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夜玄想起在瀾滄河邊第一次見到大米時,他居然把那面由木頭建造的牆壁撞了個大洞,雖然只是一座破敗、腐朽的木屋,但想要一下子把它撞出個洞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至少普通的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夠做不到,更別說像大米這樣十一二歲的小孩子了。
可是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做到了,而且還做得輕鬆至極,不但擁有神力,連身體的堅硬程度都遠超一般人。
“什麼是天生神力啊?”大米胖乎乎的小手撓了撓腦袋,不明所以地問道。
夜玄看着大米道:“你是不是力氣很大,而且平時很能吃?一個人要吃十多個人,甚至幾十人,上百人的量?”
“嗯,好像是的。”大米越來越不好意思,一張白胖胖的小臉都紅了起來。
“哈哈,沒事,不要不好意思。”夜玄突然笑道:“能吃是好事,別人就算想吃那麼多,還辦不到呢!”
他拍了拍大米的肩膀,繼續道:“以後你就住在我這裡,平日雞鴨魚肉管夠,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真的?”大米瞪大了眼睛,激動地不斷搓着手。
“當然是真的。”夜玄笑了笑,突然看向其他幾人,道:“你們現在的年齡正是修煉的大好時機,我這裡有一門中乘四品的功法武技,就給你們修煉吧,在這個世界,沒有實力是萬萬不行的。”
說着,他就把【枯木訣】和【枯木掌】從儲物戒指中取了出來。
“不行,夜玄哥哥,這太貴重了。”孔萱急忙阻止了夜玄。
柴米油鹽或許不知道功法武技的珍稀貴重,但是經常在平陽城靠偷盜爲生的她卻無比清楚,別說中乘四品,就是下乘一品的功法武技,也萬金難求。
畢竟有了功法就能夠修煉,有了武技就能夠更好地發揮實力,一般人是不會把自身修煉的功法武技拿出去賣的,更不要說直接送給別人修煉了。
“無妨。”夜玄搖了搖頭,強行將【枯木訣】和【枯木掌】塞到了孔萱的手中,道:“既然你們都叫我夜玄哥哥了,那這就當做是我給你們的見面禮吧。”
這時,小燕帶領着幾名僕人,將一些珍饈玉食端了上來,有紅燒豬蹄,雪兔,山雞,青魚……都是一些大補之物,山珍海味,而且不是普通的禽獸,最低都達到了一級妖兵的水準。
“哇,夜玄大哥,你對我們真是太好了!”大米的口水再次忍不住流了出來,一雙手不斷搓着,恨不得立馬坐在桌子前,大快朵頤。
不止是他,就連木柴、黃油、白鹽都情不自禁地嚥了一口唾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擺滿了整張桌子的美味佳餚不放,從小到大他們連見都沒見過這麼多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更別說吃過了。
夜玄見此笑了笑,道;“你們三個也坐下來吃吧,不要客氣,這裡以後就是你們的家,而我就是你們的大哥。”
“哇,夜玄哥哥,你真好!”小蘿莉白鹽第一個歡呼雀躍起來,抱着噬石鼠衝到桌子前,拿起一個黃澄澄的雞腿,很快就啃得滿嘴流油。
見到她動作,其他三人也忍不住了,都坐在桌前開始狼吞虎嚥起來,夜玄笑着搖了搖頭,看向孔萱道:“萱兒,你不吃嗎?”
“我不餓,就不吃了。”孔萱搖了搖頭,突然道:“夜玄哥哥,你能陪我到外面走走嗎?”
“好,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你。”
夜玄和孔萱來到院子中,在一棵燦爛盛開着的桃花樹下站定。
一樹的桃花,粉紅鮮豔,香氣馥郁,讓人見之心曠神怡,這是一種稀有物種,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天,依舊開放得如火如荼。
“夜玄哥哥,你不害怕我嗎?”孔萱看向遠方,突然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害怕你?爲什麼?”夜玄滿頭霧水,不明白孔萱爲什麼會這麼說。
“我身體的強大自愈能力,你也應該看到了,難道你就不害怕嗎?”孔萱回過頭,盯着夜玄的雙眼道。
“這是好事啊,我怎麼會害怕呢?”夜玄無語:“這麼強大的能力,多少人想有,卻不可得,萱兒,你爲什麼這樣說?”
