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終於回來了,進門的時候看到顧清歌坐在沙發上,便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在她擡起頭來之前又恢復了原本的笑容。
“李哥,你終於回來了。”顧清歌站起身,眼神間透着疲憊。
“辛苦你了小清歌,錦深怎麼樣了?”
“我叫了醫生過來,他現在在裡面休息,李哥,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成,今天辛苦你了,這是你今天的報酬。”說完,李懷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她,顧清歌伸手接過。
信封的厚度把顧清歌嚇了一大跳。“李哥,這會不會太多了?”
“哎不多不多,這是你應得的哈,下次有機會李哥再叫你行不?”
顧清歌點頭,“謝謝。”
“那你就先回去吧。”
“好。”
顧清歌點頭,跟李懷告別以後,便離開了薄錦深的家,
她搭了車回傅家,剛回到家就撞上了舒姨,舒姨看到顧清歌頓時表現出詫異的表情:“少奶奶,您怎麼回來了?” www⊕ttКan⊕C○
顧清歌眨眨眼睛,“舒姨,怎麼了?”
“你不是跟少爺去醫院陪傅老夫人做手術了嗎?”
一句話,猶如五雷轟頂,把顧清歌轟得大腦一片空白。
“做,做手術?”
“少奶奶,您不知道?”舒姨瞪大眼睛,這麼大的事情難道少爺沒有告訴少奶奶嗎?
“不。”顧清歌心裡有一股不詳的預感,手指也跟着顫抖起來,“不是說……手術安排在明天了嗎?”
“明天?怎麼會呢少奶奶?不就是今天下午三點鐘嗎?夫人也都趕過去了呢,你不知道?”
“……”
“少奶奶?”
“我……我不知道,幽,幽藍告訴我,手術挪到了明天,我……我就沒有去。”
說到這裡,顧清歌的一張小臉已經煞白。
聽言,舒姨也有些詫異,“幽藍小姐告訴少奶奶的?”
顧清歌點點頭,眼中已經有了淚意,怎麼會這樣呢?
“少奶奶,還是現在趕緊去醫院看看吧。”
被舒姨這麼一提醒,顧清歌纔算反應過來,含着淚點了點頭,“好,可是現在去來得及麼?”
“來不及也得去呀少奶奶,趕緊吧。”
“嗯。”顧清歌拭去眼角的淚水,飛快地轉身朝外面跑出去,
舒姨望着她的背影,卻無聲地嘆了口氣,怎麼會是這樣的呢?依照少奶奶的軟糯性格,應該不會說謊纔對。
那麼真的是幽藍小姐打電話告訴少奶奶,傅老夫人的手術挪到明天的嗎?
那這樣做的好處是什麼?
舒姨衡量了一下其中的利害關係之後,臉色大白。
“糟了!這少奶奶跟少爺……一定要起口角,怎麼辦?”
她不過是一個傭人,人微言輕,如果她去替少奶奶做證,少爺會聽她的話嗎?況且……這事最嚴重的是沒有證據啊?
可如果沒有證據的話,那少奶奶……
舒姨急得在原地團團轉。
顧清歌趕到醫院的時候,手術還在進行中,她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手術室,遠遠的就看到傅斯寒站在手術室前面,或許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這一刻傅斯寒的身影佈滿了無助。
大概是因爲手術室裡的人是他最重要的人,而此時正在經歷一場生死鬥爭,所以他的內心是既緊張又無助,忐忑又不安。
這個時候,顧清歌還沒有陪在他的身邊,他的心裡一定會怨自己。
“斯寒。”
顧清歌叫着他的名字,努力地朝他狂奔而去,儘管腳下有傷,可她此刻卻強忍着痛,不顧一切地朝傅斯寒飛奔而去。
她想在這一刻,抱抱那個看起來高大卻又內心無助的男人。
可是纔剛走近,傅斯寒冰冷無情的目光就掃了過來,顧清歌被他冰冷的目光一懾,步子也跟着停了下來。
眼前人影一閃,一個火辣辣的巴掌落在了顧清歌的臉上。
啪!
聲音響亮,可見這個耳光有多用力。
傅斯寒看到她白皙的臉頰有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很快一道五指印痕就呈現在她的臉上。
傅斯寒的眼睛跳了一下,雙眸中一道寒光凜過。
“你還敢來!”這耳光是傅夫人打的。
因爲剛纔顧清歌只顧着尋找傅斯寒,並未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傅夫人,還有坐在她身邊的顧笙離。
“母親……”顧清歌來得晚,心裡也理虧,所以這一耳光她捱得心甘情願,捂着臉頰沒敢再說話。
“姐姐,你太過分了吧,今天可是傅奶奶動手術,你居然到現在纔來,你知不知道傅奶奶多掛念你……”
顧笙離見狀,趕緊在一旁添油加醋。
“我本來以爲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沒想到這麼重要的日子你居然還給我玩遲到,清歌,我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傅夫人的臉色一片嚴厲,對顧清歌已經徹底失去了希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來晚的。”顧清歌也知道自己錯了,不敢狡辯,只能擡起頭望着傅夫人試圖解釋。
誰知道傅夫人根本不想聽她的解釋,直接環起手看向了別處:“你跟我說沒用,你今天傷害的人是小寒,”
作爲一個母親,她不可能看不出來,自己的兒子有多希望顧清歌能來,結果她居然遲到了一個多小時。
“姐,你今天真的太過分了,姐夫等了你很長時間呢,你都去幹嘛了?你是不是故意想讓姐夫傷心的啊?”顧笙離繼續火上澆油。
顧清歌看向傅斯寒,壓根把顧笙離當成透明的。
“我想單獨跟你解釋。”
傅斯寒冷眼看着她,薄脣一直緊抿着,沒有表態。
“姐,你能解釋什麼?你不會想說,你在來的路上堵車了吧?或者是說你聽錯了,不知道奶奶在這個時間點出手術,那你也太不上心了吧,這麼重心的時間你居然這樣對待。”
“你閉嘴!”
顧清歌的眼神突然變得兇狠起來,狠狠地掃了顧笙離一眼,這個眼神帶着魄力,把顧笙離嚇了一跳。
她張嘴還想說什麼,顧清歌卻直接懟她了:“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你以什麼身份來插話?”
“姐姐,我……”
“你想解釋什麼?”傅斯寒卻突然在這個時候問話,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就像是十二月裡飄下來的鵝毛大雪。
落進了人的脖子裡,一陣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