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不是個人利益,而是全公司的利益。你以爲一個公司,就是一個人說了算嗎?那不可能,那樣一個人說了算的公司,沒有人願意跟他做事的。所以大哥,我懇請你爲了你自己的飯碗,爲了我能坐穩一點,我請求你不要再遲到早退了好嗎?”
於東宇看着於東洋,等着於東洋表態。
於東洋道:“這不是很難,關鍵是,誰不想早上多睡一會兒?我親弟是公司總經理呢,這點兒特權都沒有?”
“你親弟是公司總經理,你親弟都沒有這樣的特權,何況是你?”於東宇反問。
“以前不也這麼過來了嗎?現在怎麼又不行了?”於東洋再問。
於東宇道:“就因爲你這種情況太惡劣,每次人事開會,你都會被提出來點名批評,每次都會看我的反應。我是你親弟,我自己的人我偏袒,全公司那麼多雙眼睛看着,你怎麼不爲我想想?”
“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大事兒交給你,你能辦好嗎?你一開始上班時候的激情呢?剛開始你上班,進公司的時候你可是跟我保證過,要好好幹,不會讓我失望。現在呢?你現在的表現,你自己滿意嗎?”
於東洋辯解說:“但我又不會幹事兒……”
“重點就是你什麼都不會,我還讓你進來了,還給坐在這個位置上。你什麼事情都沒做,大事兒幹不來,小事兒不會幹,每天你就出現而已,這也做不到。可你還拿着比全公司普通職員更高的工資。你說天理何在呢?”於東宇再問。
於母聽不下去了,幫着大兒子說:“東宇啊,這是你親大哥,你向着你親大哥天經地義啊,有什麼不好交代的?”
“我能護着他,誰能護着我?我得給全公司一個交代!”
話落於東宇再轉向他大哥,語氣放低:“大哥,我不要求你能做多少事,我只要求你能按時上下班,按時!不要遲到、早退,我給你發你現在的工資。你能給我保證,做到嗎?”
“那可保證不了,真的老小,你先聽我說啊,我早上現在一大早是起不來的,起來還得收拾下吃個東西看看你大侄兒,然後再去公司吧?其次是下午,下午我沒事兒做,我不能早點離開公司回來陪老婆孩子嗎?”
於東洋看看老小,又看看老母親:“不能理解嗎?這很能理解啊。”
“大哥,如果是這樣,不聽,你堅持要這麼做的話,我只能告訴,你將很快被解僱。到時候你再自己去找工作,我沒辦法了。”於東宇道。
於東洋一愣:“這什麼意思啊?我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於東洋撐起身來,“你這是要解僱我?爲啥?我做得好好的你憑啥解僱我?我是跟你們公司簽了勞動合同的!”
“你是簽約了,但你連最基本的全勤都沒做到,你跟我說我們無權解僱你嗎?並且這個事情不是由我決定,而是人事。一次兩次,我能幫你兜下去,你現在是變本加厲,這一年來你有沒有認真上過一天班?你自己說起來還很得意?你知不知道你那些得意的言論,在辦公室裡傳開,對我是多大的影響?公司不是我開的,我也只是拿工資吃飯的員工。宋劍橋一回來,連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在公司裡做下去,你?”於東宇略微帶了些怒氣。
給臉不要臉,自以爲能的事情,可就想太多了。
於東洋傻眼道:“不是吧,老小,你還真讓人事把我解僱了?”
“不是我,是你自己。你工作能力不說,至少你要做到滿勤。這樣我才能在人力來那邊給你說話。你不會做事,可你在認真學,努力做,不然你這樣沒有能力的早幾輪裁員就被裁掉了,明白嗎?”於東宇道。
於母趕緊說:“哎呦東宇啊,這可是你親大哥……”
“媽!你能不能消停點?別動不動就拿這是我親大哥的話來說,這話是萬能的嗎?他是誰大哥只有我在意,別人在意?宋家要知道我在公司裡這麼包庇老大,你猜我這位置還做得穩嗎?”於東宇打斷母親的話,語氣裡盡是不耐煩。
“東宇,這我就不理解了。以前都好好的,爲什麼這一下就不行了?”
於東宇看向於東洋:“劣跡斑斑也都是你日積月累下來的,人事想什麼時候搞你,你都沒可能掙扎。是你自己做了初一,人家纔跟你講十五。”
“不是,你不是公司的最高領導嗎?誰還能說得過去你啊?”於東洋不解了。
於東宇道:“我能包庇你多久?一兩年後,你我第一個被辭退!而且這過程中我包庇你的種種事蹟都會被貼在我的履歷上。大哥,你不僅沒有做好你自己,你還害苦了我。你讓那時候的我,怎麼再讓宋家相信?”