“好事?”聞言,孔萱慘然一笑,瘦削的肩膀微微顫抖了起來,“夜玄哥哥,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其實我想問的就是關於你的事情,我不明白像你這樣好的女孩怎麼會是一個孤兒呢?你的父母怎麼會那麼狠心地拋下你呢?”
“我……沒有父母。”孔萱的眼神變得複雜至極,充斥着迷茫,悽傷,痛苦,甚至還有怨恨。
在她的講述下,夜玄漸漸瞭解到了一段,即便是鐵人都會感到心痛流淚的回憶。
孔萱,不僅是一個孤兒,而且還失去了記憶。
準確地說,失去了七歲之前的全部記憶,她不知道自己來自何方,將要去向何處,除了脖子上掛着的那一枚五彩孔雀玉佩,其他的,一概不知,甚至她連自己是不是真的叫做孔萱都不清楚,只是按照玉佩上雕刻的名字稱呼自己而已。
她今年十五歲,八年前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一個距離平陽城不太遠的叫做安陵村的小村莊內,只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因爲那個時候的她沒有任何記憶。
好在安陵村的村民都非常善良淳樸,接納了孤獨無依的孔萱,讓她住在村裡,平時村民都會給她送飯,可以說她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這樣的生活倒也快樂,不過好景不長,三年後,她十歲那年,幫助一位村民上山採藥,卻不慎摔下了山崖。
安陵村的村民找到了她,當檢查完她的傷勢後,都認爲她死了,於是給她打造了棺材和墳墓,準備安葬。
可是她身具強大的自愈能力,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死掉呢?
所以在下葬的那一天,她從還未蓋上的棺材裡坐了起來,把所有村民嚇了個半死,小山村的人愚昧無知,紛紛大喊着妖怪,詐屍,手持棍棒將年僅十歲的她打出了安陵村,那一次她全身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根,差點被活生生打死。
幸運的是因爲強大的自愈能力,她艱難地活了下來,不過卻再次成爲了一個孤獨無助、無依無靠的孤兒,一路流浪漂泊到平陽城,逐漸結識了同樣是孤兒的柴米油鹽。
後來他們五人成立了一個小小的孤兒團體,靠偷盜維持着生活,風吹雨打,日曬雨淋,食不果腹,飢寒交迫,其中的艱難困苦即便是傾盡****之水都無法說盡,就這樣五年過去了。
一直到前幾天她因爲偷了兩個燒餅在慌不擇路地逃跑時,不小心撞到了小霸王呂奇才,然後被拴在了馬尾上“遊街示衆”,最後被夜玄救下來爲止。
其實她並不是一個真的乞丐,之所以穿的又髒又破,弄得全身都是黑灰、煤屑,只不過爲了遮蓋自己的容貌,因爲她知道自己的美貌對於別人會有多麼大的誘惑力。
“夜玄哥哥,我是不是一個怪物?每次無論受多重的傷,都能自行痊癒,是不是很可怕?”孔萱看着夜玄哽咽道,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變得紅腫了起來,晶瑩的淚水在裡面不停地打着轉兒,卻被她強行忍住,沒有掉落下來。
“傻丫頭。”望着那堅強而又倔強的俏臉,明亮而又不屈的眼睛,夜玄心中的某根弦被狠狠地觸動了,鼻子一酸,差點流出了眼淚。
他連忙仰起脖子,一把將孔萱摟在了懷中,寬大的手掌輕輕撫摸着她光滑細膩的後背,輕聲道:“不可怕,一點都不可怕!萱兒,你怎麼可能會是怪物呢?你的身體乃是一種罕見的體質,是那些村民太無知,太愚昧,所以在胡說八道而已。”
