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惑?
我哪有,分明是我洗澡的時候,他不敲門就走進來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我臉就越發紅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跟五爺已經親密到了連洗澡都不用鎖門的程度了,鑑定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不是爲對方付出多少,而是讓對方感覺到輕鬆,睡覺的時候再也不用擔心睡姿不好看。可以當着他的面換衣服。這些生活上的瑣事。恰恰證明了感情的深厚。
我咬着下嘴脣,不滿的嘟囔道:“我要睡覺了。”
五爺握着門的手緩緩下滑。然後伸手將我摟在懷裡,熾熱的大手貼着我光滑的後背。男性的氣息鋪撲面而來。這是屬於他的霸道、熱情,他低頭吻着我的紅脣,動作十分的猛烈,像是要直接把我吃進肚子裡。我被吻的呼吸不順暢,大腦一片空白,不自覺的扭動着身體去迎合他。
其實很多次他吻我的時候,我是真的……有反應,而且很想要,五爺的吻技很高超。每次都讓我欲罷不能。我感覺自己的性/欲並不重,但他總是能輕易的撩起我對那件事情的渴望……
他大手伸進浴袍,順着我的曲線緩緩的觸碰,我連忙隔着浴袍抓住他不安分的手,紅着小臉,氣息已經紊亂:“不要……”
他啃食着我的脣瓣,含糊不清的說道:“不要什麼?”
他的語氣嘶啞低沉,卻又瞞着魅人的誘惑力,就像是引人犯罪的修羅,眼底暗灰色的火焰將我燃燒,我後背貼着牆,被迫仰着腦袋生澀的迴應着他,這個男人,帶領着我從這個社會最暗黑的地方走向光明,硬生生的扭轉我命運的軌道,讓我體會到了很多前所未有的快/感與成就,失去了理智的權利,只能跟隨着他的節奏沉迷。
我喘息着呢喃道:“你先洗澡吧。”
他動作看似粗魯,但時刻避開我腹部,事實上他比我更懂分寸把握……
五爺呼吸凌亂,他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閉眼再睜眼時,眼底已經變得清明:“你先去牀上,等會我過去。”
我點了點頭,抓起睡衣幾乎是落荒而逃,背後傳來五爺爽朗的笑聲,他笑聲越舒暢,我就越窘迫,我踩着暖棉棉的毛毯,腳步飛快。
我鑽進被子裡,看着五爺脫衣服倒映在牆壁上的背影,小臉燙的灼手,滿腦子都是少兒不/宜的畫面,我拍了拍腦袋,倩倩啊,倩倩,你肚子裡還有寶寶,你在期待什麼?我感覺自己像是魔障了似得……
我胡思亂想了一會,牀邊整齊的擺放着關於財經方面的書籍,五爺偶然會看幾眼,他看的非常着魔,以至於我跟他說話他都沒聽見,然後低眸嗯了一聲。
帶有疑惑的一個嗯,讓人感覺他親切了許多。
我拿起最上面的那本,叫商業財經,名字十分簡潔又深奧,剛剛開始的幾頁上面寫的是成功人士的秘笈,還有一大鍋心靈雞湯,後面是非常嚴謹的市場分析,比如說房地產最近幾年價格動盪比較大,几几年上升了多少百分比,几几年又下跌了多少百分比,我看的雲裡霧裡的,一目十行下來,上面細小的文字,便再也看不進去,字就像許多小蚊子一樣在我眼前嗡嗡嗡的飛來飛去,五爺愛不釋手的書,對我而言,卻像是催眠曲似得。
腦袋沾上枕頭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模模糊糊看着浴室裡的五爺洗澡的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着了,大約是今天的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人比較疲憊,這一覺睡的特別踏實,第二天早上是給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的,我躺在五爺懷裡,頭枕在他手臂上,眼睛都還沒睜,伸長手臂在桌上摸索手機的位置了,就聽見有聲音在不屈不撓的響,但半天也沒找到。
我正準備睜眼的時候,五爺伸長手臂將我手機拿起來,他早上的聲音十分嘶啞但很悅耳:“魏延的。”
我模糊的哦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
魏延的電話。
等會!
我猛地睜開眼睛,魏延!
他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我急忙將手機拿過來,沒睡醒我的,連聲音都是嘶啞的:“喂,這麼早啊。”
魏延在那邊語速比較急的說道:“打擾到你了吧,我昨晚一晚上沒睡,一直幫你恢復數據,車子裡的視頻出來了,是文浩的司機阿凱拿了你的設計稿,他應該跟張芝是一夥的,我利用律師職務的權限,在另外一個案子裡,拜託那邊的警察幫忙查了阿凱的通訊記錄,他跟張芝來往十分密切,有時候每天要打十幾個電話,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阿凱?跟張芝是一路的?我感覺晴天霹靂就順着手機擊中了我。
而且還十幾個電話?
