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用起來了!”夜玄看向那幾個被自己的坐騎踩踏受傷的倒黴鬼,露出一副惡魔般的笑容,“反正你們爬起來,等會還要再次躺下去,不麻煩嗎?”
“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朱霸地見到夜玄露出的詭異笑容,身體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而且他剛纔看到夜玄那一拳打出的威力,簡直逆天,心裡隱隱有了退意。
“什麼意思?”夜玄突然看向朱霸地,道:“沒什麼意思,只是我決定把你們所有人都留在這裡而已。”
“真是笑話,就憑你一個,也妄想和我們這麼多人抗衡?”朱霸地大笑道,只是他的笑聲多少顯得有些勉強,乾澀,甚至夾雜着淡淡的恐懼在裡面。
事出反常必有妖,夜玄如此表現,當真令他感到了一絲絲害怕。
“哦,是嗎?”夜玄單腳一蹬,猛地向朱霸地衝去,“那麼不妨你來試一試。”
“哼,手下敗將,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這次,我一定要將你大卸八塊!”朱霸地見夜玄向自己衝來,頓時面色一喜,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就越不利,既然夜玄不知死活的向他發動攻擊,他正求之不得。
“狂鞭腿!”
朱霸地單腿抽擊而出,彷彿一根鐵柱,又像一條蟒蛇之尾,朝着夜玄的腦袋籠罩而去,鐵了心要把他一擊殺死,永除後患。
夜玄冷笑,先前他被朱霸地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簡直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期間數次被逼無奈,不得不強行抵擋,導致他五臟受損,骨骼碎裂,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要不是憑藉強大的意志,恐怕早就倒了下去。
現在他要的就是速戰速決,可憐這朱霸地還不知道自己死期已到,居然以爲他的大力牛魔拳和先前一樣,選擇和他硬碰硬。
“轟!”
大成的斷河,就像銀河從九天落下一般,洶涌澎湃,咆哮翻騰,勢不可擋,爆發出的聲勢,可以說是雄威響若雷奔走,猛涌波如雪卷顛。
當然這只是夜玄揮動雙拳間,爆發出的聲音和氣勢,並不是真的出現了一條大河瀑布。
這是一種精神上的“勢”,或者說給人造成的一種錯覺,讓對手產生出一種夜玄轟出的不是拳頭,而是一條大河的感覺。
所謂的氣勢壓制,就是如此,而且這不光是氣勢,在力量上,現在夜玄的大力牛魔拳和之前相比,足足翻了幾倍,達到了恐怖的七萬斤,已經遠遠超過了朱霸地。
“咔嚓!”
朱霸地的腿和夜玄的拳撞擊在了一起,就像一塊朽木撞在了鋼鐵神拳上面一般,幾乎是瞬間,就斷裂,繼而爆碎,成爲漫天血霧。
“啊!”
朱霸地慘叫出聲,臉上滿是驚駭和恐懼,一擊,僅僅是一擊,他就徹徹底底的敗了,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連一直以來所向披靡的狂鞭腿都炸成了血霧。
“怎麼可能?你……你……”
朱霸地望着緩緩向自己走來的夜玄,嚇得語無倫次,心驚膽戰,剩下的一條腿不斷地往後退,踉踉蹌蹌,差點摔倒在地。
“你什麼你!”夜玄雙眼毫不掩飾地透露出無窮殺機:“朱霸地,你先前追我,追的是不是很爽?一報還一報,現在,你拿命來吧!”
轟隆隆!
他現在施展出大力牛魔拳,隨便一揮,空氣就連番爆炸,響起雷霆霹靂一般的聲音,甚至拳頭附近的空間都在微微顫抖,彷彿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力量,即將破碎一般。
“你不能殺我,我哥哥是野豬幫幫主朱霸天,你殺了我……啊,救……”
見夜玄攻來,朱霸地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句救命還沒喊出來,就被夜玄一拳轟中胸膛,整個身體炸裂開來。
雖然朱霸地的皮膚硬度達到了“銅皮”級別,身體肌肉也在向“石肉”轉化,但是在七萬斤巨力的肆虐下,即便是真的銅皮鐵骨,也要粉碎。
“怪物,他是怪物!副……副幫主死了,我們快逃!”
剩下的七八十名野豬幫幫衆見朱霸地竟然被夜玄一拳打死,頓時嚇得肝膽俱裂,彷彿被兇惡的獵人盯上的鳥獸一般,慌不擇路奪命奔逃。
只是他們的馬匹,全都被夜玄練**力牛魔拳的時候打死,現在僅憑兩條腿,怎麼可能快的過速度堪比一星武師的夜玄?
很快,其中五十多人就被夜玄追上,在大力牛魔拳下成爲漫天血肉,不過卻也有十幾個人逃得性命。
畢竟此時已是深夜,天色漆黑一片,黑暗之中蘊藏着無盡危險,夜玄不敢太過追擊,而且他身受重傷,隨便一運動,五臟六腑就傳出錐心般的疼痛,而且他雙手骨骼在和朱霸地的連番碰撞下,幾乎完全粉碎,必須儘快治療。
“噬獸棋,出來吧!”
