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御凝視着眼前的少女,此時的她仿若一個易碎的瓷娃娃,心中竟升起一種想把她保護起來、藏在身邊的衝動。這想法一出倒讓他詫異了,心裡好笑,自己雖多情但從來都是逢場作戲,何時動過真感情。這樣的自己,怎麼會突然想要珍惜一個人呢,不過是一時的錯覺罷了。
一舞畢,司馬御鬆開他們彼此交握的手,“你說的事,我會盡快去辦。”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各自下了舞池,顏夕端了一杯酒,淺淺的喝了一口,輕搖了搖頭,終究還是不喜歡這種味道。
“夢小姐,不知可否賞臉和我跳支舞,”一箇中年發福的男人笑着詢問。
顏夕看着他,記憶中依稀記得他曾是和自己的父親一起合作過某個項目,具體的記不太清楚只是聽白叔提起此人品行不太好,就如他此時的笑,讓人極不舒服。
思慮片刻後,顏夕還是答應了他的邀請。
而此時,司馬御也有了新的舞伴,他依舊肆無忌憚和對方調笑着,只不過那位女士倒顯得極爲開心。
“沒想到夢小姐不僅人長得漂亮,連舞也跳得十分出色。”趙總一臉讚歎的表情卻遮不住那滿臉的油光。
“承蒙誇獎,不過是平時多練習了幾次而已。”
“你恐怕不認識我,但我以前和你父親談生意時,還遠遠的看見過你一次。”只是沒想到,近看更漂亮。
“是嗎?我還真不知道。”
“說起你父親,我和他也算相識多年了。萬萬沒想到,哎,像他這樣的人,真是可惜了。”
顏夕心裡冷笑,恐怕也只是停留在語氣裡的可惜吧,嘴上倒是淡然的開口:“生死有命。”
“也對,不提這麼傷感的事了。憑我和你父親多年的交情,以後遇到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對於你這樣的美人我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幫忙的。”趙總笑的不懷好意,還故意用手摸了摸她的後腰。
顏夕心裡十分反感,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語氣中夾雜了一絲其他的意味:“幫忙倒是不必。一則,我從未懷疑過自己的能力;二則,我相信夢氏的實力不會因爲某個人的離開而有所減退。”
聽顏夕這麼說,他笑的有些僵硬,“那當然。”
“對了,不知您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顏夕在他不解的目光中,繼續開口:“人們極易被玫瑰的美麗外表所誘惑,徒手去摘,卻忘記了它渾身帶刺,最後只會落個滿手鮮血的下場。”
趙總聽後明顯楞了一下,看來還是自己把她想的太簡單了,心裡如此想着臉上不禁露出懊惱的表情:“你看我這記性,多謝夢小姐提醒。”
舞會的後半場,江諾生拒絕了所有前來邀請的女士,唯獨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偶爾和旁邊的人閒聊幾句,視線卻一直落在舞池中那正在和別人跳着舞的紫衣少女身上。由於沈碧心突然離開了會場,現在身邊倒顯得十分清靜了。
宴會結束後,和顏夕跳舞的趙總剛準備走出大門,就見江諾生朝自己走來。對於這個江諾生,他自然是要想拉攏的,微笑着正想和他打個招呼,沒想到卻被他一瞬間所散發出來的氣場壓的說不出話來,只聽見他在自己的耳邊說了一句:“有些東西,是你碰不得的,否則,可不止扎手流血那麼簡單。”
江諾生走上早已準備好的車子,揚長而去。留下一臉驚愕的趙總站在原地,不曾想自詡閱人無數的他,居然會因爲他的一句話而驚出一身冷汗。
這刺還挺多,再碰,可真會扎手了。
沈碧心之所以提前回到酒店主要是因爲接到了冷棋的通知,有些事情她必須立馬知道。
“把你查到所有關於他們之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我,具說無遺。”
聽着冷棋口裡不斷說出的信息,沈碧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杯裡的水也在她手中不停的搖動,彰顯着她此時的心境。
“啪”,杯子應聲而碎。
江諾生,你竟爲她做到如此地步。原來、原來你今天所有的不適和反常都是爲了她,她夢顏夕憑什麼能得到你的另眼相待。而我,你卻不屑一顧。
夢顏夕,今日的恥辱,總有一天我會加倍的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