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裡,青城發生了好幾起殺人案。
案子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被害人身上多個器官,都消失不見了。
根據驗屍報告所說,被害者都是一擊斃命,兇手手法乾淨利落,每一個切口都像是專業的醫生下刀,十分精準。
徐默默想象着那個畫面,胃裡一陣噁心,她放下那幾張紙,抱住傅明徽的胳膊,小聲跟他複述了紙上的內容。
明白她異樣的來源,傅明徽拍着她的背,輕聲哄着她,“別去想那些東西,乖!”
徐默默皺着眉,腦袋靠在傅明徽肩膀上,鼻子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做深呼吸。
池墨無視了他們兩人的親密舉動,重重咳嗽了一聲。
“我說不讓你看了吧!”撇撇嘴,池墨一臉被委屈的樣子,“讓你說我藏私!”
徐默默瞪了他一眼,撲進傅明徽的懷裡求安慰。
老婆在懷,傅明徽很快就跟徐默默統一戰線,兩眼衝着池墨的方向,一眨不眨地瞪着他,面帶譴責的表情。
傅明徽的眼睛無神,被他一直盯着,池墨心裡毛毛的。
“好啦好啦!下次看這種東西,我就關房間裡,自己偷偷看!”池墨很快就投降了。
徐默默哼哼了兩聲,在傅明徽的順毛動作下,擡頭看向了池墨。
“你把這東西拿回來幹嘛?”她不明白,池墨好好的文件不看,幹嘛去研究案情。
“你難道不覺得這件事很可疑嗎?”池墨揚了揚手中的幾張紙,“被害者多處器官不翼而飛,他們的傷痕又不像是兇手故意分屍,這……”
池墨話沒說完,徐默默就嘔了一聲。
順着他的話,她聯想到了剛纔文字的描述,胃裡又開始鬧騰起來。
傅明徽擰着眉,一陣心疼,擁着徐默默的肩膀,大手在她背上輕撫。
“好了,好了,別想了,家裡禁止這個話題。”
傅明徽最後一句話,是衝着池墨說的,明顯語氣都變了。
池墨無辜地撇撇嘴,心裡慶幸,上回顧城沒真把那模型的腦袋切了給徐默默看。
捂着嘴,徐默默眉頭緊皺,強壓下胸口那股噁心感。
“說理由,你爲什麼研究這個。”
怕池墨再說那些讓她反胃的話,徐默默還警告地看他一眼。
“別再具體提那些了,不利於胎教。”
池墨被徐默默的話打敗,乾咳了兩聲。
傅明徽卻在這個時候插了一句嘴,“器官很值錢。”
徐默默臉色微變,那種想吐的感覺隱隱冒頭。
池墨也不管徐默默的臉色,反而對傅明徽的話產生了幾分興趣。
“你行!看來我想了很久的事情,你一下子就想到了!”池墨朝着傅明徽豎了大拇指。
徐默默疑惑不解地看着兩人,“你們又在打什麼啞謎?”
“一孕傻三年啊!”池墨感慨了一句,在徐默默發怒之前,趕緊提醒她,“想想明徽的話,這可是來錢最快的途徑,我們認識的人之中,正好有一個最近非常缺錢的。”
“是許琛!”徐默默驚呼了一聲,滿眼的不可置信,“你懷疑這幾件殺人案都跟許琛有關係?”
池墨沒說話,但臉上凝重的表情,顯然是認同了徐默默的猜測。
握緊了傅明徽的手,徐默默問他,“你也這麼覺得?”
輕輕點了點頭,傅明徽皺眉說道:“如果許琛真的喪心病狂到了這個地步,那我們以後只怕會很麻煩。”
池墨贊同地點點頭,“的確,惹上了一個神經病,誰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一聽傅明徽和池墨都這麼說,徐默默也同意他們的話,登時臉色變了又變。
就是因爲這樣,徐默默突然間就想起在醫院看到霍老爺子的事情。
慘白這一張臉,徐默默把醫院的事說了一遍。
她剛一說完,傅明徽和池墨兩人的臉色就都變了。
“那個看護很有問題,有可能許琛已經發現你沒有受傷的事情。”傅明徽神色凝重,“默默,你最近還是呆在家裡,哪裡都不要去了。”
如果是這樣,那麼他就可以理解,許琛讓人做了這麼多案子,就是爲了儘早能籌到錢,趁着徐默默還沒公開她平安的消息,一舉拿下傅氏集團。
而許琛一旦知道徐默默沒事,一定會找她的麻煩,以現在許琛瘋狂的舉動來看,誰也不確定,他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池墨黑着臉,那天他只注意從監控錄像上找徐默默,所以根本就沒注意到和她撞到一塊的霍老爺子和看護。
這事,還真是他失策了!
從傅明徽的口穩重,徐默默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重重點頭,片刻後一臉猶豫,“我可以不出門,其他人怎麼辦?”
“對了,你養父母的簽證已經辦好了,我現在立馬訂機票,儘快送他們先離開。”
池墨操作着手機,眉頭微皺。
小葡萄那邊,一堆人守着,池墨敢保證,許琛的心思打不到那邊。
而且,警方那邊似乎認定了許琛會用小葡萄威脅傅明徽和徐默默,所以,他們也有派人混進幼兒園裡,時刻注意着小葡萄的一舉一動。
至於喬正美,她上次受傷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好,在家裡靜養,許琛就更不可能把目標放在她的身上。
按照目前情況來看,池墨覺得最先會被許琛拿捏的人,反倒是徐爸爸和徐媽媽。
“該死!明天的機票已經沒了,我只能定後天下午的機票。”罵了一句,池墨顯得有些焦躁。
看着這樣的池墨,徐默默的情緒也起伏不定。
感覺到徐默默的異樣,傅明徽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然後提醒着池墨。
“池墨,不要自亂陣腳。”
“我知道,但是——”瞥見徐默默擔憂的神情,池墨的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最終他無聲地嘆了口氣,“是,他們不會有事的,許琛那裡應該不會這麼快察覺到不對。”
池墨恢復了平靜,聽着他最後一句話,徐默默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當初爲了將計就計,他們一行人在醫院那邊,費了好多的心思。
就算許琛想要從醫院探聽消息,也需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況且,他不一定能找到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