱廣安怔呆片刻,捂着右肩跪下甲板,“敗將朱廣安謝過大周皇帝陛下……”旋而起身,跟着王環而去。
郭榮靠近護攔,目光望向載有朱廣安的小舟,便是不作言語。
衆人俱也不敢作言,一起隨着郭榮的目光,望向已是駛出近百丈的小舟,此時但見駐紮在離河岸有三裡遠的唐兵營寨中,奔出十餘名兵士,疾速向堤岸跑去,待帶了堤岸之上,個個引箭待射之狀。
不一會兒,想是認出乘舟之人是爲朱廣安,那些兵衛收起弓箭,便見有人跳到靠近堤岸的小舟,將右肩受傷的朱廣安助力上了堤岸。
但在此時,郭榮收回目光,望向洛逍遙,“師弟潛入地道之後到燒了糧倉……是有多長時辰?”
洛逍遙略一思索,“有半個時辰多……”
郭榮點了點頭,沉吟道:“姑且不論唐兵的麻痹大意,以爲我軍攻取不下其先鋒營,忽略了烽火臺的軍情。但以先鋒營去朱元駐營近十里的木棧道路程,從得知消息到調兵、發兵……一柱香時間可到先鋒營,其中空出時間尚有一刻左右。”
“而朱元自不知何時先鋒營會被我軍所破,但知軍情緊急,必會做兩手準備,傳遞烽火讓靠近先鋒營的許文縝部先行去救……”
“皇上是說唐兵軍心不一,或朱元與許文縝之間有過節……”高懷德言道。
“若非如此,即使許文縝不發兵相救,火燒糧倉之前,尚可提前一刻時間趕到的朱元兵馬,絕無可能不會出現……而其不能趕到的原因,卻是與先鋒營相連的棧道爲火所毀。”
郭榮言語一頓,指着朱元營寨右側的山峰言道:“以朕所料,朱元或會因此生出歸降之心,但軍情大事,不可以揣測行事……高愛卿,南面三個山峰的唐兵可是有三千之衆?”
“應如皇上所料……”高懷德應道。
郭榮點了點頭,“你明日午後可遣兵佯攻紫金山南面諸峰,一但峰上唐兵投石射箭,可讓兵馬退下,旋而再攻……以疲其神,天色一黑,但可退回營中。”
“臣遵旨。”
“李愛卿……”
“微臣在。”李重進躬身道。
“明日子時三刻,李愛卿着領一萬人馬,可乘輕舟與水師舟船,從此處正面攻打唐兵第一營寨至第四營寨……水師八千人馬會在軍船上與你後援,屆時你當可傾力殺敵。”
“臣遵旨。”
郭榮望向趙匡胤,“朕剛纔看那西面兩峰之上皆有烽火臺,你明日待高愛卿攻打南面之時,可請洛師弟、付先生領神虎營衛,從西面山林潛上峰頂,待拿下烽火臺,引八千兵馬從西面登山,分三千人馬攻打南面山峰守兵……另五千人馬可直接從朱元的營寨右邊山峰殺出。”
洛逍遙聞言心頭一喜之中,舉目望向朱元的營寨,但見其右邊山峰的山坡像是直達河堤,一片密林連到河岸,卻是與左邊及向西的幾處離河堤有裡餘的山峰不同。
而在每個駐在山峰之間的營寨背向,依着山坡呈月牙狀明眼可見構有木棧道,棧道環過的山峰之上也皆有烽火臺。
“明日子時三刻務必趕到,着神虎營衛守在東去的木棧道中間,防止東面的營寨人馬聞聲來救……其餘人馬橫攔右側山峰阻止唐兵東逃,若朱元有心歸降,可令其部反殺另外三個營寨,屆時你可領兵向東面營寨殺去。”
“而高愛卿在亥時可令人領兩千兵馬守在南面山坡下,但聽峰頂的人馬廝殺起來,立刻攻上南面諸峰,合峰上趙愛卿的三千人馬,向東面第五營寨所在殺去。”
“再親領三千人馬從西面攻打許文縝營寨……其棧道燒燬之後,橫向的築牆猶難攻克,但主要是牽制其兵力,使李愛卿正面攻打是爲容易。”
“唐兵共五萬兵力,留在被我大周兵馬阻在下蔡軍船有五千人馬,除了朱廣安先鋒營五千、南面峰頂三千人馬,其餘分有九寨,而以第一至第四營寨爲多,共有兩萬人馬……只要諸卿拿下這四個營寨,其餘諸寨必爲潰逃。”
“待拿下這四個營寨,王愛卿你可領水師行船順河道向東追襲逃兵,朕屆時也會從陸上領下蔡兵馬合力追擊……”
王環與李重進、高懷德、趙匡胤互視一眼,齊聲應道:“微臣謹遵聖命。”
