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婷婷想,如果這胎是個女兒,一定要從小叮囑孩子,好好學習,不能再抱有將來嫁個好男人就夠了的想法。
那樣,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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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就是嫁了個好男人,然而呢?
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畢業就只能在一般的公司一般的崗位混着,別說什麼職業生涯了,就算有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自己都沒有能力抓住。
段婷婷嘆息,同一個宿舍的,劉千舟和她們其他人之間差距,越來越大,現在她都需要仰望了。
沒有女生畢業後嫁人就一世無憂了,就算嫁給富二代,也需要不斷的豐富自己提高自己。否則,就會被淘汰。
像她這樣,嫁進平凡家庭的女生,不努力工作,生活就會這樣捉襟見肘。
晚飯後,段婷婷和紀寒亮在小區裡散步。
段婷婷說到了金陳鄲想要把孩子交給劉千舟撫養的事。
紀寒亮一聽就嘆氣:“你那個同學也真是的,自己的孩子還交給別人撫養,自己有本事生了就要養,何必給別人添麻煩。孩子都交給別人養了,那算怎麼回事兒?說白了劉千舟欠她什麼?現在打主意讓劉千舟幫忙養孩子,是不是以後還要打主意讓人家給養父母?也真是虧她想得出來。”
段婷婷忍不住看自己丈夫,她丈夫就是出了名的公正。
聽自己丈夫這麼一說,才覺得自己居然還想着勸說劉千舟去幫金陳鄲這個忙,現在開始覺得自己過分了。
“我一開始是想着,千舟領養的那個孩子不也剛好三歲上幼兒園了嘛,金陳鄲的女兒四五歲的樣子,也就當給千舟自己的孩子找個玩伴。劉千舟家又不像我們家,吃喝不用愁,房子也那麼寬,有吃有住,還能給她女兒作伴,年紀沒差多少,吃的穿的找照着她自己的女兒來一份一樣的就行了。多方便的事情,但是劉千舟拒絕了。倒是說了幾句跟你差不多意思的話。大概就是說,她能幫的都會幫,但是幫人有個度,養孩子這事兒是大事情,她不答應。”
段婷婷話落,紀寒亮當即道:“人家說得對,做好人是該有個度,不能因爲是朋友,什麼樣的無理要求都要答應。”
“我一開始還覺得千舟不近人情,可想想,人家說得挺對,憑什麼要給別人養孩子啊?那可不是她的義務。後來,聽劉千舟話說那些話,我覺得也能理解。”段婷婷道。
紀寒亮看着自己老婆:“你那些朋友,同學中,也就劉千舟拎得清楚。你也是,這樣的事情,你勸什麼?你自己想想,我們去養別人的孩子會是什麼狀況,你就知道人家爲什麼要拒絕。以後啊,這些事情不要隨便開口,你勸人家養孩子,你怎麼不想想自己領回來養?”
段婷婷張張口:“我們家要有那個條件,我也養啊,可金陳鄲人家指名要千舟養啊,我還跟千舟搶嗎?”
“我說你這人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你還想着跟人搶養孩子的事兒?你能正常思考一下嗎?自己就算沒孩子也不能去養別人的,人家的孩子跟你有關係嗎?你至於要去獻那個殷勤?你這個人,腦子從來不認真想事情。”紀寒亮忍不住怒道。
勸別人養別人家孩子就算了,她居然還想着要自己領回去養。
那是個美差啊?你還想要去搶?
段婷婷當即來氣:“我這不是沒有養嗎?千舟都說了,朵朵人家有爺爺奶奶、有親生父親,還有外公外婆。孩子從小就是跟着外公外婆,人家也不願意跟別人。所以,也只能想一下,不可能的。”
紀寒亮怒道:“你一天天是無聊得沒事做了,想都別想!你以爲養個孩子是領條狗回來?那比狗的責任要大多了,真是異想天開!”
“你……”段婷婷看着紀寒亮,不想多說話:“我懶得跟你說。”
“老婆,我很認真的告訴你,以後你那個叫金陳鄲的朋友的事情,都別聽,她就是個事兒精。把自己折騰進去了,剩下一堆破事兒就往身邊朋友身上推,憑什麼?她自己有家人,何必麻煩朋友。她要是真把你們當朋友,她會好意思麻煩你?真正的朋友,會捨得讓自己的事情去麻煩對方?”
紀寒亮的話,點醒了段婷婷。
真要把一個人當朋友,根本就不會願意讓自己的事情去煩朋友。
朋友能在繁忙中,聽聽你的抱怨就夠了,你還想用自己的破事兒去煩對方?
她和劉千舟感情很好,她不是走投無路,又怎麼會讓劉千舟爲自己的事情煩心?
