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包圍的鮮卑人此時都驚慌失色,也沒有心思砍殺漢人奴隸和雜胡俘虜了。他們都紛紛撥轉馬頭,想要從被漢軍騎卒們包圍的空隙中奔逃出去。無論怎樣,只要逃離這個血肉戰場就行!
可是,人世間的事情哪有想象中的美好!這些鮮卑人越是驚慌失措的奔逃,越沒有秩序。越沒有組織的奔逃,就向漢軍騎卒們的馬刀上碰撞。他們沒有鬥志,握着戰刀的手都一直在發抖着,根本無力劈砍。一旦遇到兇狠撲擊而來的漢軍騎卒,他們就會被人一刀斬斷頭顱而亡,消失在無窮的歲月雲煙之中了。
看到鮮卑人準備逃竄,被他們劫持來的漢人奴隸和雜胡人的俘虜們,此時都如同野狼的咆哮:“殺光鮮卑奴!”一邊咆哮着,他們都像發了瘋似的撲到鮮卑人的中間,奪去鮮卑人手中的武器,和鮮卑人拼命廝殺。
有的漢人奴隸手中沒有武器。他們撲上前去抱住一名鮮卑人,用牙齒、用拳頭或者用所有能利用的東西和鮮卑人拼命。這些鮮卑人都是槐頭部落裡的老弱病殘之人。他們被徐榮部的騎兵一路追趕而來,本來就體力不支、臉色蒼白、四肢無力。哪能是這幫已經發了狂的漢人奴隸們的對手,被漢人奴隸們壓迫的不停後退,嘴裡在哭吼着:“長生天啊、崑崙聲吶、狼神大人啊……你們快來救救我們吧!”
可是,無論他們怎麼哭天喊地的吼叫,天空中太陽也不會理睬他們了,空中的夏風依舊是輕輕的吹拂着。大營裡的青草在夏風搖曳着,根本不理睬他們。這一刻,世界都拋下了他們,好像要懲罰他們往昔時刻犯下的滔天罪行。
誰叫他們昔日時以燒殺掠奪漢人爲樂,以奴役雜胡人爲快?戰場上的這些漢人奴隸和雜胡人的俘虜,只不過是倖存者。是千千萬萬的受難之人中間的身強力壯之人。年老體弱的,婦孺小孩,要麼是被孽殺而死,要麼還是被他們壓迫這。如果高順不率領大軍前來遼西大草原,這些人也會像煙雲一般消失在歲月的長河裡。如同大營裡的小草一樣,被這些鮮卑人踩在腳下,要麼是屈辱的苟活,要麼是立即喪失生命。
而今日,情況已經逆轉,時局已經倒置。這些鮮卑人才想起了自己的狼神。時間已經太晚了,誰也無法來拯救他們,除了他們自己。可是,這些鮮卑人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怎麼會屈服這些漢人奴隸和雜胡人的俘虜們。
於是乎,狼性爆發的鮮卑人,此時已經絕望了。他們都紛紛拿出勇氣和漢人奴隸們戰鬥拼命,和雜胡人的俘虜們搏鬥。這樣一來,戰場上亂成一鍋一樣。漢人、鮮卑人和雜胡人等,都扭打在了一起。他們都是在沒有章法的搏鬥着,用武器、用牙齒、用拳頭和用肢體的各個部分,在戰鬥着,在嘶吼着。
看到這一幕後,徐榮的目光越來越冷。他厲聲下令:“韓當部絞殺正在逃逸的鮮卑人狼騎騎卒,其他人跟隨本將一起下馬,去幫助漢人和雜胡們!”
“喏!”韓當領命後立即分兵超戰場的東側飛馳而去。“殺光鮮卑奴!爲漢人袍澤兄弟們報仇雪恨!”一邊飛馳,他一邊還揮舞着馬刀下令。聞令後,跟隨在他身後的八千來名漢軍騎卒們都如同狂狼的狼嚎起來:“殺殺殺!”他們一邊面目猙獰的咆哮,一邊用騎弩射出箭雨朝戰場東側的方向覆蓋着。
“嗖嗖嗖!”一陣陣的呼嘯聲傳出,漫天的箭雨如同飛蝗一般從天而降。黑色的鐵箭箭雨,籠罩了戰場東側的整個上空。箭雨之下,有正在逃跑的鮮卑人狼騎騎卒、有拿着武器正在攻擊漢軍騎卒的鮮卑人部落牧民、還有鮮卑人的帳篷營地。總之,韓當麾下的漢軍騎卒們,採用無差別攻擊方式,無論是敵人還是敵人的營地,都是在攻擊範圍之內。
在徐榮部分兵的同事,關羽也準備分兵。他目光冰冷的看着戰場,嘴裡下令道:“閻柔部立即率部追擊鮮卑人的潰卒!其他人都跟隨本將一起支援戰場,殺絕正在負隅頑抗的鮮卑奴!”
