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現在對家族絕學的掌控還是太過薄弱了。”
“這遠遠不夠!”
一席話音緩緩落下,關平笑着道。
聽罷,張苞好似也繼承了他爹的急性子,當即翁聲說着:“平兄,難道苞與興兄的絕學練到此種地步都還是有破綻麼?”
“可父親當時因大意之下,也在我等這記合擊之下吃了虧而狼狽不堪!”
“父親武道無雙與二叔鼎足於天下,幾乎無人能敵,苞以爲我們的合擊足以匹敵天下任何猛將。”
“是也!”
“苞弟說的對,大兄對我們要求過高。”
話落,關興雖未滿面欣喜,卻也是附和着。
“你們想的太簡單了。”
聞言,關平面如止水,直接不顧地面灰塵便坐了下去,緊盯着他們說道。
“此事哪有這麼容易?”
他回絕了一句,輕輕看着他們二人半響,遂道:“先坐下吧,爲兄給你們好好講解下武道上的總總因素。”
“總的來說,武道主要是由耐力、力道,技巧所組成,如若這些都能精確的具備,那隻要勤加練習,成爲一員勇冠三軍的猛將想必也極爲輕鬆。”
“這便是習武的天賦,這是天生生成的,一般力量初期極深厚的時候便統稱爲大力士,而技巧在達到一種度以後也會發生質的改變,詳情你們可以細細向趙將軍請教。”
“爲兄可斷言,這天下間能單純在技巧上以巧破面勝過他的,無人可以做到!”
“可正如剛纔所述,這便是天賦異稟,是後天所練不到的境界。”
說罷,他不由想了片刻,走輕笑着:“當然,這其實只是成爲猛將的基本功而已,還遠遠算不上根基。”
“大兄,此話怎說?”
聽聞,關興二人都不由面露狐疑之色,遂一致拱手問着。
“怎麼說呢?”
“曾經袁本初帳下的顏良文丑勇冠三軍吧?”
“視曹營諸將爲草芥,可那又如何?”
“不也依舊被父親給一刀梟首麼?”
說到這,關平忽然停了下來並未在繼續解釋,而是面對着他們輕輕笑着。
半響功夫。
“你們可能看出這其中之間有何關聯?”
說罷,張苞陡然面露大喜,興高采烈着:“平兄這還用說?”
“當然是二叔勇武蓋世,顏賊在他眼裡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不堪一擊爾!”
一席自信的話語落下,關平卻是直接搖頭拒絕,並且臉色也極其不好看。
顯然,張苞的回答並不如意。
眼見關平如此,一旁的關興若有所思,依據對其兄的瞭解,他不由拱手說着:“大兄,難道是因爲勢?”
“接着說。”
隨着此語而出,關平陡然面色一轉,揮手示意着。
“勢,乃是一員頂級神將所必須具備的素質。”
“不然,這員猛將便永遠只能是猛將,而不能位列天下,總攬天下武人。”
說罷,關興想了想,說道:“當時,父親與三叔探討武道時,興有幸曾於從旁所聽過。”
“他們言,一位武人如若只有一身絕世武勇,可若沒有屬於自身獨特的氣勢,那註定他的路便走不遠。”
“父親當時還言,呂布武勇夠天下無雙了吧?”
“可他爲何卻在短短數年時間以後,便從天下第一猛將的名頭墮落了下來?”
“這其中恐怕便是屬於呂布無敵的勢消散了。”
一席話落。
關平聽罷,連連點頭,不由拍案叫絕!
“可以,二郎分析不錯。”
“苞弟可曾明白了?”
聽罷以後,張苞喃喃自語了片刻,還是緩緩的搖搖頭,面上亦是露出絲絲不解之色。
見狀,關平也從容不迫,稍微組織了下語言,便說着:“這其實很簡單。”
“虎牢關下,呂布戟挑十八路諸侯,逼迫各路諸侯畏懼於他的實力而紛紛不敢出戰,而他所能肆無忌憚的威懾各方。”
“這無疑讓呂布的渾身氣勢攀至了頂峰,武道也隨着這股無敵氣勢節節攀升!”
“故此,他的武道在這段時期稱爲天下無敵並不未過。”
“只不過……”
說完,關平眼神微動,沉吟了下,輕輕轉折說着:“只不過,退守下邳的呂布已然是自暴自棄,整日只知貪圖享樂,卻並不理兵事、不習勇武。”
“像如此一已經失去進取心的神將,又將何談天下無敵的氣勢?”
“這也就導致了呂布失去了這股無敵氣勢,他雖然依舊身負絕世神勇,可卻竟然連他手下背叛他將之抓住都無法掙脫,反擊。”
“這便是勢與勢之間的差距,自然也有過人的天賦所導致,只是人員較少而已。”
“毫不誇張的說,下邳的呂布,父親、三叔可以一打十,毫無壓力。”
“因爲這時候是他們自身氣勢正處於飛速期間,可呂布卻由於終日沉迷酒色享樂,身軀漸漸無力,在加上意志的消沉下,十分勇力還能施展出一分勇力都算他強了。”
“這便是呂布淡出天下無敵名頭的關鍵所在。”
一席話音落定。
關平想了想,繼續解釋着:“至於你們剛纔所說的合擊技相互配合,默契攻擊,都導致了三叔狼狽不已。”
“其實,爲兄想讓你等明悟的是,戰場廝殺一事,千萬大意不得!”
“不然稍有不慎,便將生死燈滅。”
“你們以合擊絕學逼迫三叔一事,爲兄雖未不知經過,可也能猜測一二,這絕大的可能是估計是三叔在有意的放水。”
“其次,也有三叔年老反應力已經在逐漸消退的原因所在。”
說到最後,關平不由忽然面色一變,陡然嚴肅起來,喝道:“爲了日後你等從軍上陣,避免性命有危,爲兄有義務必須告誡你等,千萬不能驕傲自滿!”
“對戰場呈樂觀態度,不然你等性命攸關,將很難保全。”
“須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就算是父親、三叔無敵於天下,也不敢說他們便真的縱橫馳騁疆場而無人可敵了!”
“對於你二人來說,武道之路不過纔剛剛開始,日後都還有一大截的道路需要前去走,千萬不能有驕傲自滿、止步於此的心態。”
“不然,你等開始便落入了下乘,永遠只能是普通將領而不能似父親、三叔那般,成爲天下聞名,敵將聞其名便膽喪的境界。”
一句句凌厲的話語,關平此刻都毅然、凌厲的說出。
他在告誡着關興、張苞。
不能有一點成就便沾沾自喜!
這是爲將者之大忌。
一席話落。
眼見着二人面目無神,似懂非懂,關平不由沉吟了半響,思索片刻後說道:“你們未與曹賊之子鄢陵侯曹彰對戰過。”
“如若你們與之交戰,估計將會輸得極其難看。”
“就算你們施展家族絕學的合擊技,也將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