直到現在,他才徹底釋放了對“馬”字棋的壓制,頓時一道紫色光華從他的眉心激射而出,彷彿他長了一隻豎眼一般,那紫光璀璨至極,卻似乎沒有絲毫的威力,一通亂掃,很快就將地面上一百多頭駿馬屍體的生命精華抽離,輸送進了夜玄的識海中。
望着那比起暗黑獒犬的血肉之力,少的可憐的駿馬的血肉之力凝聚成的紅色液體,夜玄搖頭嘆道:“這些馬匹太弱了,連普通的野獸都不如,和妖兵比起來,更是一個天,一個地,不過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對於我的修煉多少也有一些幫助。”
說着,他突然警惕地看了一眼波濤洶涌,滾滾奔流的瀾滄河,心道:“現在柴米油鹽應該進了平陽城了吧?那我也必須儘快回去。聽說這瀾滄河中生活着無窮無盡的水系妖族,簡直就是一個水中的崑崙山脈,經常有武者在這河邊逗留的時候,被水中的妖族拖下水吃掉。”
夜玄不再逗留,轉身向平陽城奔去。
“嘩啦啦!”
在他走後沒多久,寬闊的河面突然掀起了滔天巨浪,足足有數百米高,彷彿一座水山一般,在那洶涌澎湃的浪濤中,一條巨大的蟒蛇在其中若隱若現……
進了平陽城,夜玄發現柴米油鹽四個小傢伙在城門附近,一臉焦急地走來走去,不由得放下心來。
“哇,快看,那個神勇無敵的大哥哥終於回來了!”大米拍着胖乎乎的小手,大叫道。
其他三人一看,發現真的是夜玄,臉上的焦急和擔憂,這才緩緩消失。
在他們心裡,夜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如果夜玄爲了救他們而死,那他們會愧疚一輩子。
四個小傢伙雖然是受盡白眼,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艱難生存着的小乞丐,不過心地卻都很善良。
“你沒事吧?”木柴見夜玄一臉疲憊,且身上全是鮮血,不由得擔心道。
“我沒事,咳……”夜玄話未說完,五臟六腑突然劇痛無比,彷彿被人拽住,狠狠地扭曲,然後翻轉了過來一般,一口鮮血迅速就衝到了他的喉嚨口,卻又被他強行嚥了回去。
他眉頭皺起,艱難地擺了擺手,道:“走,你們跟着我,去夜家!”
木柴眼神微動,知道夜玄絕對不像表面這麼輕鬆,很有可能受了不輕的傷,於是急忙上前扶住了他,同時扭頭對着站在後面的大米、黃油、白鹽道:“我們聽恩人的,快走。”
經過這一番折騰,已經到了子時,正值深夜,不過夜家府邸卻仍舊亮着一些微弱的燈光,像這樣的大家族,每天晚上都有護衛站崗,放哨,保衛府邸安全,避免被其他世家偷襲。
夜玄一身血衣,還帶着三個小孩,頓時驚動了許多護衛,不過他的身份尊貴,這些護衛自然不敢阻攔他。
如果是在以前,就算夜玄是夜家嫡系,也少不得被這些護衛盤問、刁難一番,但自從他能夠修煉,並且擊敗了夜電,甚至和夜雷約戰後,所有人都對他刮目相看,再也不敢隨意欺壓他了。
招呼柴米油鹽一定要跟住自己不要掉隊,夜玄帶頭向自己的住處走去,夜家府邸很大,佔地足足有上千畝,其中假山流水,小橋亭廊,數不勝數,不熟悉這裡的人很容易迷路。
一炷香時間後,夜玄終於來到了自己的那間院落,剛推開門,就看見孔萱居然起來了,正坐在房間中,一臉焦急和擔憂地向外張望。
見到渾身鮮血的夜玄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孔萱頓時被嚇了一大跳,差點一巴掌扇了過去,不過在發現是夜玄後,立即滿臉的欣喜:“你……你終於回來了!柴米油鹽呢?他們沒跟你一塊回來嗎?”
“孔萱姐姐,我們在這裡!”大米第一個衝了進來。
“孔萱姐姐,聽說你受傷了,不要緊吧?”木柴緊隨其後走了進來,生怕笨手笨腳的大米把房間中的擺設打壞,因爲通過他的觀察,發現夜家府邸非常的豪華奢侈,隨便一件東西都價值千金,讓他們幾個小乞丐不愁吃喝一輩子都沒有問題。
“孔萱姐姐!”白鹽像一隻活潑可愛的小白兔一般,抱着灰色小老鼠,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孔萱身前,親暱地拉住了她的一隻手。
“嗯,乖。”孔萱溺愛地摸了摸白鹽的小腦袋,然後對黃油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孔萱姐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一路上從未說過話的黃油居然破天荒地開了口,躲到了孔萱身後,不過不再像之前那麼畏畏縮縮了。
見柴米油鹽全都平安無事,孔萱終於放下心來,擡頭看向夜玄,剛想說一些感謝的話,卻發現他神色有一些不對勁。
“夜公子,你怎麼了?”
夜玄勉強笑了笑,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身體中的傷勢有多麼嚴重,和朱霸地的數次交鋒,使得他身體中的五臟六腑,甚至就連骨骼經脈都受到了嚴重的損傷。
要不是期間他吃了一些療傷藥,不然恐怕早就臟腑碎裂、經脈寸斷而死了,畢竟他現在的修爲,身體內部和常人沒什麼兩樣,非常的脆弱。
“我沒事……噗……”
到了現在,夜玄再也壓制不住身體中的創傷,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一直緊繃的精神也放鬆了下來,頓時深深的疲憊潮水般涌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夜公子!”孔萱大驚失色,急忙張開雙手抱住了夜玄,結果卻沒有把握好位置,使得夜玄的腦袋一下子扎進了她的挺翹胸部上。
“嗯?好軟,好香……”夜玄鼻子嗅了嗅,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徹底陷入了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