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塑膠跑道一圈是四百米,加速跑兩圈下來體質弱的女生,基本上沒法兒喘氣。
上一次體跑測試時,劉千舟八百米跑了個四分三十秒,被劃在不及格的線下面。
沒跑之前是自己高估了實力,真正上了跑道才知道,八百米兩圈跑下來,一個感覺,想死。 ωwш★ ttka n★ ℃o
不想因爲體育成績拖後腿,只能在考試之前多加鍛鍊。
劉千舟到塑膠跑道時,不少夜跑的學生,想必都是在爲考試做準備。
她跑上跑道,先慢後快,胃疼時又放慢速度,調整呼吸和方式。
跑了一圈,她在中間綠色廣場上快走,保持節奏。
熱氣慢慢退散後,她活動身體,眼睛沒有目標的盯着晚上在這鍛鍊運動的學生。
眼神在操場上看來看去,居然在操場邊上的臺階上看到宋新月的身形。
劉千舟微微側目,有些不確定,快速活動肢體,隨後再次跑上跑道,特地往外圍跑。
靠近人後,她放慢腳步。
坐在臺階上的一對男女,正是宋新月和校草於東宇。
劉千舟想起在聚會上見過宋新月和於東宇一起出現,大抵確認了宋新月和於東宇之間的關係。
劉千舟跑了三圈,隨後拿着衣服回宿舍。
只有王毓文一個人在宿舍,段婷婷因爲她母親生病,請假到現在。
“陳鄲呢?”劉千舟問王毓文。
王毓文正坐椅子上畫漫畫,帶着耳機呢,所以劉千舟進門時她沒聽見,人到身後了才驚覺過來。
她一驚,反應有點大,一把將畫板反扣在桌面,扯了耳機回頭,眼神有些閃躲。
劉千舟看了眼王毓文,覺得她這反應實在怪異,她已經看到畫的畫紙了,所以,遮什麼?
“怎麼了?”劉千舟問。
金陳鄲笑了下,轉移話題問:“你知道校花的事兒嗎?”
劉千舟搖頭:“劉瀟雨嗎?不知道。”
校花劉瀟雨就住這層樓,在她們隔壁,中間也就隔了三個宿舍吧,算是近鄰。
但因爲不同系,人家還是學姐,加上在校外住,很少回宿舍,所以她們就算知道這層樓住了校花,也沒幾個時候碰面。
金陳鄲八卦起來:“聽說劉瀟雨被人包了,當小三呢,今天那男的的老婆領着一大幫人來學校鬧事,學校裡面到處貼着劉瀟雨三點全露的照片,還爆料說劉瀟雨在哪個什麼夜總會坐檯,簡直驚呆整個雲都大學啊。”
劉千舟聽着,心底暗暗驚駭。
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年也消化不了啊,看來今天是徹底的黑色星期日。
“然後呢?”劉千舟拉了椅子坐下。
王毓文心裡鬆了口氣,慶幸成功將話題轉移過去。
她畫漫畫是沒什麼見不得人,只是不願意被劉千舟以後說她跟風。
她笑了下:“我也是看那些人四處張貼的紙知道的消息。”
“那些人把這些事情打印在紙上四處張貼?”
劉千舟吃了一驚,這也太過分了吧。
這麼一弄,全校人都知道,那劉瀟雨還要不要做人,要不要在這學校唸書了?
王毓文點頭:“是啊,連有的宿舍樓裡都有,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進來的。”
劉千舟皺眉:“這些人太過分了,女生被這樣欺負,就是不讓人活了啊。”
“但作爲原配來說,並沒有把小三怎麼樣,只是把小三的事情暴露而已,也能理解吧。”王毓文低低的說。
劉千舟笑了下:“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劉瀟雨那麼清高,還是校學生會文藝部長,她會被人包嗎?而且,你忘了我們當初進校的時候,劉瀟雨跟於東宇是一對兒啊,迎新晚會上,他們倆一起合作《小酒窩》的視頻,現在還在論壇上掛着。”
劉千舟說到這,聲音越來越小。
因爲忽然想起剛纔在操場看到宋新月和於東宇兩依偎在一起的事兒。
她手撐在椅背上,下巴抵着手臂。
“可我怎麼聽說校草早就跟劉瀟雨分手了呢?”王毓文說。
劉千舟擡眼,想說什麼,又閉嘴。
王毓文又說:“千舟,你記得宋公子生日會那天嗎?劉瀟雨和於東宇都去了,可於東宇那天根本就沒跟劉瀟雨在一起,劉瀟雨是跟那羣模特呆在一起。”
“是嗎?”劉千舟擡眼反問。
她不記得劉瀟雨當天有沒有跟於東宇互動了,但是她知道那天於東宇是跟宋新月一起來去的。
王毓文忙說:“是啊,那天劉瀟雨也去了,就是那個穿紅色皮衣那個,特別漂亮,像摩托車女郎那個,我們事兒後還討論了劉瀟雨是不是整容了,跟平時在學校裡的樣子差很多,你忘記了?”
