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虎”之所以惱怒,那是因爲索三兒本是“笑面虎”在“北滿鐵路哈爾濱鐵道工廠”的工人中收買的密探,並給取了一個很俗氣的代號,叫做“睜眼兒耗子”。“笑面虎”的意思就是盼着索三兒,就像耗子一樣,總是睜着眼睛,多給他提供一些有價值的情報。索三兒這個“睜眼兒耗子”沒有辜負“笑面虎”給他的“老綿羊票子”,很給力!當年“笑面虎”就是根據“睜眼兒耗子”提供的情報,密捕了“北滿鐵路哈爾濱鐵道工廠”三個工人領袖中的兩個,也就是在工友們流傳着“前有張永貴,後有三兄弟”中的老大關玉亭和老二戰大鵬。
“笑面虎”沒有從關玉亭和戰大鵬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東西,惱羞成怒之下,心狠手辣的“笑面虎”把老大關玉亭塞到了松花江的冰窟窿中。把老二戰大鵬送進小日本鬼子的“石井部隊”,充當做活體實驗“木頭”去了。
餘震鐸帶着昭倉樹仁和特務科特別行動隊隊長周毅普警佐跑到“北滿鐵路哈爾濱鐵道工廠”的“工人夜校”去抓戰智湛這個“大妖山魈”,這件事本是“笑面虎”導演的。
餘震鐸和原田菀爾精心策劃的“守株待兔”行動雖然失敗了,“守株待兔”行動臨時指揮部的人死傷慘重,可是“笑面虎”還是有收穫的。“笑面虎”不愧是老牌特務,眼睛那可不是一般的毒。他在觀察“橫濱銀行”後院的槍戰時,雖然“大妖山魈”剛一出現,妖氣沖天的時候,“笑面虎”自己嚇唬自己,把自己嚇了個半死。但是他一旦從恐懼中緩過陽來,就立刻恢復了理智。儘管“守株待兔”行動臨時指揮部所在的住友商事哈爾濱分社的大樓,距離“橫濱銀行”後院的戰場將近三百米,“笑面虎”無法看清楚那個大展身手的人還戴着面具,而且所戴的是“大妖山魈”面具。但是,“笑面虎”還是從望遠鏡中確認這個身手矯健、出手不凡的人是誰了。“笑面虎”敢肯定,這個身手矯健、出手不凡的人就是“三十六棚”的“北滿鐵路哈爾濱鐵道工廠工人夜校”,叫做戰智湛的那個窮教書匠。
“笑面虎”一直懷疑戰智湛就是和餘震鐸一起來哈爾濱的軍統特工“鬼子六”解耀先,甚至和“大妖山魈”就是一個人。可是,一直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的判斷。再加上叫做戰智湛的那個窮教書匠身後有影山善富貢和山口大作這兩個他惹不起的人,他纔沒敢輕舉妄動。
但是“笑面虎”有點疑惑,就是今天晚上戰智湛在戰場上所表現出來少有人能及的戰術動作,和餘震鐸與解耀先剛到哈爾濱時,解耀先在老站前面的“大和旅館”門前笨笨咔咔,居然能把自己摔了一跤的醜態似乎有很大的差別。那可是生死攸關的時刻,解耀先不會裝假。難道戰智湛和解耀先不是一個人?也就是說戰智湛不是餘震鐸的六弟?自己的判斷錯了?
