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捧着手裡那鮮豔欲滴的玫瑰。火紅的顏色,似火般熱烈彷彿要燃盡一切,讓人感覺到一種絕望的壓抑。突然想到自己最愛的白玫瑰,那純白的顏色,純潔的好似不沾一切塵世雜質。
“你遲到了,說好了10點鐘見面的,”顏夕看看手錶,故作生氣道:“你看,現在都10點15分了,你足足遲到了15分鐘,這可不是你的作風,說,幹什麼去了?”
江諾生訕訕的笑了笑,“拿了點東西,所以遲到了。”
“東西?什麼東西?”
江諾生拿出藏在背後的玫瑰,遞到她面前。“這個,送給你。”
“白玫瑰,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白玫瑰。”顏夕的眼裡盡是驚喜,趕忙接過來抱在懷裡。
江諾生顯得十分得意,“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沒有我不知道的。”
顏夕白了他一眼,滿心歡喜的看着懷裡的花,數道:“一朵、兩朵、三朵·····16朵,16朵白玫瑰。”顏夕好笑的看着他,問:“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江諾生擡頭看天,明顯的裝糊塗。
顏夕見他這副模樣,繼續問:“就是爲什麼送我的是16朵白玫瑰啊?”
“這個”江諾生的耳根被問的有些泛紅,半天才吐出一句:“你懂得。”
顏夕用手肘碰碰他,一臉無知的表情:“我不懂,真的。”
難得見他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顏夕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對於酷愛白玫瑰的顏夕來說,知道每朵花的花語自然是不在話下,可她就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江諾生看着她,“我只是想告訴你。”
顏夕點頭表示自己很認真的在聽,更期待的看着他,只聽他下一刻便說出了那句:“你,是我生命中最美麗的相遇。”
路邊草叢裡的一聲貓叫,讓顏夕從那時的記憶裡回過神來。越是想遺忘的記憶越是不經意間在眼前浮現。只可惜那時的時光再美,現在也都煙消雲散了。
彳亍着走到家門口,顏夕剛一擡眼便發現角落的陰影裡站着一個人。仔細一看,手中的花也隨之掉落在地,那熟悉的輪廓和感覺,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江諾生快步衝過來一把抱住顏夕,雙臂不斷的收緊,緊的快讓她喘不過氣來了。還未待她有所反應,江諾生就毫無預兆的封住了她的脣,帶着心中的怒火在她的脣瓣上撕咬着、宣泄着。只是很快又憐惜的放緩了動作,輕柔的吻着她。
顏夕的腦中一片空白,朦朧中只感覺有什麼東西進入了自己的口中,掠奪着她口裡僅存的氧氣。如果此時她清醒的話,或許會發現他的每一次輕觸都帶着迷戀和小心翼翼。
濃烈的酒氣入鼻使顏夕猛地清醒過來,隨即擡手大力的推開他,氣息不穩的說了句:“江先生喝醉了,還是請回吧。”隨後便快速的跑進家門,身體無力的抵靠在門上。
聽見自己急劇加速的心跳聲,顏夕連忙擡手按住心口的位置,企圖讓它恢復平靜卻只是徒勞無功。
江諾生,爲什麼每次在我心湖平靜的時候,你都會再次的出現把它攪亂。此時的顏夕眼裡雖冷清,卻依然可以讓人捕捉到她眼裡的那一絲苦澀。
緊閉的大門外,江諾生一個人靜靜地站着,那熱切的目光中夾雜着太多難言的苦楚,口中如自嘲般喃喃自語:“喝醉了嗎?不喝醉,我又拿什麼藉口來找你。”
今夜,昏暗的燈光下,只映着那孤寂的人影與黑夜爲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