劉千舟搖頭:“沒有,我記得是她,我是說我不記得那天劉瀟雨跟誰靠比較近了。”
那天是她第一次見成世新那些人,所以她不太確定跟劉瀟雨互動最多的是不是成世新。
不過,她搖搖頭:“算了,別人的事我們也管不着,不說了。”
“是管不着,可我就覺得意外。”王毓文補了句。
劉千舟不再說話,人趴在桌面想事情。
回頭看王毓文:“對了,陳鄲今天又不回來?”
“去她男朋友那了。”王毓文拿着畫板上了牀,繼續畫畫。
“啊?”劉千舟意外,又去成世新那?
劉千舟爲金陳鄲不值,成世新那種就是仗着自己家裡有點錢就爲所欲爲的混蛋。
她親眼看到成世新對金陳鄲拳打腳踢的,不明白金陳鄲爲什麼還要守在成世新身邊。難道,僅僅只是爲了能給她買衣服、鞋子名牌包?
王毓文擡眼:“有什麼奇怪的嗎?她又不是第一次在外面過夜。”
“只是有點擔心她。”劉千舟嘆氣,又開始爲金陳鄲發愁。
她從沒覺得自己多善良,也不是同情心氾濫的人,只是不忍心看自己的室友執迷不悟。
王毓文笑她想多了:“我們宿舍,最幸福的就是她了吧,哪用你擔心?她男朋友不知道多愛她,我們還是擔心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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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千舟擡眼,王毓文忽然又說:“對了,陳鄲說,她男朋友幫她接了個活動,是跟韓國的一個新生代偶像合拍廣告。”
“然後?”劉千舟撐眉。
王毓文畫了兩筆,又停下來。
“然後就是,我們宿舍的金陳鄲大模特兒,要開始走向國際了,她很快要去韓國拍廣告了,就這樣。”
劉千舟笑起來:“哦,好吧,恭喜她。”
雖然心裡有點酸,畢竟她也是跟模特這個行業有過接觸。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金陳鄲感情不順,事業有發展,那也很好。
再如果成世新真能在事業上幫助她,那也……勉強吧。
宿舍在討論金陳鄲的事兒,而金陳鄲本人,卻並沒在所謂的男朋友那,而是在酒吧。
金陳鄲今天是第一次接到趙經年主動發來的信息,儘管只是詢問劉千舟有沒有回宿舍。
從趙經年那,金陳鄲得知的趙經時的事情,得知劉千舟目前以及接下來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但也從趙經年的字裡行間,敏銳的抓到了趙經年的失落感。
所以,金陳鄲以劉千舟爲由,將趙經年約了出來。
趙經年心裡藏着事兒,他從沒想過自己會不是趙家的孩子,這事困擾得他無法正常生活。
甚至,弟弟趙經時生命攸關,他卻無法抽出更多心思去關心弟弟,而是跌落進自己越鑽越深的牛角尖裡面。
趙經年喝大了,金陳鄲扶着還有些許意識的趙經年去了酒店休息。
而趙經年的記憶,就僅僅停在兩人跌跌撞撞滾落在牀的地方。
可次日一醒,趙經年蒙了。
金陳鄲赤身**的躺在他身邊,他同樣一絲不掛。
趙經年臉色呈土灰,倉皇失措的逃離酒店現場。
而金陳鄲,將她柔弱的一面無限放大的在趙經年面前展現,直到趙經年狼狽離開後,她才收住梨花帶雨的哭泣。
金陳鄲心底的事兒,總算落了下來,心情極好的在酒店泡了個熱水澡,梳妝打扮妥當後,離開酒店。
今天天氣很好,見了陽光即便吹着冷風,都給人希望。
劉千舟下了課就往宿舍跑,在校內一刻不敢停留。
樑秋雲能找來學校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她不想自己步顧曉曉的後塵,因爲流言蜚語不得不退學轉校。
趙經時的事與她無關,可她卻做不到理直氣壯麪對趙家人的質問。
中午,劉千舟剛開吃泡好的面,宋城電話就進來了。
“他已經穩定了,上午十一點左右轉進了病房。”
劉千舟心底瞬間大石落地,長長吐了口氣。
“他沒事就好。”
宋城低低叮囑了幾句,隨後掛電話。
劉千舟將手機放在泡麪盒子上方,目光盯着手機界面,腦子裡有些糊塗。
眼神發直的盯着手機看了會兒,隨後埋頭吃泡麪。
趙經時沒事,她總算可以好好上課,好好睡一覺了。
只要趙經時沒死,趙家就沒理由再找她吧。
劉千舟面還沒吃完,金陳鄲推開宿舍門走進來。
“你怎麼吃上泡麪了?”金陳鄲問了句,同時把包放在桌面。
劉千舟只“嗯”了聲,沒有別的迴應。
金陳鄲拉開椅子,在段婷婷的位置上坐下,距離劉千舟很近,同時拿着化妝鏡查看臉上的妝容。
“段婷婷上星期都沒來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