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靈悠閒地踱着步子,百里樂跟在她身後,眉宇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曲長青看着百里樂,眉頭微皺,他現在越來越看不透,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原本好好的,可以有個很好的結局的,可爲什麼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呢?
霍靈突然停住腳步,眉頭開始皺了起來,偏頭去看正看向自己的百里樂:“我覺得,我可能,有必要去拜訪一下侯爺了。”她總覺得有哪些地方是他沒有想到,卻很重要的。百里樂沉下了眸子,張了張嘴,然後卻沒有說什麼。霍靈默了一下,她知道他想說什麼,想和自己一起去。可若是他同自己一起去了,說不定會把那隻老狐狸的警惕性提高。況且他們,實在不易再有過多的牽扯了。
霍靈微微嘆了口氣,轉頭離開。曲長青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百里樂,然後追上了離開的霍靈。百里樂看着兩個人離去的背影,傻傻站了許久,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他隱隱覺得,似乎他們已經開始越來越遠了。
走出宮門沒多久,曲長青終於追上了霍靈,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走那麼快乾什麼?”霍靈楞了一下,有些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她表現的有很明顯嗎?好吧,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彆扭個什麼勁兒,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你剛纔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曲長青看出來她想要轉移話題,微微沉默了一下:“嗯?”
霍靈暗暗鬆了一口,面上卻是一派正經“小侯爺與習貴人青梅竹馬,但小侯爺談及爲何會喜歡她時,那理由真是相當敷衍,在牢中,我給了他們機會走,小侯爺卻不願意。”說起這個,曲長青也有點奇怪,爲什麼霍靈就賭定了,百里禎不會和習貴人離開呢?
霍靈微微一笑:“因爲我知道百里禎不愛習霞。而且,我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測,百里禎八成喜歡柳落落。”曲長青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有些艱難的開口:“什麼?小侯爺喜歡的是柳落落?”霍靈一臉不解的看着曲長青:“很難相信嗎?”曲長青的嘴角僵了僵,這也是他的問題,首先,兩個人的身份限制在哪兒,百里禎現在因爲習霞坐了牢,還再敢覬覦皇上的妃子,這皇家的威儀也不能讓他這麼挑釁啊!除非……
霍靈看見曲長青一下子很難看的臉色,便知道他已經想到了,見他還是不可相信的看着自己,拍了拍他的肩:“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他們的確是想這樣。”百里侯爺一家所說姓氏的確是百里,可只是因爲他們的祖輩功勳顯赫,才賜姓百里,入不了皇室族譜,根本不是皇室宗人,居然敢想篡位。
曲長青想了想,還是覺得可能性實在太小了,搖了搖頭:“你會不會想錯?”霍靈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微微蹙眉:“應該不會,柳落落曾經看見過百里禎用九步劍法,九步劍法是什麼招?只要出了,就一定見血,柳落落是什麼修爲,我還是能看出來的,想要能不受重傷的躲過都不容易,柳落落怎麼可能在沒有其他人的幫助下,躲過這一劫呢?最大的可能,就是百里禎爲柳落落舞劍法時用出了這一招,只有這個情況下,九步劍法纔不會傷到柳落落。”
曲長青眉頭皺得更深了,又覺得有些不對:“柳落落會不會是騙你的?”霍靈眼中突然閃過寒芒,像利刃一樣掃向曲長青。曲長青一下子愣住了,就聽見霍靈的聲音再次響起,宛如地獄歸來的惡鬼,一字一句,惡狠狠地像要將人撕裂一樣:“我永遠不會忘記芸兒是爲什麼死的。”我也永遠不會忘記,我和他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就不一樣了。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曲長青知道她想起了什麼,默默嘆了一口氣,確實是啊。偏頭見霍靈似乎還像是在回憶,有些不忍心,眼珠微微轉了轉:“太武斷了。你說的太武斷了。你怎麼知道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樣呢?”霍靈一下子從自己的思緒裡抽回身,一下子有些沒回過神,不過又很快整理好思緒:“小侯爺既然不愛習貴人,何必進宮呢?而且最奇怪的一點來了,百里禎在獄中這幾天,百里安倒是很淡定。”
曲長青若有所思的點頭,不過有很快提出疑問:“都氣的稱病了,還淡定?”霍靈皺眉看他,突然有種和他聊不下去的感覺了:“你別忘了,這百里禎可是百里安和自己最心愛的女子所生的孩子,自從那女子死後,百里安寵着百里禎就跟命根子一樣,都去天字牢了,就只是氣病了?一封摺子不上?一個饒都不求?”好像確實有點。
霍靈看着曲長青的臉色像是有些挫敗,拿着摺扇敲了一下他的肩:“現在,走吧。去看看這位視子如命的侯爺病的怎麼樣了。”曲長青看着霍靈的側臉,彷彿間看見了兩年前的那樣張揚的小姑娘。長安桃雨風落落,何方輕曲舞燁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