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人的生死往往只是一念之間。正在交戰的槐頭磾若和李嚴二人也是一樣!
槐頭磾若想要趁機一刀結果了李嚴的性命,李嚴卻不是吃素的。他聽到有腳步聲臨近,就已經知道有敵人想要趁火打劫。“不好!”他暗道一聲,右腿猛然朝前一踹,左手的抹去擋在頭盔上的鮮血。
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傳出,李嚴一腳踹在槐頭磾若的心口處,把他踹出去有三丈多遠。因此,槐頭磾若已經喪失了擊殺李嚴的最佳機會。因爲此時的李嚴已經恢復了視力,兩眼冒着兇光的咆哮:“鮮卑奴!你找死啊!”喊叫之間,李嚴欺身而上,猛然一個跨步已經來的站立不穩的槐頭磾若跟前。
槐頭磾若被李嚴一腳踹岔了氣,此時臉色蒼白渾身直冒冷汗。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子正洶涌的滾下。他也知道自己這次凶多吉少,嘴裡想呼救卻喊不出聲音來。
“嗬嗬……嗬!”他聲音微弱的嘶吼着,如同受了傷的瘋狗一般,目光兇狠殘暴。可是,這也無法能幫助他脫離危險,因爲,這時候的李嚴如同殺神一般站在了他身旁,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已經輪圓了,就要斬下去。
“嗖嗖嗖!”就在這時,一陣陣的呼嘯聲突然而至。這些呼嘯聲乃是利箭劃破空氣發出的聲響,攝人心魄帶着致命的危險而來。原來,槐頭磾若麾下的心腹騎士見自己的主人情況危急,都不由自主的射出鐵箭來幫助槐頭磾若脫離危險。
看到這個情況,李嚴也不敢大意,沒有直接斬下那一刀把槐頭磾若斬殺在當場。他如果不防守,很有可能被敵人的射來的利箭所傷。因爲,雙方的距離太近,即使身穿鐵盔鐵箭,也很難防住射鵰猛士射出的利箭。
情況非常危急,稍有不慎李嚴也會吃虧。在這個白駒過隙之間,李嚴的右腿猛然一踢腳下的烏桓戰馬屍體。就聽到“砰”的一聲響,那一半烏桓戰馬的屍體帶着血肉殘渣猛然間飛起擋住了李嚴身前的要害部位。
“噗噗噗……”一陣陣鐵箭扎入血肉的聲音傳來,槐頭磾若麾下心腹們射來的鐵箭都刺入了擋在李嚴身前烏桓戰馬的屍體裡。利箭從馬背後刺入,又從馬腹中鑽出,雖然僅此一阻攔,卻仍是射穿了烏桓戰馬屍體,還朝李嚴飛來。一陣陣叮叮噹噹的聲音響起,這些鐵箭又射中了李嚴,被鐵盔鐵甲遮擋住了。可見,這一輪鐵箭的攻擊是多麼兇猛!
經過這一輪阻隔,槐頭磾若好不容易纔得到喘息之機會。他連忙不停的後退,朝自己麾下心腹們的坐騎退去。行進之間,他也不敢回頭奔跑,而是面對着李嚴,嚴防李嚴的再次攻擊。“呼……”一邊退卻,他一邊長出了一口氣。若是能在給他十幾息的時間,他就一定會退到自己的騎兵方陣中去。若是能那樣,他就能逃出昇天,從而躲開李嚴的追殺。
可是,李嚴自從跟隨恩師高順以來,歷經多次大戰,血海里來,刀山去的,怎麼不知道眼前的局勢。既然鮮卑人這麼緊張眼前這位小將的安危,只要把這位小將陣斬了,敵人一定會喪失戰鬥意志,騎兵戰陣會崩潰的。想到這裡,李嚴暴喝一聲:“鮮卑奴!你往哪裡逃!”
