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莊被傅明徽的話噎住,好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傅明徽皺着眉看他,“你聯繫她,下午三點在清泉茶莊見面。”
辛莊不敢再多說什麼,忙點着頭出去找地產經紀了。
一個人在辦公室裡,傅明徽焦躁地走來走去,心想着見了徐默默之後,他該怎麼做。
想來想去,傅明徽拿着車鑰匙就往外走。
“總裁,已經約好了,你這是要去哪?”辛莊從辦公室裡探出頭。
“回去換身衣服。”傅明徽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往電梯間走。
辛莊大張着嘴,四年來,他還是頭一次見傅明徽這麼緊張,希望他跟徐小姐的見面能夠順利吧!
*
徐默默接到地產經紀的電話後,就跟徐媽媽說了一聲,小葡萄就交給她來帶。
下午三點鐘,徐默默提前到了清泉茶莊,說了地產經紀的姓氏後,立馬有人帶她去了走廊深處的包間。
門一開,徐默默就瞥見簾子後坐着的人,只是那背影似乎有些熟悉,但又不是地產經紀。
猜到對方就是業主,徐默默客氣地說:“你好,你就是辛先生吧?我是……”
聲音戛然而止,徐默默睜大雙眼瞪着面前的男人,伸出的手還僵在半空中。
徐默默怎麼都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在這裡見到傅明徽。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被傅明徽抓在手心裡。
“默默,是我。”激動地看着她,傅明徽緊緊握住徐默默的手。
他多想,從此以後再也不放開她,和她一起慢慢到老。
徐默默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手上不斷甩着傅明徽的手,很是抗拒他的接觸。
傅明徽怕她傷到自己,忙鬆開手,卻見她立馬往後退了兩步,跟他拉開了距離。
“默默,你……”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徐默默打斷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無論是神態,還是口吻,都充滿了對他的敵意。
徐默默皺着眉,瞪着傅明徽,不等他回答,她就要往門口走。
見她要走,傅明徽急急忙忙拉住她的手。
“默默!你要去哪?”瞥見她怒氣衝衝的表情,傅明徽趕緊解釋,“我就是那棟房子的業主,今天是我約你來的。”
徐默默心裡暗罵了一句倒黴,甩手掙脫了傅明徽的手。
“房子我不買了。”說完,她又要往外走。
傅明徽急了,二話不說從背後抱住了她。
“默默,爲什麼你一見我就走?你就那麼不想看到我嗎?如果是因爲四年前我的那些話,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他說的很急,話裡透着一抹期待。
徐默默冷着臉,一點點掰開他的手指,一轉身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原諒你?你讓我怎麼原諒你!”冷笑聲響起,徐默默看向傅明徽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千刀萬剮了一般。
傅明徽很不喜歡她看他的眼神,“默默,當時我也是爲了你好!”
“哈哈哈!”徐默默大笑起來,笑意未能達到眼底,“爲了我好?孩子是你的!你一句話就要打掉她,這也是爲了我好?”
徐默默的話,如同晴天霹靂,打在傅明徽身上。
她說什麼?什麼孩子?他怎麼會讓她打掉他們的孩子!
“默默,孩子……”傅明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徐默默打落了他伸過來的手,冷眼看着他,“孩子?孩子跟你沒關係!那是我的孩子!你想都不要想!”
傅明徽眼中一亮,他們的孩子還活着!
“傅明徽,四年了,只要我一想到當年那一幕,我就……”咬牙切齒地說着,徐默默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會原諒你的,就連孩子也不會原諒你,你就死心吧!”
閉了閉眼,再睜開之後,她眼中的冷芒全部射向傅明徽。
“別再來找我,看到你,只會讓我噁心!”
砰地一聲,徐默默摔門離開。
傅明徽沒有追上去,他還在消化她帶來的消息。
他跟她居然有個孩子!而且這個孩子還活着!
重點是,她當年離開他,是因爲他要打掉她的孩子!
捏着拳頭,傅明徽跌坐在椅子上,腦子裡不斷重放當年徐默默消失前的種種。
徐默默的不對勁,都是從她陷入自我封閉的世界中開始。
他根本就不知道徐默默爲什麼陷入那種狀態,但現在卻明白了她當時爲什麼問他會不會要孩子的話。
原來,那時候她就已經懷孕了嗎?
那韋子言當初帶她離開,是因爲那個孩子嗎!
想到韋子言,傅明徽立馬往外走。
聞人陌知道傅明徽在這見徐默默,聽人說徐默默氣沖沖走了,他就過來看看傅明徽的情況,卻正好在門口跟傅明徽撞在一塊。
“怎麼回事?你怎麼毛毛躁躁的?”聞人陌揉着被撞疼的肩膀,卻見傅明徽跟他擦肩而過。
“哎,明徽,你去哪啊?”
聞人陌叫了兩聲,然而傅明徽已經走出了清泉茶莊。
“奇了怪了,怎麼一個兩個都臉色難看的走了?”
*
韋子言死了,傅明徽就算想知道什麼,都無從得知。
況且,這些年裡,不管傅明徽怎麼問,韋子言什麼都不肯說。
傅明徽直接開車回了公司,然後開了電腦,登陸了韋子言的郵箱。
這是傅明徽唯一能想到,可能會有用的東西。
結果,還真讓他在韋子言的郵箱裡,找到了一段錄音。
“如果徐小姐不同意怎麼辦?”
“不同意?”
“憑什麼?”
“那不是塊爛肉,好歹是你的孩子。”
“我的血脈,需要那種賤女人來延續?”
……
短短几句話,分明是他跟韋子言的聲音,可傅明徽從不記得他說過這樣一段話!
傅明徽全身的血流一點點變冷,他一拳頭砸在桌面上。
不用問,這段錄音韋子言一定給了徐默默聽,所以她才以爲是他不要孩子。
還有,聽徐默默那話的意思,韋子言恐怕不止做了這一件事。
辛莊在這個時候敲開了辦公室的門,“總裁,我從韋助理的遺物中找到了一個錄音筆,裡面有兩段錄音。”
傅明徽臉一冷,“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