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頭戴斗笠面帶黑紗的男子來回徘徊在青城醫館門口,想要進去,似乎又沒有勇氣。他站在門口的臺階上躊躇了一會兒,終於下了決心走了進去。
程靈坐在桌子前,替一位大娘把受傷的胳膊包紮好,然後對站在身邊的溪風說道:“下次這樣的情況讓你來處理。”
“好的。”溪風自信的點點頭,然後對着前堂叫道,“下一位。”
程靈疑惑地看着邁着優雅的步子走過來然後坐在他面前的男子。即使進了醫館,他仍舊不拿下頭上戴的斗笠,斗笠四周是一圈黑紗。透過黑紗隱約可見他的臉上還帶着一層黑色的面紗。
“請問公子那裡不舒服?”
“奴家最近總覺得想吐,吃飯也沒有胃口。”男子輕聲低語道,他不敢擡頭,甚至都沒有看清坐在他對面的大夫長什麼樣子。
“把手伸出來,讓我替你把把脈。”
男子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伸出了他的手。他的手指纖長,指甲晶瑩剔透,手上的肌膚光滑如玉,沒有一絲瑕疵,這是一隻標準的大家閨秀的柔荑。
程靈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一陣異樣的感覺從她的指尖一直流向她的心裡。程靈心裡一顫,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一個人。這個人存在於她心中一個陰暗的角落,她想刻意忘確,卻又總會不自覺的出現在眼前。程靈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的心裡只有劍雲一個人,她怎麼可能對劍雲以外的男人產生感覺呢?即使總會想起那個男人,也只是愧疚而已,沒有別的。
“大夫,奴家得的是什麼病?”男子楚楚可憐的聲音將程靈的思緒拉回。
“公子,你懷孕了。”
男子很明顯的全身顫抖了一下,雖然早就猜想到可能是這個結果,但是當他親耳從大夫的口中得到證實時,他還是無法承受。
“大夫,奴家不能留下這個孩子,請大夫給奴家開一劑打胎藥,好嗎?”男子的聲音愈發可憐,讓站在旁邊的溪風聽了都忍不住的心疼他。
程靈同情地看了這個男子一眼,一層又一層的黑紗遮擋了他的容顏,使她甚至看不到這個男子的眼眸:“公子,女尊鳳國的律法規定,任何醫館和藥房不得擅自給男子配打胎藥,必須讓你的妻主親自來配藥。”
“奴家還未出閣,沒有妻主,請大夫可憐可憐奴家吧。”男子輕輕的抽泣着說。
“公子,且不談這樣違反律法。你肚子裡的畢竟是一條小生命,公子爲什麼不與孩子的母親商量一下呢?也許孩子的母親知道你有了孩子會娶你的。”溪風忍不住插嘴說道。
男子只是抽泣着並沒有回答,他緩緩的站了起來,轉過身子一步一步的向門口走去。他那千轉百回的優美姿態讓程靈心裡一動,想必那黑色面紗後面一定也是像劍雲那樣的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吧!
太女府 暖寒閣
“芯兒,你再考慮一下,你真的要這麼做嗎?”易水寒手裡拿着藥,猶豫不定是否應該給他的妻主。
“是的。自從雅兒有了身孕以來,他已經暈倒過三次了,他的身子那麼弱,肯定不能承受剖腹生女那樣大的痛苦,而且那是他的宿命不是嗎?”葉赫水芯堅定的說。
“可是萬一將來博夫郎知道真相的話,他肯定會恨你的。而且孩子沒了,父後也會責怪他。”易水寒考慮得比較深遠。
“可是他會活着恨我,就算父後責怪他,他也是活着受委屈,不是嗎?”葉赫水芯悲傷的說
道。
“芯兒,我明白,我知道你做出這樣的抉擇也不容易,畢竟那是你的親骨肉。”易水寒撫摸着葉赫水芯悲慼的臉龐。
“水寒,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我每次都讓李管事安排雅兒喝了避孕藥,可他還是懷上了。”葉赫水芯伏在易水寒的肩頭上哭了起來。
“我知道,芯兒,我知道你不願意這樣。我想博夫郎的這個孩子應該是從鹿州回來以前被你寵幸而有的吧。”易水寒的眼眸裡滿滿的都是寬厚與寵溺,此刻他的妻主一點兒也沒有昔日在朝堂上大女人的威風,單薄的身子靠在他的懷裡就像一個需要安慰的孩子。
易水寒把葉赫水芯緊緊的抱在懷裡,他曾經對她說過,他沒有把她當成他的天是因爲他想要和她共同去撐起一片天。
“如果雅兒能像你這樣想得開就好了。”葉赫水芯惆悵的說。
“芯兒,你在心裡沒有怪我每次都喝避孕藥吧?”易水寒看着妻主嬌俏的臉龐問道。
“水寒你多慮了,我知道你跟雅兒不一樣,你是女尊天下獨一無二的劍雲公子,你不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知道在家裡等待妻主的垂憐,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在妻主的身下承歡,並且爲妻主生個一女半子的男人。我喜歡的水寒也不是那個樣子。”葉赫水芯微微一笑。
“我雖然不是那樣的男人,但是我也希望能在妻主的身下承歡。”易水寒突然用一種很渴求的眼神看着葉赫水芯,幽怨的說道,“芯兒,你一下子就娶了兩個新夫郎,還要再過十天才開始招寢我們這些舊人。”
“寒哥哥。”葉赫水芯挑起易水寒的下顎,看着他那張俊美絕倫的臉說,“那麼妻主現在寵幸你一下如何?”
“芯兒開什麼玩笑,現在可是白天。”易水寒看到葉赫水芯半眯着眼睛挑逗他的神情有點吃驚。
葉赫水芯一下子把易水寒摁倒在牀上,在他的耳邊訴說着,“風兒被冷屢那老太婆打得渾身是傷,爲了能讓他好好養傷,這些天我根本就沒有碰他。”
“是嗎?”易水寒先是一愣,隨即邪魅的笑道,“夫人,那麼現在就讓奴家來好好的侍候夫人吧!”
葉赫水芯的眼神變得迷離惝恍,呼吸也變得急促,她一拂衣袖,身後的羅紗帳自動落下。
不一會兒,羅紗帳內傳來陣陣嬌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