喊叫之間,他又踹了一腳空中的烏桓戰馬屍體。那一半烏桓戰馬的屍體,被巨大的力量擊中,頓時帶着呼嘯聲朝槐頭磾若飛去。一邊飛行,還有大量的血肉碎屑從屍體上滴落下來。看到巨大的戰馬屍體高速飛來,槐頭磾若不由得一陣心慌,腳下立足不穩,頓時朝後方仰倒而去。這一下,他因禍得福,從而避開了巨大烏桓戰馬屍體的襲擊。
可是,槐頭磾若雖然躲開了烏桓戰馬屍體的襲擊,整個人的軀體卻被烏桓戰馬屍體遮掩住了,無法得到自己心腹騎卒們的武力支持。他只能一人面對李嚴的兇猛進攻了。與此同時,他還立足不穩正在朝後方仰倒而下。這一下,對於槐頭磾若來說,已經無法挽回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李嚴欺身而上,前來攻擊自己。“不……不要!我投降……”他厲聲大喊了起來。
與此同時,李嚴又是一個跨步就來到槐頭磾若的身旁。一邊高速飛進,他還一邊輪圓了手中的三尖兩刃刀朝槐頭磾若猛然砍下。“去死吧!鮮卑奴!”一邊兇狠攻擊,他還一邊面目猙獰的狂吼着。現在,李嚴終於被眼前這位鮮卑人的小將激怒了,拿出百分百的武藝來全力擊殺敵人。
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傳出,正在後仰倒下的槐頭磾若被李嚴一刀斬中了,從鼻樑的位置開始被劈開成了兩半。因爲緊張,腹腔裡逼着一股勁的槐頭磾若頓時爆裂開來,血肉橫飛,內臟四散飛濺。現場的情況慘不忍睹,恰如人間地獄一般。
紅色的血霧散盡,渾身被鮮血染紅的李嚴持刀而立,雙眸怒視着面前的鮮卑人。這時,從空墜落的那一半烏桓戰馬的屍體正好砸落了下來。“砰”一聲巨響,驚醒了呆如木雞的鮮卑人狼騎騎卒。他們都淒厲的暴喝:“殺死漢狗!爲槐頭磾若大帥報仇啊!”
與此同時,呂範麾下的另外二萬五千名重裝步卒皆已經來到了兩軍陣前。他們都看到了剛纔的那一幕,被李嚴的武勇激發出無窮的戰意。“衝啊!殺光鮮卑奴!”他們都如同狂獸的般的嘶吼起來,揮舞着手的三尖兩刃刀。
“起刀……落刀!”這時候,身穿鐵盔鐵甲的呂範朗聲下令道。他目光冰冷的盯着眼前的這全羣鮮卑人的狼騎騎卒,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喊叫之間,他也拔出自己的環首戰刀,準備衝上前去和敵人廝殺。
呂範雖然是一名文士謀主出生,卻也膽大驍勇。他是少有的一名智將,可文可武。魏續卻不會讓自己姐夫麾下的謀主親自衝鋒。他生性嗜血,屬於那種越張越勇的驍勇之士。雖然現在是率領重裝步卒出戰,他也當仁不讓的衝鋒在第一線,和許定一起朝面前的鮮卑人衝鋒而來。
“砰砰砰……”就聽到一陣陣的砰砰聲傳出,三萬漢軍重裝步卒們已經和一萬鮮卑狼騎騎卒們撞擊到了一起。鮮卑狼騎騎卒們已經停在原地,沒有衝擊力卻不是漢軍重裝大刀士的對手,一輪刀光血影之後,大約有五千多名鮮卑人遇難,被漢軍重裝步卒們斬殺於戰陣之上。
看到這種情況後,鮮卑人徹底喪失了戰鬥意志,他們都慌亂的狂吼起來,“快逃啊!快點撤退!”一邊喊叫着,他們一邊還撥轉馬頭準備逃離這片血肉戰場。由於比較慌亂,他們頓時你擠我、我擠你的擁堵在了一起,局面非常尷尬,他們都逃不開了。
“衝擊!全軍衝擊!”看到這一幕後,呂範卻得勢不饒人,立即命令全軍壓上攻擊這些滯留在戰陣邊緣的鮮卑人狼騎騎卒。也就是十幾息的時間,這些鮮卑人的狼騎騎卒們連人帶馬被呂範麾下的三萬重裝步卒們幾乎都斬殺殆盡。只有靠在最邊緣的幾十騎比較幸運。他們決定逃跑的時間比較早,因而能及時逃離戰場。
呂範擊潰鮮卑人的狼騎騎卒後,沒有立即打掃戰場。他按照大都督戲忠的軍令,立即讓衆人都騎上戰馬,朝大營最近的東門奔襲而去。通過信使傳遞消息,他知道大營的東門外,軍事中郎將婁圭此時正率部攻擊敵人。
與此同時,大騎兵先鋒官已經率領大軍踏入槐頭部落的大營之內。他沒有着急立即衝鋒,而是用箭雨洗地,把附近箭塔上的鮮卑人戰卒們都送入的地域之內。解決了這些嗡嗡叫的蒼蠅後,他才厲聲下令:“全軍準備衝鋒!第一矢準備……放!第二矢準備……”
徐榮善於將騎兵,而且更善於將大騎兵。他一出道便被高順看中,經常出任騎兵都督帶來騎兵馳騁沙場,立下無數戰功,可謂是戰功赫赫來形容也不爲過。而現在,他麾下有漢軍精銳騎卒四萬多衆,即使用這一點騎卒,他也敢攻擊十萬鮮卑人的狼騎騎卒戰陣。
現在,阻擋在徐榮身前的鮮卑人,要麼是素利部落的敗兵潰卒,要麼是槐頭部落的守門戰卒,這些人加在一起不下八萬人。不過,對付這些已經喪失戰鬥意志的鮮卑人,徐榮卻毫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他拔出自己的環首戰刀,朝空中一指:“全軍出擊!踏平鮮卑人的戰陣!”