“可是,金陳鄲也確實是走投無路了,她是相信我們,她自己沒辦法,只能求助我們。別人,她都不相信。她家裡是有父母,可教育孩子,她當然更相信劉千舟了。”
“她那是相信劉千舟啊?她那是眼紅人家劉千舟的生活條件和經濟能力。想着自己女兒在長在劉千舟家裡,就能享受到跟劉千舟女兒一樣的待遇。她那是自私,想當然全世界都該爲她服務。”紀寒亮輕笑。
段婷婷驚訝的看着紀寒亮:“怎麼你這麼瞭解金陳鄲?”
“你那些朋友,這麼多年了,從你口中也能判斷那都是些什麼樣的人了。金陳鄲雖然人混蛋,不過對你們還是可以,至少沒有害過你們,這點還是可以。”紀寒亮道。
“唉,我只能說,其實我們幾個都不壞,千舟當然不用說了,從上學開始,她就是人品最端正的。其他的,你說王毓文她能有多壞嗎?其實沒有多壞,只是虛榮心作祟而已。但是她得罪了千千,那我和金陳鄲肯定站隊千舟了,所以纔跟她沒什麼來往。都不壞,只是,我們每個人的生活遭遇,怎麼相差這麼多啊。王毓文雖然生活不那麼如意,但好在她也不用出去謀生活。金陳鄲是自己找的,好日子她也過過不少。我呢,就是四個人裡面最平庸的,雖然我們現在沒什麼錢,可我感覺很幸福,因爲我有個她們都沒有的丈夫。千舟什麼都好,就是個性太強烈。“段婷婷輕聲感慨。
“你能想明白就好,你能這麼想,我心裡也很欣慰。我一直怕委屈了你,只要你不嫌棄我,我這輩子都不會背叛你,我們一直這樣好。”紀寒亮低聲道。
段婷婷哽咽着,和丈夫相擁。
……
劉千舟天黑了才見到宋珍珠,當她陪着笑臉出現在宋珍珠面前時,宋珍珠臉色已經全黑了。
“我當你現在架子大了,我已經請不動你了。你這什麼意思啊?不想來可以提前打個電話,誰也不耽誤誰,你這一邊拖着我,一邊讓我等,一邊自己逍遙快活,開心了?”宋珍珠冷聲問。
劉千舟笑笑:“不是,小姑,我都跟你解釋了,我那個大肚子朋友,回去路上忽然不舒服了,就在我出門的當下。她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接她。她是孕婦啊,馬上就要生產了,我真不敢大意,所以只能先孕婦了。”
“她回家路上不舒服,爲什麼叫你啊?是不是所有跟你沾親帶故的,一遇到事兒,給你打電話你都去啊?”宋珍珠冷冷出聲。
劉千舟諂笑:“不是不是,今天這不一樣,我朋友是出來爲了見我啊,她要是在外面出什麼事兒,你說是不是跟我有關係?我送她回去的路上,我都擔心死了,好在把她送回去了。所以我再過來,就堵到了現在,實在抱歉啊小姑,我知道讓你等太久了,我過來都沒抱希望還能見到你,我以爲以你的脾氣,你早就走了。”
宋珍珠輕哼:“你當我是你?”
“不是不是,小姑您一直信譽爲重,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是我小人之心,咱們吃起來?”劉千舟討好的詢問宋珍珠。
宋珍珠道:“好,你點吧。”
劉千舟偷瞄宋珍珠,好像興致不是很高,很顯然是還在生氣。
“別生氣了,今晚我陪你喝兩杯吧,大不了找代駕,然後你跟我回去,怎麼樣?”劉千舟笑問。
宋珍珠看着劉千舟,“好啊,這次回來多久?”
“這次回來得有些天,只是是有目的的,也不在雲都,去別的地方採風。”劉千舟道。
不隱瞞自己的行程,先放出話出去,她是在國內,但是不在雲都,所以不約。
“你還要採風?”宋珍珠看着她:“你們採風不就是變相出去玩兒?”
“不是,我需要提升見識、昇華思想,所以我得出去採風,感受最原始的人文精神,自然風貌,這也是充電啊,我都感覺自己這幾年只埋頭創作,卻一直在啃老本,我得需要充電。”劉千舟道。
宋珍珠點點頭:“嗯,說得也對,活到老,學到老。要不斷創新,不然會故步自封,自己把路走窄了。”
“所以啊,我需要時間去充電,而最原始的人文精神就是最好的老師。”劉千舟說:“藝術來源於生活,生活永遠是一切創作的老師,我得尊重生活和這個客觀存在的社會。”
“別跟我說那些虛假的東西,那是你們藝術家們會考慮的東西,我不考慮。”宋珍珠擺手道。
劉千舟笑笑:“好,那我們不說這個,小姑,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