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徽明白顧城話裡的意思，“所以，這件事才交給你來辦。”
顧城頓感壓力很大，“就算是我來做這件事，也難保不被有心人查到啊！”
“這事你只管辦，我也沒打算讓徐默默現在就知道。”傅明徽不以爲意。
誰也不說，辦好的文件放在他那，等他覺得時機合適了，再把文件拿出來，這樣誰也不會知道的。
見傅明徽這麼堅持，顧城認命地應承下來，“好吧，既然你決定了，那就這麼辦吧！”
“不過，過兩天我有事要離開青城一段時間，這事就等我回來再辦吧！”想了下，顧城看向傅明徽。
傅明徽點點頭，“行了，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顧城不放人，“我們幾個好久沒聚在一塊了，你看什麼時候我們一塊聚聚。”
“最近不行，我答應我媽陪她吃飯。”傅明徽搖頭，他還想趁機緩和下跟喬正美的關係，也方便他找機會說清楚結婚這事。
顧城理解地點點頭，“那行吧，回頭我跟他們兩個說一聲。”
“房子的事就拜託你了。”站了起來，傅明徽淡淡一笑，“什麼時候走，說一聲，我會抽時間出來的。”
“好。”顧城笑着拍了拍傅明徽的肩膀，送他到門口。
*
直到見到程子陽真人了，徐默默才相信霍斯磊說的，程子陽是真的回了青城。
咖啡廳裡，程子陽挑選的位置在臨街的窗戶旁。
徐默默坐下後，就開口問他：“子陽，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有一段時間了。”笑了下，程子陽指了指她面前的果汁，“我給你點了鮮果汁。”
“啊，謝謝。”捧着杯子，徐默默抿了一口，“你知道斯磊在找你嗎？”
“知道。”程子陽大方地承認，人往後一仰，“不過，我不認爲有跟他聯繫的必要。”
“爲什麼？你們吵架了？”徐默默納悶地問。
程子陽笑了笑，卻沒回答徐默默的問題。
當初霍斯磊送程子陽去澳洲的時候，他就恨上了霍斯磊，認爲他是想要一個人霸佔和獨吞徐默默。
而且，在去澳洲之前，霍斯磊明明說過，那邊醫生會治好他，可是結果呢？
到了澳洲之後，程子陽才知道自己先前的想法有多天真。
他治不好了，這輩子都沒有可能再回警隊了！
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廢人，除了外表上看着好好的外，內裡早就壞的一塌糊塗。
除了日常走路外，稍跑起來，十分鐘後他的身體就受不了了，更別提跳躍之類的動作。
不僅如此，他現在就連五斤重的東西，也拎不起來。即使是拿輕一點的東西，但只要超過一定的時間，他就會疼痛難當。
所以，在程子陽眼中，他現在是生不如死，簡直再也找不到一個比他還沒用的廢人了。
可是這一點，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告訴徐默默，因爲他不想從徐默默眼中，看到她對他的同情。
一旦她開始同情他了，那麼兩個人將不在同一水平線上，那麼他和她還怎麼談未來！
“子陽，你也知道斯磊，他其實人挺不錯的！”徐默默把程子陽的沉默當做是默認，語重心長地勸他，“你住院那會，也都是他跑前跑後的忙活，他很關心你的！”
“我知道。”程子陽低着頭，語氣淡淡的，“默默，我和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事情。”
又是這幾句話！
什麼叫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事情！
徐默默皺着眉，不滿程子陽的話，“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怎麼可能會不管你們呢？”
“默默！”程子陽拔高了音調，打斷了徐默默繼續說下去。
徐默默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程子陽。
輕聲嘆了口氣，程子陽轉換了話題，“我約你出來，是想給你看傅明徽的罪證。”
被他一提醒，徐默默這纔想起正事來，一隻手偷偷摸進兜裡，然後按了錄音筆的開關。
“你能確定證據是真的嗎？”徐默默狀若無事地求證。
程子陽篤定地點點頭，“當然，這是我的人在傅氏找到的，而且上面還有傅明徽的親筆簽名。”
一聽這話，徐默默忍不住皺眉。
“默默，你相信我，有了這份證據，傅明徽是翻不了身了。”想到徐默默馬上就可以擺脫傅明徽，程子陽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過不了多久，你就能恢復自由了！”
徐默默睫毛輕顫，“我能看看那些證據嗎？”
程子陽咧了咧嘴角，“當然可以！”
說着，他從兜裡掏出手機，然後翻出幾張照片來。
“他雖然找到了證據，但現在還沒辦法把證據拿出來，這些是他拍給我看的。”
程子陽邊說，便把手機遞給徐默默。
實際上，他騙了徐默默，現在他所謂的證據，就在他的手裡，只不過這些東西並不是從傅氏而來。
而是他指使別人僞造出來的文件，目的就要讓傅明徽身敗名裂。
早在上級讓他調查傅氏的時候，程子陽就一心想要找傅明徽的罪證。
之後，程子陽和傅明徽因爲徐默默而結仇，他心裡的正義感也逐漸消失不見。
尤其是在他被打斷了手腳之後，他心裡對傅明徽的恨，就更加濃烈了。
自從到了澳洲，被醫生宣判無救後，程子陽就一直在盤算着該怎麼整垮傅明徽。
最初，程子陽聯繫徐默默的時候，的確是想讓她幫忙的，可她猶豫不決的態度，傷害到了他。
也是那一刻開始，程子陽決定，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讓傅明徽永無翻身之地。
因此，程子陽放棄了讓徐默默幫忙的想法，免得這事牽累到她，而他則讓人做了假賬本，替換了那本真的。
徐默默不知真相，一聽程子陽的話，馬上接過手機，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她雖然不是專科出身，但跟在傅明徽一段時間，能大概看個明白。
最重要的是，她看到了傅明徽的簽名，那獨一無二的簽名，張揚、桀驁。
“這個……真的是……”徐默默語塞，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表達此刻她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