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葉涼開拿手墊着頭側邊睡,白景成看着他的背影,兩人都沒睡,睜着眼睛各有心事。過了很久,終於白景景晨終於忍不住把手搭在葉涼開的身上,卻感到手底下的身體幾不可見的僵硬了一下,他沒睡,馬上的白景晨得出一個這樣的結論。
誰都沒有說話,誰都沒有睜眼,同一張牀上的人卻懷着兩個心思。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葉涼開忍不住爬了起來,輕輕地穿上鞋子,打開了陽臺的門。葉涼開掏出煙盒裡的一隻煙,放進嘴裡用叼住,伸出一隻手護住了打火機的焰苗,菸頭慢慢的被點燃變得通紅,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看着仰望着上方污濁的天空,吐出了嘴裡的煙,老天爺真是越發的吝嗇連幾顆星辰都不肯給。葉涼開感受着涼爽的夜風,感覺終於舒服點了了。
葉涼開也不知道自己煩些什麼,他的每一個階段都有煩惱事情,以前煩自己不出名,現在好像出名了,可是緊接而來更多的煩惱。每一個煩惱都壓抑着人的精神,儘管葉涼開不想承認,混亂的感情關係還是影響到他了。他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雲淡風輕,午夜夢迴時想到那張豈思那張寂寞的臉,想到張朝久那高傲暴躁的性情,想到帶着瘋狂炙熱感情的齊御,心裡很複雜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如果只是朋友不是很好嗎?爲什麼非要做出這些事,爲什麼要改變,現在爲什麼要他承受。
這些事情葉涼開害怕面對,今天終於還是碰觸到了那一角,他葉涼開從不是軟弱的人,只不過一直還沒有準備好去面對而已,距離這事情發生已經過去兩個月了。葉涼開想了想煩惱自己的根本原因是什麼,到底是發生了肉體關係還是發生情感的關係,或者兩者都有。那心底始終的焦躁應該是做了事情後一直遲遲沒有表示張朝久,還有他無法給予感情的齊御以及張豈思,這一刻葉涼開甚至想衝到他們面前抓着他們的領子大喊說:“讓一切快點解決掉行不行,我很煩啊。”可是幻想終究還是幻想,現在這個漆黑的陽臺只有他一個人,在他心底脆弱時沒有一個人陪伴他。
這是陽臺的門輕輕地被打開了,白景晨看着倚靠在陽臺欄杆上抽菸的葉涼開,低低的叫喚道:“涼開。”也許他錯了還有人在他身邊,今夜同樣有人沒有入睡。
白景晨沒有穿鞋赤着腳丫踩在木質板上,身上只穿了白色的綿睡袍出來,他一直覺得幼稚的面孔,現在看起來很英俊精緻,也許他早就長大了,只不過沒發現而已。
葉涼開看着他的英俊的臉,眯起眼睛問他說:“你怎麼出來了?”
白景晨看着葉涼開一個人孤獨的與背景的夜色融爲一體,慢慢地說道:“你不在我睡不着。”然後走到他身邊,拿走他嘴裡的香菸,放在自己嘴裡用力地吸了一口,嗆着肺了,咳得很用力,但是葉涼開並沒有去拍他的背給他言語的安撫,或許是葉涼開覺得他長大了已經不需要像個孩子那樣被哄,用一種大人的方式對待他。
所以葉涼開看到他這個舉動笑了,拿回他嘴裡的香菸,扔在地上提腿拿鞋子摁滅了,一絲白煙慢慢的升騰到兩人中間被一陣夜風忽的吹亂了。葉涼開對着身邊的白景晨說道:“它不是你可以玩的東西。”
白景晨看着地上還殘冒着煙氣的半截香菸說道:“也許現在不可以,將來就可以了。”又擡頭看着葉涼開說出後面幾個字。
葉涼開搖搖頭,苦笑着說:“我一點也不希望你玩他,這東西的滋味並不好。”白景晨沒有放棄,他沉穩的聲音響在葉涼開的耳邊:“它滋味再不好你也嚐到了,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心裡不好滋味到底是什麼?”
葉涼開漆黑無盡的眼眸定定的看着,白景晨黑曜色還帶着一絲童真的眼眸,勸告說:“我勸你止步於此,不然你會受到很大的傷害。”
白景晨似乎下定了決心,擡頭說:“可我還是想試試。”說罷,伸手攬過葉涼開的身子,低頭親吻了他的嘴脣,手伸到葉涼開的腰間抽掉了束緊帶,黑色睡袍一下在夜間鬆開,露出裡面潔白髮光的胴體。
葉涼開眼睛看着這個面色認真沒有一絲開玩笑意味的男人,心底裡終於感到一絲陌生,這個男人在玩火在玩大火。 葉涼開推開了伏在他胸前的男人,怒聲說了一句:“夠了。”但是白景晨並沒有停下,從大腿豎着抱起葉涼開,把他抱進屋裡,把他扔到了白色的大牀上,看着他堅定地說道:“現在什麼也改變不了我的心意,你要麼接受我,要麼承受我。”
葉涼開看着他,很認真地說道:“你還有第三個選擇,放棄你現在做的一切,乖乖的回去睡覺。我會當一切沒有發生,你還是我弟弟。”
白景晨搖頭說:“我不想再繼續當你弟弟,我想當你情人。”第一次說出了心裡所想,或者說一直心裡的所想。
葉涼開看着白景晨說道:“當你有這個動機的時候,就必將失敗。”白景晨的臉很自信,他說:“我相信你的心裡必定會有我。”
葉涼開在賭,白景晨也在賭,他們兩個都在等着對方先放棄,可惜最後的結局是誰也沒贏,或者可以用另外一個說法雙方慘贏。
白景晨終究還是踏出使他成爲一個男人的第一步,葉涼開睜着漆黑的眼睛看着他說:“明天記得不要在說話了。”
白景晨低頭親吻這雙黑色的美麗眸子,現在這一刻,它爲他所有,沉聲答應說:“好。”說罷開始了身上的運動。
長夜漫漫又一個人墜落入這渾濁無盡的黑暗,老天爺是不是看太多的人墜落無盡的凡塵,所以收走了所有的星星,不忍它們見到人世的黑暗和無盡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