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一個人!
有什麼好值得這麼留戀的!
沈文清咬牙道:“不過是一個傅斯寒而已,你到底留戀他什麼?死到臨頭你還是要跟他在一起嗎?”
顧清歌眼中沒有半點恐懼,聞言擡眸與他對視,“那你留戀我什麼?何必一直強迫我?我們本來就是不相干的人,你不如直接讓我們離開,我們大家以後還是相安無事。”
“不相干?”沈文清回味着這三個字,突然扯脣淡淡地笑了:“都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了,你居然還說跟我不相干?那你之前託我做的事情是爲什麼?”
“夠了。”傅斯寒沉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他眸光冰冷,銳利地望着沈文清:“你只會爲難一個女人?讓她做出選擇?呵,你配嗎?”
你配嗎?
沈文清眸中的怒意大盛,“我不配,就你這樣的也配?清歌,真的不到我身邊來?我再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如果再不過來,到時候——你可能就真的要陪他死在這裡。”
一秒,兩秒,顧清歌握緊了傅斯寒的手,與他十指緊扣,用力再交纏。
三秒,四秒,顧清歌堅定地道:“你別問了,問多少次都一樣。我跟他,這輩子都不會分開。”
傅斯寒薄脣悄然一笑,低頭凝望着懷中嬌小的人兒,當着所有人的面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在她的脣上落下一吻。
顧清歌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但撞進他那雙深邃沉靜的眼眸以後,她整個人就沉淪在裡面了。
原本她還覺得不好意思,可是一想想接下來要面對的,顧清歌便覺得,算了,想那麼多幹什麼?
人生得意須盡歡、
思及此,顧清歌便閉上眼睛,安靜地接受傅斯寒的吻。
這一幕安靜得有點像一幅畫,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傅斯寒的吻淺嘗即止,沒有深入,但持續了很長時間。
沈文清的心腹看到自家主人手上的青筋都快凸出來了,便小聲道:“沈先生,還要一忍再忍嗎?我看那個女人根本不會到你身邊來的,不如一槍直接打死,來個痛快些。”
說完,沈文清的心腹舉起了槍,徑自對準了顧清歌。
沈文清面色一變,想都沒想就用自己的身子擋在了他的槍口面前,心腹正欲扣動扳指,看到這一幕,驚恐地瞪大了眼眸,“沈先生?難道到了現在,您還要護着她嗎?”
“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我想要的人,也輪不到你來動手。”
“可是沈先生,難道事實還不夠明顯嗎?她明顯不會當你的女人,您是在自作多情。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您……”
“夠了,用不着你來提醒我。滾下去。”
“可是沈先生……”
一個黑色的槍口抵上了他的腦袋,沈文清目光冰冷地望着他:“我讓你閉嘴,滾,聽見了嗎?”
沈文清的心腹只覺得手腳冰冷,腦子裡亂糟糟的,“沈先生,您確定要爲了一個女人而這樣對我?像她這種女人有什麼好?不聽話還是有個夫之婦,與其這樣被動,不如直接打死,或者是搶過來!”
說完,沈文清的心腹完全不顧沈文清的槍口對準了他,直接扣動扳指,以迅雷不耳之速朝顧清歌的方向開了一槍。
砰!
“靠!”沈文清忍不住咒罵了一聲,但始終沒有對自己的心腹開槍,因爲什麼都來不及了。
子彈已經朝顧清歌射了過去。
傅斯寒和顧清歌還保持着原本的姿勢。
“少奶奶小心!”旁邊的時源一臉決絕地想撲上來替顧清歌擋子彈。
而在他撲上來之前,傅斯寒手箍住顧清歌的腰身,帶着她輕飄飄的一個轉身,便避開了那枚欲中要害的子彈。
顧清歌也聽到了槍響,她的心神亦是一動,緊接着就被傅斯寒帶離了危險的地方,她睜開眼睛,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傅斯寒,他眸中帶着淡淡的笑意。
“別管,安心。”
嘴脣廝磨間,傅斯寒給她傳遞了一句話。
顧清歌輕輕地點頭,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媽的,又開槍,老子不發火你當我們是病貓是不是?宵東,跟他們幹去!”時源火爆脾氣涌現,從腰間撥出槍,就要上前。
宵東也沒有再猶豫,直接跟着他一起上,藍楓自然也不落下風。
看到這一幕,顧清歌迅速退開了身子:“要打起來了嗎?”
“放心,沒問題的。”傅斯寒抱着她走到後面去:“先讓他們玩一會兒。”
“玩?”顧清歌看向時源的方向,目光有些擔憂:“可對方人多勢衆,真的沒事吧?要不……”她還想再說什麼讓他們先走的話,注意到傅斯寒變厲的眼神,立即噤了口,小聲道:“我只是擔心你們。”
“別擔心,很多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傅斯寒勾住她頰邊一抹髮絲,聲音低下來:“還是說,你在害怕?如果我們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裡,你……”
“別胡說。”顧清歌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我們要活着出去的。”
“萬一呢?”傅斯寒怔了片刻,拉下她的手捏在自己寬厚的掌心中,低聲道:“如果到時候我們輸了,沈文清願意放過你,你就過去,知道嗎?”
聽言,顧清歌徹底變了臉色,氣憤地咬住下脣,“你胡說什麼呢?你是把我往別人身邊推嗎?”
“哪有……”傅斯寒淡淡地笑:“我只是希望你能活得比我久。”
“我纔不要。”顧清歌氣憤地湊上前,突然對着他的下巴用力地咬過去,傅斯寒始料未及,吃痛地悶哼了一聲,他看着面前顧清歌的小腦袋,默了片刻,低聲道:“還沒咬夠?”
顧清歌憤憤地離開,然後瞪着他:“你敢不敢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我說,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顧清歌臉上還帶着怒容,不過顯然好多了,她伸手重重地掐了傅斯寒的胳膊一把:“你以後要是再亂說話,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說完,顧清歌看到他下巴被自己咬出了牙印子,還有血痕,顧清歌有些心疼地伸手撫上去:“疼不疼啊?你怎麼不躲一下?”
傅斯寒捉住她的手指放到脣邊親了一口:“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