“真的嗎?夜玄哥哥?”孔萱沒有反抗,任由夜玄將她摟在懷中,只是美目中噙着的淚水再也壓抑不住,打溼了夜玄的衣衫。
五年來,她承受了太多的壓力,太多的無助,太多的傷痛,沒有人可以幫助她,沒有人可以聽她訴說心裡話,即便是柴米油鹽,她也沒有說出,因爲他們也是孤兒,也有着自己的孤單痛苦,她不想讓別人因爲她而傷心難過。
而現在夜玄對於她來說,就像是黑夜中的一盞明燈,就像是暴風雨中的一個港灣,就像是炎炎大漠中的一條清泉,有力的肩膀,溫暖的懷抱,終於可以使得她脫下堅強而帶刺的包裝,露出那個已經傷痕累累,無比脆弱的內心。
“當然是真的。”夜玄擡手輕輕擦去孔萱眼角的淚花,道:“就像大米,他那麼能吃,是因爲他天生神力,身體消耗遠遠超過普通人,所以才需要龐大的能量進行補充。而你,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水靈之體,聽說水靈之體最強大的能力,就是能夠進行自我療傷。”
無靈大陸上,存在着各種各樣的體質,最常見的是天生神力,神速之體,然後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體,甚至夜玄的鴻蒙之體是一種更厲害,更變態的體質,只不過他自己不知道罷了,當然也沒有人聽說過這種體質。
其中水靈之體具有的能力和孔萱身體的自愈能力很是相似,只不過,夜玄卻有一些話沒有告訴她,那就是由於天地靈氣的匱乏,五行之體吸收不到靈氣,已經徹徹底底地成了“廢體”,連在遠古洪荒時期最爲低級的天生神力、神速之體,都遠遠不如。
也就是說,現今大陸,所謂的金靈,木靈,水靈,火靈,土靈之體,和普通人的體質沒什麼兩樣,沒有任何的作用。
而孔萱的身體卻依舊能夠自愈,不得不說,確實很奇怪。
不過夜玄可不會把這些說出來,他根本就不覺得具有這樣的能力哪裡不好,不用擔心生病、受傷,不是挺好的嗎?那些說孔萱是怪物的村民在他眼裡,實在是愚蠢,甚至讓他心生怒意。
“謝謝你,夜玄哥哥。”孔萱一雙纖手突然緊緊地摟住了夜玄的腰肢,腦袋埋在了他的胸前。
五年來,孔萱雖然從未說出來過,但是她卻無數次在噩夢中醒來。
她永遠忘不了那些凶神惡煞的村民,口中“怪物”“怪物”的大聲叫喊,讓她一度認爲自己或許真的是一個怪物,這成了她心裡最大的傷疤,最大的坎。
如今這道傷疤在夜玄的細心解釋,勸導下,終於被治癒了。
這道坎,終於被填平了。
“萱兒。”夜玄把摟着孔萱的手緊了緊,體會着那玲瓏有致的柔軟嬌軀,帶來的美好觸感,看着她那嬌美俏麗的臉蛋,一雙美目猶自掛着點點淚水,一雙紅脣櫻桃般一點,鮮豔欲滴。
夜玄心中一動,竟鬼使神差般地突然低下頭,覆上了那雙嬌嫩紅脣。
無師自通般地撬開了那雪白貝齒,靈活的舌頭立即潛入開始攻城掠地,瘋狂吸取那甘甜的瓊漿玉液。
“嚶嚀!”
孔萱身體陡然一僵,玉手擡起想要把夜玄推開,最終卻又緩緩放了下去,轉而摟住夜玄的腰肢,生澀地迎合着他的進攻。
良久,脣分,拉出一道晶瑩的絲線。
看着孔萱羞紅的似要滴出血來的俏臉,夜玄忍不住咂了咂嘴,似在回味剛纔的美妙:“真是好滋味,萱兒,我宣佈,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討厭,誰是你的人?”孔萱一把推開夜玄,俏臉滾燙無比,伸出小拳頭羞惱地捶了他一拳,飛快地推開門逃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