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顛簸了半路。到了城區的瀝青路上終於變得平坦。葉涼開暗暗的舒了一口氣。臉上的眉頭也舒坦了些。
車子剛停到老房子前。謝雲梵率先重重地甩上車門先走了。葉涼開盯着震顫地車門。從窗口望着他走遠的背影。心中有那麼一瞬間劃過傷心。但是很快這縷感情就被自己暗暗地隱藏了起來。
葉涼開坐在車位置上。剛想彎腰開門出去就牽動了腰傷。瞬間疼出一身冷汗。他現在不僅腿殘、腰也殘了。連下車也是件困難的事。
“葉先生。請小心腰傷。”葉涼開正在爲難之際。看見一隻修長的手伸到眼前。這年輕的聲音很熟悉。葉涼開擡頭瞧向說話的司機。發現這就是上次還他袖釦的司機小哥。
葉涼開握住他遞過來的手。在他的細心的護持終於邁下了車。葉涼開面上露出感激的笑容正想道謝就聽見前方傳來一聲厲喝：“放開他。”
握住手的兩人聽見這句話楞了楞。謝雲梵走近。冷聲命令道：“放開他。”葉涼開不知道他這句話是對誰說。因此手沒有離開司機的手心。
司機率先鬆開了他的手。低下頭像是做錯什麼逾越的舉動。中指貼在褲縫身體筆直地站立在原地。等待着謝雲梵的訓斥。
謝雲梵的走過來面色難看地瞧着那司機。對那司機兇叱道：“你是聾子。我說國語你聽不道。這個月的薪水你別領了。”說完這句話。謝雲梵強制牽住葉涼開的手走了。
“謝雲梵。你夠了。”葉涼開想甩開他手。卻被抓的愈加緊。手骨都要被這個喜怒無常的謝變態給捏碎。
“你。別吵。”謝雲梵心情不甚很好地回頭說道。葉涼開只能氣呼呼憋下心裡的那股怨氣。他也是有脾性的人。雖然打架不行。但卻停下腳步倔站在原地不走。
謝雲梵感覺到身後的人停住了。回過頭就瞧見葉涼開定定的瞧着他。黑漆漆的眼睛裡滿是反抗的意味。綿軟的羔羊有時也會反抗。
謝雲梵往他走近一步。葉涼開看着慘白的燈光照在謝雲梵頗俱兇相的陰狠臉上。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溼溼的眼睛裡有着怯意。謝雲梵盯着葉涼開恐懼的表情半天沒說話。細長的眼睛裡感情很複雜。葉涼開微低下頭。避開了他的注視。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過了十秒鐘。謝雲梵突然上前。葉涼開被驚嚇到立刻轉身想逃跑。不料腰傷做怪。身上的筋一下被扯到。痛地他直抽氣。腳步不穩往地上倒。
謝雲梵手腳穩健地扶住葉涼開的倒下的身子。皺着眉毛終於問道：“腰怎麼了。”
葉涼開對於他遲來的關心絲毫不理睬。閉着嘴沒有說話。那半邊青腫的臉在路燈下格外猙獰。謝雲梵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愧疚。扶正他身子。蹲下身子僵硬着聲音說道：“上來。”
葉涼開妄顧他的話。站在原地絲毫沒上去的意思。要是腰行的話。他會立刻走人。他爸媽都沒這樣打過他。謝雲梵憑什麼打他。
謝雲梵被葉涼開晾在地上半天。終於掛不住面子。惱怒地說道：“我讓你上來。”葉涼開一聽這話邁動腳步往後回去了。
謝雲梵察覺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遠了。轉過頭一看。葉涼開已經背對他。走到離他三步遠的位置。
謝雲梵抿了抿薄脣。盯着葉涼開有些心酸的背影。一言不發地上去強背葉涼開轉頭回來。
葉涼開盯着謝雲梵像是刺蝟般的頭頂。微微地撇了撇嘴。但是這次卻沒在反抗了。乖乖的攬住他的微微發汗的黏膩脖子。
謝雲梵人高步子邁地又快又大但揹人卻很穩。葉涼開伸手狠狠地拔了一根他的短頭髮。就感到謝雲梵的身子有那麼一瞬間緊繃。但是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葉涼開的心裡終於發泄了那麼一絲絲的怨氣。盯着這頭黑髮恨不得全部拔光。
“你要是再敢拔。我今晚就把你剃成光頭。”謝雲梵雲淡風輕地說道。葉涼開恨恨的縮回自己的手。卻再也不敢拔了。謝雲梵的話簡直比葉父葉母的話還管用。
謝雲梵的強盜邏輯很明確。你要是違揹我。我就狠狠地整治你。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百倍千倍地欺負回去。讓你連活下去都難。睚眥必報這是四個字形容的極貼合他。
葉涼開畏懼他很大一方面就是因爲這個。可是現在早已經深陷囹圄。被吞的骨頭都不剩了。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和小白在一起。恐怕又要掀起一輪狂風暴雨了。