爲了證實自己的判斷,“笑面虎”在病牀上剛醒過來,腦瓜子剛能轉悠,就又開始憋壞水,出幺蛾子了。“笑面虎”讓屠鑫銘去“三十六棚”,找他豢養多年的密探索三兒,讓索三兒配合一下,就說“北滿鐵路哈爾濱鐵道工廠工人夜校”,叫做戰智湛的那個窮教書匠疑似“大妖山魈”。然後,屠鑫銘去原田菀爾那裡去告密,說根據密報,找到了“大妖山魈”的蹤跡。
屠鑫銘撓了撓腦袋,愁眉苦臉的說道:“這個……不是兄弟這個那啥,我說科長哥哥呀,這沒憑沒據的就報告原田長官去抓人?萬一……萬一原田長官要是……”
“笑面虎”抹搭了屠鑫銘一眼說道:“我說鑫銘呀,你啥前兒變得跟個娘們兒似的?警察廳特務科抓人是不用證據的,只要懷疑就可以抓!……”
“是!是!是!科長哥哥教訓的是!……”屠鑫銘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連連稱“是”之後接着說道:“科長哥哥你說我這個榆木腦袋,咋就體會不到科長哥哥是讓兄弟去抓‘大妖山魈’,立下不世功勞,好快馬加鞭的加官進爵呢?謝謝科長哥哥!謝謝科長哥哥!……”
“笑面虎”笑了笑說道:“我說鑫銘呀,你說哥哥說你啥好呢?抓別人讓你去哥哥說了就算了!可是,抓這‘大妖山魈’嘛……就算是哥哥打心眼兒裡想讓你去,恐怕原田長官也不會同意。這‘大妖山魈’身手不錯,警察廳中能對付得了‘大妖山魈’的不多。而且這‘大妖山魈’的身份很重要,帶隊去抓的人級別不能太低。這兩條加起來,夠格兒的就更少了。哥哥我中毒住院,昭倉副科長嘛……”
“笑面虎”說到這裡,搖了搖頭接着說道:“派昭倉副科長帶隊,原田長官不會放心!呵呵……影山長官倒是合適的人選,不過影山長官比起餘長官來,似乎又少了一個最有利的條件。就是原田長官也曾經懷疑過那個‘北滿鐵路哈爾濱鐵道工廠工人夜校’叫做戰智湛的窮教書匠就是讓橫……這個很多人談之色變禁臠的‘大妖山魈’,也就是和餘長官一塊兒堆兒來哈爾濱的軍統外號‘鬼子六’的特工解耀先!所以,餘長官帶隊去定型了!……”
難怪原田菀爾有幾分忌憚“笑面虎”,這“笑面虎”把原田菀爾給摸透了。果然,屠鑫銘找到原田菀爾說他在“北滿鐵路哈爾濱鐵道工廠”的一個密探送來絕密情報,發現在“北滿鐵路哈爾濱鐵道工廠工人夜校”教書的那個窮教書匠戰智湛就是“大妖山魈”。
這個情報對於原田菀爾來講太重要了,他詳細詢問了這個情報的每個細節!自然了,原田菀爾並沒有刨根問底的追問屠鑫銘的這個“密探”是誰,原田菀爾只是問屠鑫銘的科長“笑面虎”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屠鑫銘一副誠實的樣子,說他就是請示了高科長之後,高科長命令他直接向原田菀爾報告,不得讓第三個人知道。屠鑫銘和“笑面虎”的關係原田菀爾是知道的,這一下原田菀爾徹底相信了屠鑫銘的話。
屠鑫銘回答完之後,原田菀爾陷入了沉思。他對這個“大妖山魈”實在打怵,要是請憲兵隊的特高課協助吧,又不願意把這麼大的功勞拱手送給橫田正雄那個狂徒。何況,橫田正雄見了“大妖山魈”不是也哆嗦嗎?影山善富貢倒是合適的人選,只不過真要是動起手來,影山善富貢恐怕不是“大妖山魈”的對手。
原田菀爾皺了皺眉頭,看來只有請餘震鐸出面了。餘震鐸在中毒的時候還能和“GRU”的王牌特工“狄安娜”打了個平手,打得“狄安娜”不得不逃走。看來,只有餘震鐸纔是“大妖山魈”勢均力敵的對手,只有餘震鐸出面,纔有可能捕獲“大妖山魈”。何況,包括自己,不是有很多人懷疑“北滿鐵路哈爾濱鐵道工廠工人夜校”教書的那個窮教書匠戰智湛就是和餘震鐸一起來哈爾濱的軍統特工“鬼子六”解耀先嗎?讓他們結義兄弟見見面也好。
原田菀爾主意已定,帶着屠鑫銘去餘震鐸的辦公室見餘震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