翌日酉時三刻,天色漸暗,洛逍遙、蕭慕雲、林婉真三人領着二十名神虎營衛,從紫金山西面北側的山林潛入,而付長老、趙印山與兩位隨郭榮同來的通寶閣長老,從西面南側山林潛入,自是要到峰頂奪取烽火臺。
原來洛逍遙將雷焦所言,告訴了江秋白、及武、華二人,三人也是推斷兇手的目的應是郭榮,武望博便是要與華千行隨護郭榮身側。
但想兇手若是智苦一衆,以智苦與智光白鬚飄飄的容貌,應是無法混在軍中,至多是爲龍從雲。而非是亂軍作戰,即如龍從雲的身手,此下當是難以再在暗中行射殺之舉。
何況又是郭榮言請洛逍遙行事,卻是不好推卻,故而對洛逍遙去奪取烽火臺,武望博三人也未與反對。考慮到付長老只是抱丹小成修爲,卻是讓趙印山與另兩外長老同行。
洛逍遙三人領着營衛潛到了西北側的峰頂,但見烽火臺是爲石塊所徹,底落有一丈見方,高有兩丈餘,底下四向無門,唯見東向丈餘高之處開有一道三尺方的洞口,卻是有鐵門從裡開、關。
除了西向距山涯近丈遠之外,其餘三個方向十丈之內樹木皆是被破伐一光,而頂部四向皆有三個垛口,但見有兵衛露有頭部。
伏在林中一棵大樹邊上的洛逍遙,望向左身側的林婉真,低聲道:“師妹,可是有好計策……”
言語中但覺右大腿一痛,卻是被蕭慕雲暗中擰了一下,猛然覺得自己輕視了蕭慕雲的智慧,馬上轉過頭來,尷尬一笑,“慕雲師妹,你覺得當如何行事?”
“師兄覺得當如何行事?”蕭慕雲似笑非笑反是問道。
但覺這笑容許久未見,洛逍遙心神一漾,望着蕭慕雲清麗的臉龐,心田柔意頓生。
林婉真卻爲不知洛逍遙的感覺,透過他的胸前與大樹的間隙,望向蕭慕雲,“我等在船上觀見,其每處駐營左右的山峰之上皆有烽臺,如此近距離之下,但想他們不僅備有火苣,亦會有梆鼓。”
“師妹所言不錯,”蕭慕雲腳尖一移,碰了一下洛逍遙後腳跟,“他們亦會防人近前偷襲,燃火不及之下,以梆鼓傳警。”
“如此說來,稍一驚動,他們便會敲響梆鼓傳警……“回過神來的洛逍遙,皺了一下眉頭,言語一頓,便又潛到前面兩丈遠的樹下窺看了一會,轉了回來,“看這烽臺只是臨時築建……四下無門,他們的餐食應是由駐營送來,但若他們還未進食,當有機會可尋。”
“師兄的意思是拿下送食之人易裝靠近……?”蕭慕雲道。
洛逍遙點了點頭,“鐵門一開,以師妹的修爲一息之數,便可從洞口闖入,那時我從頂部闖入,一掌之力便可將上面四人震暈……”
蕭慕雲搖頭道:“大軍子時三刻動手,倘若送食之人未爲歸營,也是讓人見疑。”
洛逍遙一愣,“那當如何是好?”
“那就要靠師兄的神通了”蕭慕雲笑道。
“我?!”洛逍遙頓然一愕。
“師兄此下以有大成圓滿,‘天雷音’可聚音成線……”
洛逍遙便是暗道糊塗,訕訕一笑,“若非師妹提醒,我倒是忘了,不過我此下也只能在三丈內有把握用聲波將他們息數震暈,而此下有十丈空曠視野,臺頂至少有四名探視四周……”
林婉真笑道:“這有何難……大周兵將除了頭盔不同,鎧甲與南唐兵士多爲相似,師兄換個頭盔,可大搖大擺靠近,待他們見疑詢問,一發神功,不就得手了?”
洛逍遙心下一喜,他們剛剛上來的山道林中,便是有見過唐兵的頭盔,“山腰林中有唐兵頭盔,想是朱廣安先鋒營被攻陷時,逃兵丟棄之物,我去取來……”
望着洛逍遙疾閃而去的身形,蕭、林二人相視一笑。
但如林婉真所言,換上頭盔之後的洛逍遙,氣轉氣機,蓄起‘天雷音’功法,行到烽火臺前,垛口上守望的兵士疑問之時,驟然發功,但見垛口處兵士人頭一閃,卻是不見形影。
但知大功告成,洛逍遙縱上臺頂,潛入打開鐵門,放下軟梯,留下四名神虎營衛,帶着餘下十六名營衛,向下一個烽火臺潛去,半柱香時光,到朱元營寨右側山峰之間的四個烽火臺,便是悉數奪取,然後回到了第一個烽火臺之處,叫營衛發火光暗號通知山下的探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