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得我啊,我是真沒那麼多的耐心跟她講道理,對了,你會揍她嗎?”宋珍珠問。
劉千舟看了眼可愛的女兒,搖頭:“不會,頂多懲罰她餓着,不給吃飯。”
“唉,這招對我們家魔王沒用,她巴不得不吃飯!”宋珍珠嘆氣,“每頓飯,都得我媽和阿姨追在她身後喂,一碗飯平均吃兩小時,吃得冰涼。這樣的天氣,吃那麼久飯菜還不涼了?”
“是啊,可夷陵是什麼原因不吃飯?你們家飯就那麼難吃嗎?”劉千舟反問。
宋珍珠問:“你們家胃口依然好?”
劉千舟撐眉,“好不好不知道,但每天跟我們大人一樣的吃,給她吃什麼就吃什麼,最喜歡吃雞蛋和肉,喜歡喝湯,但不太吃水果,只吃一小部分。”
宋珍珠連連搖頭:“唉,我們家的……嘖,我真是愁死了,她就是不吃啊!她每天要是乖乖吃一頓飯,我做夢都能笑醒。每天在公司,我們家那阿姨的求救電話就來了,我在上着班啊,還在公司裡訓着下屬呢,我還得接阿姨電話,嚴厲呵斥那小混蛋吃飯,你說我累不累?”
劉千舟忍不住的笑:“恕我直言,我真沒體會到這種惆悵。”
宋珍珠冷眼掃向她,“你……”
劉千舟笑道:“要不,你送我們家來兩天試試?或者,讓夷陵跟我們家松子上同一個班?”
宋珍珠頓了下,立馬搖頭:“不行,那不行,堅決不行,宋夷陵還是按照她年紀走,不能倒回去跟松子上同一個班。我怕到時候松子沒有帶好她,倒是她把松子給帶壞了。我家小老太說,那丫頭跟我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倔強,有時候看她做錯了事情,數落她,她一聲不吭,一點反應也沒有。推她、揍她、說她,她就是不給你反應,真是氣得我啊……有時候是真恨不能塞回去重新造一個出來。”
“哈哈……什麼事兒都難不倒宋珍珠的,居然被自己女兒給打倒了,我真是開心得很。”劉千舟大笑。
宋珍珠嘆氣,“所以啊,孩子真是這輩子來要債的。有時候氣得我真想掐死她啊,可又看她那麼小,我又沒辦法對她太兇。你跟她講道理,她完全不聽啊。”
劉千舟說:“我真沒想到,你居然對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講道理,人家知道什麼叫道理嗎?”
“可我總不能任由她胡鬧啊?我不上班了,我不賺錢給她買奶粉了?”
宋珍珠怒了,“我真是沒想到,有一天會因爲一個小魔王把日子過得這麼零碎的。她是真打破了我一切的生活,打破了我所有的光鮮亮麗,驕傲灑脫。我這麼優雅得體的形象,但凡帶着她出門,氣質形象撐不過三秒,立馬破功!”
劉千舟說:“這點我是認可的,就沒有帶着寶寶出門的年輕媽媽,還能維持良好形象的。一定是美不過三秒,就立馬拉開嗓門兒叫喊孩子,跟着孩子追,真的是丟臉啊。”
“喂,要不,我把宋夷陵放你們家去,你是在家裡上班的,又有松子一起玩兒,你一起看着吧。”宋珍珠道。
“一天還是兩天?一兩天沒問題啊,反正白天她們都去幼兒園了,晚上你總要接她回家吧?你想怎麼做?”劉千舟問。
宋珍珠道:“我是說,把宋夷陵放你那邊一段時間,讓我透透氣,晚上也別給我送回來,我需要個人空間,我真是快要被她搞瘋了。不知道這種狀態還要持續多少年,我現實是撐到極限的感覺。”
“給孩子找個爸爸咯,家裡有男人在,讓她感受一點父愛,就算你不在的時候,她也能感受到還有人在,她不會害怕。潛意識裡也不會那麼調皮不聽話,你試着去理解她,別一味的兇她。”劉千舟道。
“我不兇孩子,兇孩子的是你,就跟你剛纔那樣,我是隻接就揍。不聽話就捱打,沒什麼好商量的,誰有你那麼多的時間跟她講道理,耐心哄她?”宋珍珠道。
劉千舟忍不住好笑,她知道宋珍珠這話只是說說,聽她們家阿姨說,宋珍珠還是很心疼小奶糕的,經常妥協。
很少發脾氣,但就算髮脾氣一會兒後,她又會再把孩子哄回來。
只是這種時好時壞的情緒,可能會影響孩子。
“我覺得講道理會比直接兇孩子更好一點,真的,小姑,這樣對孩子,你是想讓孩子親近你呢,還是怕你呢?”劉千舟問。
“算了,不說這些,帶孩子這門學問太深奧,我們的小魔王又比同齡孩子更加調皮搗蛋,不管了,讓阿姨帶着過一天是一天吧。”
劉千舟當即問:“小王子呢?他聽話嗎?你們現在是住一起了吧?”
