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失望了那麼多次,但一聽到有徐默默的消息,傅明徽的眼睛還是不由自主地亮了起來。
“這次的消息確切嗎?”深呼吸,傅明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還是忍不住急切地問:“她在哪?”
辛莊跟在傅明徽身邊四年多了,親眼看着他對徐默默的執念入骨,清楚知道對傅明徽而言,徐默默有多重要。
“總裁,這次的消息是真的,是我剛從機場那邊得到的消息!”辛莊興奮地說,四年來這是第一次得到徐默默確切的消息。
“真的!”傅明徽揚起嘴角,“機場?她回來了?”
電話那邊,辛莊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才傳來他支支吾吾的聲音。
“總裁,我只在機場航班名單上看到徐小姐的名字,具體她是出境還是入境,這些都不清楚。”剛一說完,辛莊懊惱地補充:“因爲資料不完善,所以我現在也無法確定,對方是不是咱們要找的徐小姐。”
辛莊最後一句話,讓傅明徽臉上浮現出一抹失落。
四年來,傅明徽也記不清有多少次得到徐默默的消息,他高高興興去找,結果失望而歸。
每一次失望的回到青城,傅明徽都有幾天不想出公寓,彷彿只有身處在她曾生活過的地方,他心底的傷才能平復些,不會那麼的痛。
“是嗎?”輕嘆了一口氣,傅明徽懨懨地說:“辛苦你了。”
一聽傅明徽沒精神氣的聲音,辛莊不由替他打氣,“總裁,我知道你很失落,但你想想,我們找了徐小姐四年了,這是第一次確切看到她的名字出現在航班旅客名單上,對我們來說,這已經是個好消息了!”
“你說的對!”傅明徽仔細想想,覺得辛莊說的有道理,“辛莊,你現在馬上去查,有沒有人留意到這個徐默默的長相,只要確定了她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找到她在哪就是遲早的事情!”
哪怕是一個不起眼的消息,傅明徽都會把它當做是一個希望。
掛了電話,傅明徽取出徐默默臨走前穿的睡衣,把它擺放在牀上,手指不斷摩挲着。
那是一條純白色的棉質睡裙,是徐默默偏愛的材質和款式。
他曾笑她,有那麼多性感嫵媚的睡裙不穿,偏偏喜歡那種超市款的睡衣,既老套又保守。
他還記得,他說這話的時候,徐默默只是靦腆一笑,直說睡覺穿着舒服就行。
他當時怎麼回答這話的?對了,他當時直接把她扔到牀上,邊對她動手動腳,邊笑着說什麼都不穿最舒服。
這些年,自傅氏集團經歷過那次危機之後,傅氏發展的越來越好,有不少人見他對霍斯媛沒有意思,便送來女人討好他。
結果他寧願被人說不行,也不曾碰那些女人一根手指頭。
在傅明徽看來,那些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都讓他作嘔,更別提她們連徐默默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了。
他是徐默默一個人的,這個想法如同他對徐默默的執念一般,早就刻進了他骨子裡,讓他不自覺就爲徐默默守身如玉起來。
傅明徽只要每次想到徐默默,都會取出這套睡衣,摸着每一寸布料,四年下來,睡衣都被摸的起了毛邊,看着就像一直被人穿舊了似的。
“默默,不要再躲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爲什麼你那麼狠心,就是不肯回來看我一眼呢?”
對着一套睡衣說情話,在傅明徽以前看來,是無比傻氣的行爲。
可直到想念深入骨髓的如今,傅明徽才知道,睹物思人不過是一種發泄念想的方式,到最後他那顆心依舊被思念折磨着。
“默默,如果你真的回來了,可不可以來看看我?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默默,默默,這個名字,已經成爲他腦內最深的烙印,這輩子都去除不掉,成爲他一生的魔障。
可既然是她,他就算爲她入了魔,那又怎樣!
*
“他一直相信你沒有死。”
“你不知道,這些年他從沒放棄過找你。”
“如果你原諒不了他,那麼你就跟他說清楚,算是放過他也放了你自己!”
……
“麻麻,麻麻!”
徐默默不知道是第幾次發呆了,回過神的時候,就看到小葡萄正扯着自己的衣襬叫她。
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徐默默彎下腰,在女兒臉上親了一口。
“怎麼啦?”攬住小葡萄肉滾滾的身子,徐默默笑着問她。
小葡萄乖巧地依偎在徐默默懷裡,手裡高舉着一張畫。
“麻麻,你看!小葡萄畫的哦!”小葡萄一臉得意,紅撲撲的臉蛋,讓她看起來格外可愛。
徐默默接過她手裡的蠟筆畫,上面畫着三個小人,其中兩個一看就是她和小葡萄。
“麻麻。”小葡萄指着畫解釋,“小葡萄。”
小葡萄是個很聰明的孩子,說話會抓重點,就連學東西都很快,加上她的乖巧和懂事,幾乎沒有人不喜歡。
在法國的時候,徐默默見小葡萄很喜歡畫畫,還特意找了個老師教她。
那個老師就曾誇過小葡萄,說她的畫雖然筆法稚嫩,但卻比任何一個同齡的孩子都畫的要好。
因爲小葡萄的觀察力很強,畫出的人物一看就知道是誰,爲此,老師還建議徐默默應該多培養小葡萄這方面的興趣。
徐默默對小葡萄,一向是鼓勵教育,況且小葡萄這幅畫的確畫的不錯。
“小葡萄越來越厲害了,把麻麻畫的真漂亮!”親着女兒的小臉蛋,徐默默指着第三個小人,“這是誰?磊爸爸嗎?”
前兩個小人都穿着裙子,一眼就看出是女的,而第三個小人,穿着西裝,還打了領帶,一看就知道是位男士。
小葡萄咯咯地笑着,她往徐默默懷裡一撲,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後,附在她耳邊,很小聲地說:“是爸爸。”
爸爸!
徐默默嘴角的笑僵在臉上。
“麻麻,給小葡萄找個爸爸,好不好?”小葡萄卷着舌頭,快速又流利地說着。
徐默默沉下臉,神色複雜地看着小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