“那才一兩年啊?起碼得五年後,那是很長的時間呢,你別擔心那麼多,那時候咱們家兒子都五歲了……”
“你還活在夢裡吧?宋劍橋的案子重審重判了,減刑三年,也就是兩年後他就回來了。不,以宋家的能力,哪裡用得了兩年?宋劍橋在裡面表現好一點,宋家在這已經過去了的風頭下,再想點法子,兩年?一年都不用,人就出來了。”於東宇道。
於母和於東洋嚇着了,這是真的大變臉。
“這就要回來了?一年不到的話,那不就是今年就要回來了?這怎麼可能呢,這是怎麼回事呢?那案子都已經沉澱下去了,怎麼會忽然又重審重判呢,這事兒還能跟兒戲似地,說從來就從來啊?”於母張張口,人瞬間就慌了。
宋劍橋要回來了,那別說老兒子會被辭退,就是小兒子這位置也會被動搖啊。
那小兒子這一年多受的痛苦煎熬,還沒熬出頭呢,就要讓位了?
“這不能吧?這不能夠啊,重審重判,這是爲什麼呀?”於母抱着孩子慌亂的問,“這不應該啊,他好歹也是撞死了人的。”
“判的又不是撞死人那事兒,尚家告,也就是告宋劍橋虐打尚卓佳的事,是涉嫌故意傷人。撞死人的事兒,沒有人起訴,那事兒是四房珍珠姑姑家的事兒,沒起訴,就尚家不依不饒,宋劍橋才判刑了。”於東宇解釋道。
於母張張口,人都進去了一年了,於母這才搞清楚人是爲啥進去的。
“我說呢,撞死了人才關六年啊。原來只是尚家那一攤事兒。那、那宋劍橋就是判得太重了嘛。”於母道。
於東洋說:“當時是社會輿論一邊倒,尚家出庭,宋家沒有辯護,那不是聽說宋家老爺子不準辯護,非得讓宋劍橋承擔責任嗎?那尚家不得讓律師給弄了個最重的處罰?”
於母這才稍有了解:“原來是這樣的啊。”
“不過,這一年過去了,當初的熱點事件,現在早就沒人再關注,所以這個時候宋家要是想辦法,也在情理中。”於東洋嘆氣:“唉,好日子到頭咯!”
於母還沒回過神來,“這怎麼可能呢?不可能吧,那判刑能是判來玩玩的?”
於東宇道:“證據確鑿。”
於東洋開始慌了,在客廳裡來回走動。
於東宇坐上了沙發,淡定道:“媽,你之前不也說過這事,那孩子真要是宋家的,那就說明當初宋家對尚卓佳的暴行並沒有那麼嚴重,是那個女人自己誇大了。經過時間的累積,這麼多年過去,仇恨加倍,所以她纔在法庭上控訴宋家,要宋劍橋承受六年的牢獄之災。這事兒,你都能想到,宋家能想不到?”
於母點點頭:“說的也是,但……可是,那宋劍橋要是回來了,你這個總經理是不是得讓位了?”
“得讓了,這位置本來就不是我的。但我在這個位置上學到的東西,我能用一輩子,受益終身的事。所以,就算大哥回來裡,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他讓我繼續在公司裡謀職,我就留下,不讓我留在公司,那我就隨便找點事兒做。當初爲了方便管理,我和新月那家小公司都合併在越馳了。”於東宇嘆息:“是福不是禍吧,該來的,總會來。”
於東洋發愁:“你現在是有真才實學了,我呢?東宇啊,到時候宋劍橋回來,你大哥我這日子可就沒這麼舒坦了啊。東宇啊,你得幫幫你大哥啊,你不能想着你自己安全了,你就不管我了呀。我們還是一家人不?我們還是一家兄弟不?你可得給我想想辦法。”
“大哥,你爲什麼不趁着現在還沒有動我和你的時候,你好好學點東西?至少你現在做的事情,你得做好。不會的就學。你這個位置,無關緊要,只要你能做事,我到時候跟宋劍橋開口,我纔有底氣。他再讓人事的一問,瞭解到你的工作能力後,至少不要太糟糕。加上我再一說,你的工作也能保住。我的這位置,是一定要讓出來的,這位置,全公司就一個。所以,到時候宋劍橋回來,我就再也罩不住你,你要還想拿這麼高的工資,你就只能學着做你現在職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