他們需要談什麼?頻率要這麼高?
我握着手機,整個人似乎一下子就醒了,機械式的緩緩扭頭看着正凝視我的五爺,阿凱是五爺的得力助手,那豈不是……
五爺見我神色怪異,蹙眉問道:“怎麼了?”
“阿凱……”我感覺嘴巴好像都不是自己的,舌頭不聽使喚:“魏延說,阿凱是張芝的人。”
阿凱跟了五爺有十幾年了,聽說兩人之前是同學,後來關係還可以,就被五爺招來當私人助理與司機了,五爺的大小事務,事無鉅細,他都是最清楚的,而且他的工資,比有的公司老總的還高,五爺對他很好,他完全沒必要爲了張芝背叛五爺的,我想不通。
五爺聽我說了這句話,臉色沉了下去,將手機從我手裡拿走,他將枕頭疊起來,靠在上面冷冷的對魏延說道:“你有證據嗎?已經全部覈實了?”
“有,我把恢復過的視頻跟他手機通訊錄的記錄發給你,你進郵箱看一下就一目瞭然了。”我隱約的聽見魏延的聲音,我下牀替五爺把電腦搬過來,他按了免提,將手機放在牀上,從牀頭櫃上拿起一盒煙,從裡面掏出一根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霧迷亂了他的眼睛。
電腦需要輸入密碼,他手指飛快的輸入,我們都聚精會神的看着電腦,開機只需要一兩秒鐘,現在卻顯得格外漫長。
魏延在電話那頭說道:“我已經給你發過去了,你一看就清楚了。”
五爺嗯了一聲,手指敲打着鍵盤,他登陸上扣扣號,魏延的郵件也發出了提醒示意,鼠標一移過去,點開後看見一個壓縮的附件包,五爺下載到桌面,雙擊鼠標,解壓後一個視頻跟一個文件就出來了,視頻中可以清晰的看見,阿凱從後背椅子的縫隙中,找到了我丟失的圖稿,然後左顧右看了一會,確定沒人發現時,將圖稿放進西服口袋裡,動作一氣呵成,只花了五秒不到。
我恍惚之間想起了上次問阿凱,有沒有見過設計稿,他當時還跟我說他沒看見……
我們仔細覈對過阿凱跟張芝的對話信息,當天阿凱給張芝打了兩電話,就是在撿到我設計稿之後的幾分鐘內,一次通話時長十分鐘,一次兩分鐘。
事情似乎一下子就對的上。
我設計稿不見,張芝拿着我的圖稿興風作浪。
我們前腳纔剛剛進了飯店,後腳就有大量的記者趕過來了,我跟五爺想到了很多,包括一些高科結的跟蹤手段什麼的,但怎麼都沒猜到,居然是阿凱一直在泄露五爺的行蹤。
我不敢想象,如果魏延這次不告訴我們,這件事要需要多久纔會發現。
比起我的錯愕,五爺是真的生氣了,他渾身都散發着冰冷的寒氣,他很少會信任別人,阿凱應該算得上是罕見的一位了。但在利益面前,人性往往會迸發出最醜陋真實的一面,不容你不信,更不容你反抗。
我們心思各異的穿好衣服。
薑母因爲要趕在吃飯之前去醫院做檢查,所以很早就走了,大廳裡空空蕩蕩的,讓我覺得輕鬆了許多,女傭見我們下來,十分熱情的走過來,輕聲詢問:“倩倩下小姐,你想吃什麼?”
吃什麼……
一點都吃不下,我搖了搖頭:“沒什麼胃口,等會想吃了,我自己弄吧。”
大約是我最近食慾比較大,所以女傭聽到我這麼說,整個人都愣住了,她詢問五爺的意見,還沒開口,五爺就像是後面長了眼睛一樣,聲音淡淡道:“不用弄了,你外面去把阿凱叫來,就說我有話要跟他說。”
女傭領命,乖乖出去。
我感覺有些口渴,拿起紙杯走到飲水機前,剛轉身,門就被打開了,阿凱跟着女傭走進來,一邊走一邊打哈欠:“五爺,這麼早。”
五爺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指着對面的凳子說道:“早上還沒吃吧?”
阿凱搖頭:“本來打算吃麪包的,還沒去買,就聽女傭叫我了,五爺。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
阿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眨着有些水腫的眼睛,掃視着我跟五爺,並且用口型詢問我,到底是怎麼了,我心裡一堵,阿凱將圖稿放在口袋裡的畫面,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腦海中迴盪,我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態與態度去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