“喏!殺殺殺!”聞令後,閻柔部、徐鳴部和趙雲部的騎卒們都朗聲齊喝了起來。他們都士氣爆棚,殺氣滔天的嘶吼着,手中的武器都直指朝戰場東側逃竄的鮮卑人。與此同時,關羽麾下的李陽、李掖年和郝忠等三員大將,都紛紛從戰馬躍下,拿起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帶着麾下的騎卒們衝入戰團之內,幫助正在混戰中的漢人奴隸和雜胡人的俘虜們。
在他們這些人殺人戰團的時候,徐榮麾下的三員大將,田陽、田牧和程戎等三人,已經率領大軍衝鋒到了戰場之內。他們都揮舞着馬刀,嗷嗷叫的衝鋒着。沿途之上沒有一合之將,所有負隅頑抗的鮮卑人,都被他們砍斷了脖子,頭顱墜地而亡。
這三員大將都是漢人奴隸出生。他們都格外痛恨鮮卑人的奴役,見戰場之上的鮮卑人都如同發了狂的野獸一般的兇殘,便毫無手下留情之意。他們都面目猙獰的嘶吼:“衝鋒!踏平鮮卑奴的戰陣,把鮮卑奴都送入地獄之中去!”
“殺殺殺!”聞令後,三萬多漢軍騎卒們都義憤填膺的咆哮着。他們都揮舞着手中的馬刀,朝鮮卑人砍去。馬刀高舉之時,在絢爛的陽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馬刀揮舞之下,一片片刀光驚鴻,殺氣騰騰,殺意沖天而起。
戰場之上,刀鳴聲驚天動地,嘶吼聲震徹雲霄,殺氣和血腥氣混合着冉冉升起在明晃晃的陽光中升騰着。整個戰場只能用熱血沸騰,士氣沖天來形容。所以參加戰鬥的漢人奴隸、雜胡人俘虜和漢軍騎卒們,此時都已經忘記了自己。他們的心中只有戰鬥、戰鬥和戰鬥。
鮮卑人此時已經勢微,戰局朝與他們不利的一面發展下去。戰鬥到現在,他們已經麻木了,忘記的逃跑。這些人神情麻木的揮着武器,在不斷攻擊身邊的漢人奴隸和雜胡人的俘虜們。因爲,這些人都手無寸鐵,相對而言容易被斬殺。
戰鬥在膠着,戰場被嘈雜聲籠罩着。與此同時,甘寧卻沒有興趣回頭觀看一下身後的戰場。他率領三千虎豹替騎,直接從鮮卑人營地的帳篷區域穿越而過,在追趕着正在逃跑的槐頭闓。沿途之上,鮮卑人用獸皮和木料搭設的帳篷皆被他們踏在鐵蹄之下。
面對全身披着鐵鎧甲的高大烏桓戰馬而言,這些獸皮帳篷都如同紙片一般,不堪一擊;相對於槐頭闓和他麾下的三千心腹騎卒來說,這些帳篷還是比較可怕的建築,一旦撞擊而上,戰馬和將士們都有可能受傷。因而,他們奔逃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很容易被甘寧麾下的將士們追趕攆上。
“殺!”每當追趕上一名槐頭闓麾下的兵卒,虎豹騎的騎卒都會厲聲暴喝一聲,以求發泄心中的怒火。他們都是揮舞着三尖兩刃刀,朝面前的鮮卑人狼騎騎卒猛然砍下。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那名鮮卑人狼騎騎卒,剎那間就把三尖兩刃刀劈開變成了兩半。與此同時,出手斬殺敵人的虎豹騎騎卒,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催促戰馬繼續衝鋒起來。
虎豹騎的騎卒連人帶馬和盔甲一起,總重超過了兩千斤,再加上又是高速衝鋒着。他們都如同一輛輛鐵甲戰車,根本停不下來。當然,他們如果立即突然停下,高大的烏桓戰馬都吃不消這麼大沖擊力,從而受傷或者立即噴血而死。這一戰,甘寧率領麾下的虎豹騎騎卒們,把騎兵衝鋒時的衝擊發揮到極致,非常恐怖令人覺得匪夷所思。
