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離軍虎視眈眈卻未曾進攻,這讓韓慎不得不思索太子子息的用意,之後吳恪來訪所說之話已是可以斷言子息此舉用意,但是韓慎不免覺得這不該是太子子息會用的手段,若要因爲一個人的來訪就讓他叛國根本毫無可能
“將軍,那日名叫吳恪的人又來了。”
之前自己已經拒絕他了,此番來此定有目的,韓慎不得不細想此中玄機。
“讓人到前廳等着!”既然來了,他韓慎又豈是膽怯之人,思及此,韓慎整理好心緒出去了。
看到韓慎,吳恪急忙上前,“將軍,多日不見形容似乎有所消減。”
“我所擔憂之事先生不是比我更清楚麼?”韓慎一語,不怒自威,吳恪面上笑容卻是不減。
“將軍何必擔憂,此事不日便有結論,我此行是想送將軍一樣東西。”
“先生之眉眼虛假如同當日,這東西怕是會灼傷我的手。”
“人之眉眼若真能將心中所想都表現出來,那世間不就沒有秘密可言了,此物雖是拿來送給將軍的,但卻是將軍之物。”
自己之物?韓慎心中納悶,他有什麼東西會落入吳恪之手,這怕又是吳恪的手段。
“若真是我的東西,既然已經不在身邊了,尋不尋得回也是我的機緣,先生不必爲我費心。”
“若是公主聽了這番話怕是要傷心了,好在公主在長柳。”
突然提及自己的妻子,韓慎臉色一凜,若吳恪敢再多說一字,便要讓吳恪血濺當場。[求書.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吳恪心裡知道自己的話對韓慎有何影響,自然不會再續話題,他說道:“既然我說這東西本就屬於將軍的,將軍不如一看,若真是我弄錯了,我就離開。”
韓慎不知吳恪所言到底爲何物,但一聲拒絕也難讓吳恪離開,索性就同意了。
吳恪命人拿來一個盒子,然後打開了盒子,在看到盒子裡的東西的一瞬間,韓慎猛的後退了一步
。
“你怎會有此物?”
“看來這的確是將軍之物,說起來我得到此物也是機緣巧合,早些年我與哥哥分散,救過一個老婦人,她就將此物交給了我,說是這是她對兒子的思念,希望我能找到自己的哥哥,我只當是老人的一點念想所以總是隨身帶着,直到那日來到將軍府,我才知曉這東西到底屬於誰。”
韓慎穩住心緒,將木盒中之物取出,那是一尊玉雕,形似一個母親牽着孩子的手,跟在韓慎身邊的韓威一眼就看出玉雕與韓慎屋內的那一幅畫是一樣的。
“那位婦人如何了?”
“積勞成疾,未有幾年便離世了,若是將軍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她葬在哪裡了。”
“不用了,人已經死了什麼都沒有意義了,她一生都想要逃脫這裡,最終身死異鄉,也算是她所期冀的吧!”
“那此物將軍作何打算?”
“不管你今天來此目的爲何,這東西我都會收下,正如你所說,這東西是我的。但是我們畢竟算是敵人,若是你下次還敢如此明目張膽來將軍府,我定會讓你有去無回。”
“我還是很看重我自己的命的,將軍繞我一命,我甚是感激,就此告辭了!”
吳恪揮袖離開,眉眼中盡是喜悅,一切都在向着他所要的方向發展。
吳恪離開之後,韓慎就回到了書房之中,韓威跟着他來到書房,將書房的門關上,“將軍,屬下知道此物對將軍很重要,但是將軍之舉怕是會讓有心之人有話說。”
韓慎明白城中守軍雖然大部分是他的親兵,卻也有云君的眼線,他此舉的確會讓人蠢蠢欲動,但是吳恪早就算好了他是一定會要的,他不願卻也無法不跳入別人的陷阱。
“她的一生都想從噩夢中醒來,拋棄自己的孩子,遠走他鄉,我不知道最終她是否從夢中醒過來了,我只知道她是我的母親,即使她的離開讓我受盡人間冷暖,她生我之情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抹去的。”
韓威從小就跟着韓慎,韓慎經歷的事情他自然明白,只是眼下韓慎此舉可能會給韓慎帶來危險
。
“不如我們出城迎戰吧,這樣就可以堵住那些人的嘴了。”
韓慎搖頭,“你我都知道雲國之所以能夠保持到現在是因爲雲國所處地勢高,城樓是最大的保障,眼下這般情況,以守軍之能定然能守得住。但是若要出城,離軍人馬衆多,我們是無法阻擋的。”
“早知道就殺了那個吳恪,也不會有這麼多事。”韓威怒然道,他就是看那個吳恪不順眼,可是韓慎說什麼也不讓他動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又何必爲難他呢,更何況兩軍之間不斬來使,他就算有目的,也只是我命該如此。”
今日之事若是不宣則以,要是傳到長柳,雲君會怎麼做韓慎無法知曉,也不願知曉,雲君的心思早在幾年前他就已經知曉了。
十二國之局面的形成讓他成爲了九淵三大名將之一,成爲了讓人懼怕的將軍,造就了他妻子的因緣,卻也讓自己陷入險境。被迫和自己的妻子分離來到邊疆戍邊,一年之中只能見上幾次,這樣的痛苦他都忍受下來了,因爲他這個人本就是爲了自己的家人和國家而活着,既然是這樣的人生,他就必須忍受一切。只是這樣的容忍最終還是無法保護他要保護的他該怎麼辦。
自從上次來訪之後吳恪竟真的沒有再來,朝中也沒有來什麼書信,似乎當日之事並沒有影響,可是韓慎心中仍是有不安。他一面佈置守衛,以便在離軍攻城之時應對,一面讓韓威帶人在城中巡邏,他要確定吳恪是否還在城中。
在韓慎擔心的時候,吳恪正在茶樓裡聽書,而說書人說的是一段蕩氣迴腸的愛情故事,吳恪聽着覺得這故事真的是太好了,因爲這個故事就是他寫的。
“先生,韓威帶人在街上巡邏,我們是不是先離開?”梟騎騎主戈鋒不免擔憂的問道,子息讓他保護好吳恪,可不能在此出事兒。
“他又不是神仙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要是真到這兒來再說,更何況,故事我還沒聽夠呢,這可是我寫了好幾日才寫成的。”
吳恪不是一個耽於玩樂之人,戈鋒雖然擔心卻也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