“喏!”聞令後,四萬多漢軍騎卒們都精神抖擻的厲聲大吼。他們都如同狂狼一般嗷嗷叫的衝起來。連續射出三輪箭雨之後,所有的漢軍騎卒們遵從徐榮的軍令,棄弩拔出馬刀朝鮮卑人的騎卒戰陣衝鋒而來。
他們如同五百道黑色的閃電貼着地面飛行,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片刻之後,他們又如同五百支黑色的利箭刺入敵人的騎兵戰陣之內。就聽到一陣陣的“砰砰”聲傳出,鮮卑人的騎兵戰陣被漢軍騎兵攻擊方陣刺穿了,如同泡沫一般的炸開。
“快逃啊!漢軍太兇猛!”看到這個情況後,鮮卑人狼騎騎卒們,都慌亂的亂吼亂叫了起來。一邊叫喊着,他們一邊慌亂的撥轉馬頭開始逃竄,就如同炸開的泡沫一樣朝四邊飛散開來。即便這樣,他們也難以逃脫死神之手的扼殺。
因爲,徐榮的騎兵方陣散的很開,完全可以把鮮卑人逃跑的路徑阻擋住。這就是徐榮指揮大騎兵作戰時的指揮藝術了。鮮卑人只能毫無秩序的後撤,朝北突擊將會面對一百來次的兇猛劈砍;朝東西兩側逃跑,他們又會像無頭蒼蠅一般撞到黑色的騎兵戰陣上。因此,他們只好乖乖的按照徐榮的謀劃,開始朝大營的深處後撤。
這一點正好符合徐榮的本意!他見敵人兵力較多,不容易一口吃下去,只好選擇草原上的狼羣戰術,不斷的驅逐敵人,追逐敵人,讓敵人喪失體力和意志,從而倒閉在後撤的逃跑之途當中。只有這樣,他才能完成大都督戲忠交給他的重任。
也不過是一百來息的時間過去,這些鮮卑人的騎卒戰陣已經徹底崩潰了。所有的騎卒都在玩命的朝大營深處逃竄。“快!駕!”一邊奔逃,他們一邊還厲聲大喊着,玩命的抽打着自己的戰馬,朝大營的南門處奔逃。沿途之上,不時的有騎卒被漢軍騎卒們攆上,用馬刀砍落馬下。
這一番衝擊下來,八萬來名鮮卑人狼騎騎卒一下子都散失了五萬多衆。他們有的的是被漢軍騎卒們砍翻在地,有的確是被自己人撞落馬下。大騎兵作戰的戰場上,一旦墜落馬下的騎卒,生命就無法保障了。要麼被戰馬亂蹄踏死,要麼被倒閉的戰馬砸成重傷。總之,他們這些生還的可能性很小,只能靠天老天保佑了。
徐榮卻沒有時間關注這些。他得到的任務橫重要,不但要擊潰這些負隅頑抗的鮮卑人狼騎騎卒,還要立即率領大軍去槐頭部落大營的南門處,協助負責攻擊大營南門的關羽將軍拿下南門,把大軍放進大營裡來。
因此。他一路飛馳一路如同狂狼般的嘶吼着,“衝鋒!不要停下!不要爭功!挺進,朝敵人的南門挺進!”喊叫之間,他一馬當先,一邊揮舞着手中的環首戰刀劈砍馬左馬右,一邊用冰冷的眼神觀察敵人大營裡的情況。
這時候,槐頭部落大營裡已經亂成了一團糟。所有的鮮卑人都被髮動了起來。他們有的人在佈置着木拒馬;有的人騎馬引弓準備來襲擊漢軍騎卒們;還有的人,已經聚集到大營的南門附近,準備阻擊徐榮的騎兵戰隊突擊。
與此同時,槐頭部落裡的漢人奴隸們和那些被脅迫來的雜胡人,都被鮮卑人挾裹着組成了一道人牆,擋住了徐榮部前行的道路。這個計謀乃是負責守衛南門的大帥槐頭闓策劃的。
在生死之間的抉擇之時,他選擇讓漢人奴隸和雜胡人用血肉之軀來護衛鮮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