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瑜的吻帶着劇烈的恨意,完全是橫衝直撞,不管不顧,毫無章法,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塊浮木,死死不放。
顧安安不知道傅瑾瑜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怒氣,卻也不願意被人這樣強迫,也憋着一股蠻勁兒不去配合,匆忙的躲閃。
於是一個狼狽躲閃,一個瘋狂追逐,明明是在做着情侶之間甜蜜而浪漫的事情,卻被兩個人硬生生的營造出一股較量的味道。
血腥味慢慢的在兩脣之間蔓延開來,殷紅色的鮮血沾染在傅瑾瑜剛毅的下巴上,明明一張清俊無雙的臉,卻因爲這些紅色多了幾分邪魅。
“你這個瘋子。”
在這種男女巨大的差距下,顧安安絲毫沒有招架之力,最後好不容易傅瑾瑜離開了,她才狼狽的喘息了一下。
一邊抹着脣上的血,一邊對着男人咬牙切齒的罵道。
傅瑾瑜雖然怒急,但是卻並沒有對她進行實證性的傷害,所以這血的來源,不言而喻。
“對,我就是個瘋子纔會這麼愛你!”傅瑾瑜扯了扯嘴角,雙眸漆黑。
我就是個瘋子纔會這樣愛你。
顧安安聽到了這話略微有點失神。
傅瑾瑜雖然也說過一些情話,但是卻沒有這樣赤裸裸的表達過感情。
他……愛她?
也來不及讓顧安安多想,傅瑾瑜突然對着前排一直瑟瑟發抖非禮勿聽的司機伸出了手,“槍。”
“傅少……你要幹嘛?”
“別讓我說第二遍。”傅瑾瑜目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司機趕緊乖乖的把槍遞到了他的手中。
司機看了看顧安安,似乎還想再勸勸什麼,然而下一秒男人的聲音就在車內響起。
“滾!”
隨着司機的離開,車內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你想幹什麼?”
顧安安腦袋裡面的那根弦迅速的繃緊,往椅子後面縮了縮,嚥了一下口水,抖着聲音問出了口。
不遠處,那隻她一直特別喜歡的骨節分明的手裡面,正操控着一把烏黑的手槍,而那隻槍,可能在下一秒會直接要了她
的命。
不就是分個手嘛,用的着丟了小命?
顧安安幾乎要被這種陣勢給嚇癱了,如果不是因爲身子抖得太厲害,動不了了,她一定會毫無節操的上前抱住傅瑾瑜的大腿,大哭她錯了。
她真傻,真的。
第一段戀愛被劈腿了,第二段戀愛直接給弄沒了小命了,世界上真的沒有比她更慘的人了。
如果有下輩子,她一定要遠離傅家人,珍惜生命。
“我要做一些瘋子要做的事情,要不豈不是對不起你給我的這個稱號?”
傅瑾瑜擺弄着手槍,語氣中帶着淡淡的嘲諷,當他擡眼發現顧安安嚇得跟小獸一樣顫抖的時候,他又一笑,在她疑惑的目光當中把手槍塞到了她的手裡。
“別怕,我又不是要殺了你。”
傅瑾瑜撫了撫她的臉,輕聲道:“安安,你還記得上次我教你用槍的方法嗎,這和上次用的槍大同小異,我幫你弄好了,你只要稍微動一動手指就能夠打死我。”
“如果你不希望我和你發生什麼,厭惡我到了極點,你就拿着槍,對準我的心臟,或者太陽穴,一定不要猶豫……手要準……”
“對了,你也別有什麼心理負擔,我死在你手上的話,你不用負擔什麼法律責任,小張會幫你處理好的。”
傅瑾瑜聲音輕柔,就像是往常和她說話一樣,臉上甚至都含着和以前無二的笑容,如果忽略他拿着她的手,用烏黑的槍口指向他胸口的動作。
顧安安只覺得全身都軟了,她哆嗦着身子,強撐着道:“我……我爲什麼要打你?”
“爲什麼?因爲我要幹你啊!”
傅瑾瑜咬牙切齒的道:“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幹你,讓你知道誰纔是你的男人,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去會什麼舊情人!”
說完之後,傅瑾瑜就直接欺身而上,動作越來越大膽。
顧安安絲毫不懷疑,傅瑾瑜真的會在這裡把他就地辦了。
手槍現在就在手中,傅瑾瑜全身投入,毫無防備,就像是他說的,只要她輕輕的擡起手,就能夠打死他。
但是她怎麼能…
…
顧安安咬了咬脣兒,最後自我放棄了,手槍丟到了車墊上,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
行吧,大不了就當免費找了個鴨子了。
畢竟依照傅大爺這長相,這身材,真的要去下海了,估計也不是她這種勞苦大衆能夠消費的起的。
顧安安已經自我放棄,開始自己調侃了,卻沒想到傅瑾瑜在最後的時刻停了下來。
“怎麼,不行了?”
顧安安愣了愣,過了三秒滿是驚愕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顧安安自己說完之後砸吧砸吧嘴,也覺得這句話貌似有點太傷人自尊了。
哪個男人希望聽到說不行了。
她輕聲咳嗦了兩下,煞有其事的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對着傅大爺安慰道:“沒關係,三十歲的老男人嘛,這種事情很正常,誰也不能一直都是一夜七次郎不是嘛,大不了……以後吃點偉哥?”
傅瑾瑜沉默了兩秒,深深的望着身下女孩幸災樂禍的俏臉。
他剛纔確實憤怒到了極點,甚至打算不管不顧的直接強要了她。
調查的資料,和他得知的那些東西,都讓他嫉妒的發瘋。
一旦想到身下的女孩,他三十年來第一次放在心上的小丫頭和別的男人有過十幾年的感情經歷,他就有點控制不住。
他明明都已經打算不追究了,只是讓一直在對他裝聾賣傻的妞離着那個男人遠一點,可是她卻還是沒有做到。
傅瑾瑜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是身邊卻有不少談過的弟兄們,有幾個感情不順利,爲了女人又哭又笑,跟個二愣子似得,當時他還有點嗤之以鼻,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怎麼能爲了個女人變成那熊樣。
但是直到到了現在,他卻似乎有點明白當時那幾個兄弟的感覺了。
真的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爲她變得毫無原則,一再妥協。
傅瑾瑜喘了一口氣,最後像是想通了什麼似得,自嘲的笑了笑。
他桎梏住顧安安的手慢慢的鬆開,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聲音嘶啞的道:“過去的事情我不追究了,咱們回家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