就因爲有孩子,兩個孩子差不多大,所以小夫人堅持要跟女兒住在一起。
就因爲這事兒,宋珍珠也是千萬個不願意加無可奈何。
父親八十多的高齡,母親這把年紀,她確實也真不放心讓老兩口單獨住,並且現在還有個小孩子要照看。
宋珍珠原本是很希望老爺子能住進大房這邊,這邊房子這麼寬,就算宋江、宋城兩兄弟加孩子們都回來住,老爺子老兩口要回來,也有住的地方。
而且住在這邊多方便,老爺子一定是更願意親近宋城宋振山、宋城等人的啊。
可她母親不同意,現在有了個小娃娃,老爺子再帶着小兒子住進大兒子家裡去,那感覺就不對了。
堅持了一段時間,宋珍珠到底還是心軟了。
爲了親情,她已經妥協到了最大限度。
現在是住在一起,但因爲她公司太忙,平日也見不着幾面。
老爺子和小夫人大抵也是想着不在她跟前晃悠,省得她心煩,老兩口兒每天天亮就出去了,在小區裡散步,運動,沒人的時候手牽着手走路,慢慢悠悠的,倒是過得隘意。
宋珍珠這段時間確實沒被打擾,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依然照舊,也就不多說了。
宋珍珠說:“宋煜那傢伙,我看那眼神,倒是有點宋城感覺,都說隔代相像,沒準那孩子長大後就像宋城。”
“像宋城……”
劉千舟頓了下,隨後擺手道:“就算像宋城也是正常的,他們畢竟也是有血緣的關係。但我是問,小王子聽話嗎?”
宋珍珠道:“小王子不算聽話,比我女兒還皮實。可是我就做不到我爸媽那樣灑脫啊,老頭子更是,他覺得以前四個孩子他沒怎麼管也長大了,現在小的這個,還需要他多管?交給阿姨,兩手一攤,不管事兒了,隨便那小子怎麼樣。我媽也是,她也不管,隨便孩子怎麼樣,我說她要給宋煜收收脾氣,不然長大了就該被別人收拾了。可我媽怎麼說,她說男孩子就這樣,隨便他怎麼長,這麼小不用拿那些條條框框去框着他,隨他去。”
宋珍珠無奈頭了,“隨他去!這是親媽說的話嗎?我真不知道我是怎麼長大的,我能長到這麼大,真是慶幸了。”
劉千舟笑得不行:“但是,小夫人說的是真有一定的道理,男孩兒確實不用怎麼管教,隨便他嘛。宋城說,以後我們的孩子,如果有個男孩兒,也放養,隨他去。因爲他已經經歷過一次定製人生,我們後面的孩子,就不要再經歷一次,隨他。日後長大,學什麼、喜歡什麼,都由他去。”
“如果你和宋城只有一個唯一的兒子,我看你們還這麼輕鬆。”宋珍珠輕笑,“你們啊,永遠都是事兒不在自己身上,話都說得漂亮,站着說話不腰疼嘛,等到你們身上,你們就知道當初的大話喊出來是多麼可笑。我曾經會想過,我宋珍珠有一天會被個臭丫頭左右?那時候別人要跟我講,我的未來會被一個小丫頭控制,我不得一巴掌將她扇老遠啊?”
劉千舟笑得前俯後仰,“好了好了,我不跟你探討育兒,因爲你我都沒有立場說怎麼教養孩子,咱們還是換話題吧。兩個都不稱職的媽媽,在這裡抱怨孩子不聽話,反正我是不好意思的。”
“你抱怨啥?是我抱怨纔對,你們松子多聽話,我們家宋夷陵要有你們家松子那麼可愛聽話,我真是睡着都能笑醒。”宋珍珠道。
“眼睛啊,永遠只看到別人的好,沒看到別人的差。當然,松子是很聽話,這點我承認,但這跟我沒多大關係,都是我媽教的,我只是順帶帶一帶,功勞還是我家母后的。”
劉千舟拍了下宋珍珠肩膀:“趕緊給我把這些東竄起來呀,我得繞到後面去,現在不加緊弄,很快就天黑了。待會兒二嬸、三姑家的孩子都過來了,人那麼多,可就不那麼容易弄了。”
“你急什麼呀?再着急還不得慢慢來。”宋珍珠出聲。
一整串串起來後,宋珍珠將頭遞給劉千舟:“給你。”
劉千舟提着繞後面去,宋珍珠幫忙牽搭,她道:“但我是真的想請教你媽,是怎麼教育松子的。她真的把松子教得很好,首先吃飯這一點,我就已經很服氣了。別的我不貪心,我就想把宋夷陵吃飯那破毛病給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