沿途之上,他們都沒有一合之敵,無論是正在奔逃的鮮卑人狼騎騎卒,還是主動前來阻擋他們的鮮卑人牧民,都是被高速衝鋒的虎豹騎碾壓而亡。甘寧部的身後,一路上留下的都是倒塌的帳篷、鮮卑人的屍體和驚恐失色的鮮卑人。沒有人能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除了他們自己。
看到這一幕,在前面奔逃的槐頭闓驚嚇的面如死灰一般,沒有一點血色。他哆哆嗦嗦的嘶吼:“衝,衝鋒!散開,快散開!快來保護我!”一邊嘶吼着,他一邊狂抽戰馬的臀部,催促着戰馬朝大營東方狂奔。一旦遇到有帳篷擋路,他就更加的慌張了,恨不得戰馬能生出雙翼來,帶着他一起飛翔,朝自己的哥哥槐頭盛營的地方飛行。
可是,事與願違。他越是緊張,越不容易逃脫甘寧部的追擊。甘寧命令麾下的三千虎豹騎的騎卒們排成了一鬆散形狀的大錐形戰陣。這個大錐形戰陣,把槐頭闓的所有騎卒們都籠在其內。像黑色的巨浪一般,朝槐頭闓麾下的騎卒們衝鋒着,包圍着。一旦遇到來不及的逃離的鮮卑人狼騎騎卒,他們就立即衝上前去,一刀便已經解決戰鬥,把槐頭闓麾下的狼騎騎卒們送入地獄之下。
就這樣,跟隨在槐頭闓身後的心腹狼騎騎卒們,越來越少,士氣也越來低落。人越少,他們就越慌張,越慌張他們就越發慌不擇路。奔逃的路線一旦出現問題,他們都會被三千虎豹騎攆上,從而被斬殺身亡。這是一個死局,對槐頭闓越來越不利。
看了看身後的兩千來人,槐頭闓感覺很迷茫。他不知道是立即返身作戰好,還是繼續逃跑衝鋒好。正在他猶豫之間,甘寧已經親自驅馬趕到了,距離他只有兩個帳篷的距離。情況非常危急,他驚嚇的渾身直冒冷汗。
“媽的!根漢狗們拼了!”槐頭闓回頭看了一樣氣勢洶洶的甘寧,嘴裡惡狠狠的啐道。他旋即立即撥轉馬頭,用圓月彎刀一挑前面帳篷附近的一根圓木。這根圓木被巨大的力量驅使着,朝甘寧高速刺來,就像一把長矛一樣。
在騎兵高速衝鋒之時,鋒利圓木的攻擊力不比長矛差,一下就可以刺穿騎士或者戰馬。這纔是槐頭闓攻擊的目的。他也是一位膂力驚人的射鵰猛士。若是有足夠的空間距離,他非常自信的想:“老子一箭就能射殺這名漢人小將!”
卻說甘寧,正在奔跑飛馳。他看到告訴飛來的圓木後,不由得眸眼微微眯起。嘴裡冷聲厲喝道:“斬斬斬!”厲聲高喊的同時,他猛然一揮中的三尖兩刃刀,用刀背之處朝空中的圓木拍擊。
就聽到“轟隆隆”一聲巨響,高速飛行而來的圓木被甘寧重擊了一下,在巨大力量的驅使之下,從而又朝相反的方向飛馳而去。“咔嚓!轟隆隆……”不多時,一陣陣巨響傳來,那根巨大的圓木已經插入到槐頭闓身旁附近的帳篷裡去了。
“呀!這名漢狗小將也有萬夫不當之勇!”看到這一幕後,槐頭闓不由得猛然一驚。與此同時他猛然揮舞着圓月彎刀,朝正飛馳而來的甘寧橫斬而去。他利用甘寧拍擊圓木的空隙,已經佔據了有利地形,準備給飛馳而來的甘寧猛然突襲,打甘寧一個措手不及,從而斬殺甘寧。
甘寧拍擊圓木之後,自己的烏桓戰馬已經馱着他踏平一頂鮮卑人的帳篷,朝前面的槐頭闓追擊而來。他沒有想到,槐頭闓卻利用自己視線被遮擋的機會,不逃而進,卻突然方向衝鋒來到帳篷的北側,準備偷襲自己。看到這一幕後,甘寧暴怒了,厲聲咆哮道:“你這名鮮卑奴好大的夠膽,居然敢跟本將軍對攻!”
喊叫之間,甘寧猛然一揮手中的三尖兩刃刀朝槐頭闓的圓月彎刀橫斬而來。他這一下,其實是在防守,而不是進攻。通過剛纔一個回合的較量,他也直到眼前的這位鮮卑人的小帥不是善良之輩,膂力驚人戰鬥經驗豐富。
“咔嚓!哐當……”一陣陣巨響傳來,甘寧的三尖兩刃刀和槐頭闓的圓月彎刀,此時已經撞擊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