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禁地,燈火通明。一干人等,齊齊圍在金黃塔周圍,將其死死包圍,連只蒼蠅也難飛入。白慕晗帶着五分慍怒,五分着急憂心,急匆匆正往這邊趕來。
“參見皇上!”領頭的侍衛抱拳跪地行禮,其餘人等亦是跪了下去。
白慕晗一揮手,眉頭都不皺一下,目光只盯向前面的金黃塔:“情況如何?”
“事發後,屬下立即帶人將此處包圍。想必兇手應該還在塔內。”那人冷靜道,只是話語中明顯底氣不足。
“誰說兇手還在塔內了?”卻是一個聲音,極響,反倒像從塔內傳來。
白慕晗一皺眉,這聲音對於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了。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習武,一起背書,不是白逸,又是誰?
“開門。”他吩咐一句,從懷中取出一把黃金打造的鑰匙,遞到一個太監手中。
那人結果,急匆匆上了臺階,走到金黃塔前,將鑰匙插入,用力一扭。隨着沉重的聲響,大門緩慢打開。
白逸手執了利劍,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目光掃視衆人,最後落在白慕晗的身上。
“參見皇上!”他單膝跪地,劍收於身後,向白慕晗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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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侍衛!”那個領頭的侍衛反倒是一驚,似乎從未想到過白逸會出現在此處,而且,還是在塔內!
白慕晗的臉上,亦是有一絲不悅和訝異,嘴上卻什麼都沒說。
“平身。”他走上前去,目光最後落在黃金臺上的錦盒中。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打開錦盒,確認了裡面的傳國玉璽安然無恙,方纔放心。
“白逸,你怎麼會在此?你見到了盜賊?”白慕晗這纔回身,詢問他。
白逸點點頭,依然跪在地上:“是白逸失職,沒能捉住他,讓他跑了。還請皇上責罰。”
白慕晗卻是擺手,嘆口氣道:“既然東西沒丟,也就沒什麼好責罰的。快快起來吧。”說着,他竟是親自走過去,將白逸扶起。
衆人眼中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雖然對於新皇素來器重白逸的說法早有耳聞,卻不想皇上竟然這般看重他,還親自扶他,着實出人意料。
“公主,公主,您不能進去!”兩人正目光相遇,外面卻傳來了一個太監焦急的聲音。
“你給我讓開!”一聲怒吼,可以想象白熙一把將那人推開的樣子。
只片刻,便見到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現。只是她對金黃塔內的閃閃金光,似乎極度不適應,伸手遮擋雙目。也沒有如大家所想,走進去。而是站在塔外的臺階上,跪在地上行禮。
“熙兒參見皇上。”
兩人聽聞是公主到了,均跑了出來。
“免禮。”白慕晗趕緊扶起自己的妹妹,有幾分疑惑,亦帶上兩分擔憂,“大半夜的,熙兒怎麼過來了?”
“我,我聽說宮裡出事了,放心不下,因此過來看看。不想皇上和白侍衛,竟都在此處。”公主解釋道,目光時不時越過他的身後,瞟向白逸。
“有朕和白逸在,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白慕晗這麼安慰着,一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臉上卻是流露出憐惜之色,還有幾分不忍。
“皇上,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瞞着熙兒?”不想,卻被白熙察覺,她抓住白慕晗的手臂,固執地問道。憑着第六感,她隱約覺得有什麼事情,而且跟她有關,還不是什麼好事。
白慕晗雖然在外人面前,顯得極爲果決堅毅,但每每面對這個唯一的妹妹時,內心柔軟的一面便毫無保留地表現出來。他閃爍其詞,躲躲閃閃,也不願直視白熙的目光。
“皇上!到底是何事瞞着熙兒!你今日若是不當着衆人的面告訴熙兒,熙兒以後就再也不理你了!”白熙賭氣道。
白慕晗心中的煩躁頓時冒上來,大手一揮,眉頭緊皺:“熙兒放心,朕定然不會允你去和親!”
此言一出,當場之人,皆是驚訝不已。看守皇族禁地的士兵,幾乎是與外界隔絕的,因此對於朝堂之事,基本一無所知。而白慕晗有心瞞着白熙,自然也把此事的風聲看得緊。白逸,目前整日在她身邊保護她,自然也不會知曉此事。
白熙聽聞,卻只是皺眉:“皇上所言,是何意思?和什麼親?”
“前不久,尤商國主來信,點名要熙公主去和親,以緩解兩國僵持已久的矛盾。但是,你是朕唯一的妹妹,朕絕對不會答應的!”白慕晗面容堅毅,沒有一絲動搖猶豫的情緒。
白熙倒退一小步,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眼前的哥哥:“但是,朝中衆臣都認爲,如果一一個公主去和親,便可換來兩國百姓安寧,是值得的交易。對吧?”
白慕晗隱約覺着白熙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他本以爲自己這個妹妹聽聞此事,會大哭大鬧不已,卻不想眼下如此沉悶。他看着那張凝重的面孔,最終還是勉強點點頭。
“那皇上覺得,以皇上一人之力,能夠阻止和親之事嗎?”白熙卻是冷笑一聲,緊接着又仰天大笑,最後甩袖轉身離去。
“熙兒!”任憑白慕晗在身後如何呼叫,前面的女子卻是當做耳旁風,自顧自離去,只留一個孤寂的背影。
“還不快去!保護好公主!”見着白逸竟然站在旁邊無動於衷,白慕晗有些生氣,怒吼了一句。
“是!屬下遵命!”白逸皺皺眉頭,追了上去。心中卻是不解,這個幽冥界的妖女,究竟想要做什麼?若是真的讓她去尤商和親了,說不定倒是一件好事情。只是,自己得在此之前,從她手裡將真的白熙公主救出來。
白逸在心中暗自謀劃着,尾隨前面的公主到了涵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