葉涼開望了一眼黑濛濛的天空。天上的那輪圓月亮不知什麼躲進厚厚的雲層裡不肯出來。葉涼開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謝雲梵的腳程很快。快到葉涼開還未從思緒裡抽離就被放在了牀上。葉涼開下意識地“哎呦”了一聲。謝雲梵就立刻撩開他的衣服。盯着他明顯腫脹的腰沒有說話。
葉涼開在他手離開後立刻拉好衣服。拉過牀上的被子捲進了薄被裡。看起來像是一個夾心麪包。
謝雲梵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看着包起來跟蠶蛹似的葉涼開。伸手扯了扯他的被子。葉涼開就更加緊的裹住被子。
謝雲梵才放下手機才一兩分鐘。門外很快想起了敲門聲。謝雲梵面無表情地說了一聲：“進來。”
一個揹着救護箱的年輕私人醫生。匆匆地小跑到謝雲梵面前不及喘勻氣息就關心地說道：“謝先生。您哪受傷了。”
謝雲梵拿手指了指葉涼開。眼皮未掀地說道：“他。”醫生馬上改變對象。殷勤地問道：“您哪受傷了。”
葉涼開看他那副諂媚的樣子。有些瞧不下去。轉過臉有些冷淡地說道：“腰。”
“您能讓我瞧一瞧傷勢嗎。”醫生看着裹在被子裡的葉涼開有些無奈地請求說道。
葉涼開有些不情願地捲開被子。醫生剛掀開葉涼開的衣服。謝雲梵的眼睛冷颼颼地盯着醫生。隱隱地不悅。
醫生立刻動作瞬速地收回手。回過頭小心翼翼的看謝雲梵臉色。等待他的示意。
“繼續。”謝雲梵轉過身子看向窗外心情不甚很好地說道。醫生得了他指令。動作立刻變得麻利。再次掀開葉涼開的衣服查看腰部。
腰沒有破皮只是有些腫。顏色正常。又在葉涼開的腰部附近按了幾個點。非常敬業地問道：“疼不疼。”
葉涼開被他輕輕一碰就疼的厲害。趕緊叫道：“輕點。輕點。疼。疼。”醫生只好放輕動作。看着底下白皙的皮膚又問道：“這上面呢。”
“你想幹什麼。”謝雲梵看見葉涼開的衣服都被掀到胸口上來。語氣不是很好的喝問道。
“額。額。謝先生我在察看傷勢。”年輕醫生緊張地說道。
“他只傷了腰。”謝雲梵把葉涼開的衣服往下拉了拉。表情很不快。年輕醫生立刻變得誠惶誠恐。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師傅對我說。病人摔傷滑倒可能也會傷及其他地方。要是沒檢查出來會有大後患。”
“你繼續。”謝雲梵聽了這句話。忍住不快。幾乎咬着牙說道。要不是這小子是名醫的關門弟子。他早就一槍崩了他。
年輕醫生當着謝雲梵的面。又掀開了葉涼開的衣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地碰了一遍。葉涼開有種自己被人吃了豆腐的錯覺。
“你要幹什麼。”謝雲梵看見醫生要脫葉涼開的褲子立刻急了。上前抓住他的手厲聲斥道。
“我檢查啊。”醫生特別無辜地說道。謝雲梵只好放了他。面目猙獰地威脅說道：“仔細你的眼睛。”
年輕醫生唯唯諾諾地應了。但是下手卻十分的爽快。一下脫了葉涼開的褲子。扒下了黑色的內褲。觀摩了屁股的形狀點了點。看着屁股上的淤青又一臉凝重地搖了搖頭。葉涼開被這醫生的情緒弄得心中惶惶。不禁心中慼慼。
“醫生我怎麼了。”葉涼開被他看的感覺屁股更疼了。轉頭緊張地問道。醫生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情況不明。我需要進一步親手查看骨頭有沒有問題。” 葉涼開點了點頭。心裡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傷了脊椎和骨頭。
醫生一臉正經地伸手摸了摸葉涼開白嫩的屁股。又拿手戳了戳。葉涼開直喊疼。謝雲梵受不了葉涼開被人當着他的面脫了內褲檢查。轉過身看着窗外。聽見葉涼開又疼的叫喚。心裡就癢癢的厲害。恨恨地轉過頭對葉涼開說道：“閉嘴”。
葉涼開閉嘴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喊疼。謝雲梵氣的拿起被子塞進了葉涼開的嘴裡。葉涼開頗委屈的含住被子。被那醫生按的又開始疼的悶哼。
那醫生又查看了葉涼開的腿。東摸摸西碰碰。最後把葉涼開的衣服和褲子穿好。沉吟了一會兒報告傷情說道：“他沒什麼大傷就是腰有些扭傷。屁股被撞的有些淤青。可以先做冷敷。過了二十四小時做熱敷。腰部的淤血不大。現在可以進行適當按摩。擦些紅花油。過十五天就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