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句你喜歡我,真的那麼難嗎?
夜風輕輕吹起,撩起了落地窗上的白色紗制窗簾,空氣中帶着不知名的花香,舒服的讓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顧安安腦袋當中全都是這句話的循環。
一男一女,大眼小眼就這樣對視着,時間彷彿就此靜止。
顧安安眨巴哈巴眼睛,在男人鼓勵的目光下,終於開了口,說出來的話卻要氣死人。
“你喜歡我。”
傅瑾瑜:“……”
說完這句話,顧安安就蹭的跳了起來,撂下一句,“要側漏了”就朝着廁所跑去。
那速度要是田徑隊教練看到了絕對要把這苗子給帶走。
傅瑾瑜望着關上的廁所門,沉默了良久,最後無奈的笑了笑。
他還是着急了,嚇到她了嗎?
……
雖然顧安安昨天晚上靠着裝聾作啞,玩文字遊戲混了一關,但是其實內心無比的煎熬。
翻來覆去,覆去翻來,幾乎徹夜未眠,一大清早起來,黑眼圈大的可以直接COS國寶。
隔着馬路,望着對面那家小資情調的咖啡廳,她的神態有點猶豫。
顧安安萬萬沒有想到金涵居然會打電話邀請她出來,更沒想到的是她居然還真的跟腦殘了一樣出門了,並且還站在了這裡。
這不是自己找麻煩嘛!
真的進去不也跟瘋子爲伍了嘛!
走,必須走!她只是出來隨便逛逛的,絕對不是爲了見金涵的,一定是這樣。
兩分鐘後。
伴隨着一聲“歡迎光臨”,顧安安覺得臉有點疼。
顧安安剛進門就發現了角落中的金涵,一身粉紅色紗裙,在這種氛圍中也算是獨樹一幟。
她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口袋裡面的辣椒水還在,才走了過去,在金涵的對面坐下。
金涵擡起了頭,露出了一副瞭然的表情,“你來了。”
這種語氣真是欠扁!
顧安安擺出一副黑社會大姐的模樣,惡狠狠的往桌面上一拍,
匪裡匪氣的道:“叫我來幹什麼,要打羣架的話我奉陪到底,兄弟們已經在另一條街候着了!”
哪來有什麼兄弟,顧安安這純屬瞎編的。
“我不是要和你打架的,顧安安,其實我一直想要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金涵語氣很誠懇,可能這話她自己說出來都有點不舒服,樣子微微有點彆扭。
顧安安沒想到在她面前一向歇斯底里的金涵居然會說出這樣額話,一度認爲自己是產生了幻覺。
一旦話開了一個頭,後面就比較順利了。
金涵抿着嘴,似乎想要扯出一個笑容,最後還是失敗了,但是她的話還在繼續,“之前爆出你和傅鑫的事情,以及紙條的事情,我都做得有失妥當,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顧安安屬於那種你對她兇狠,她也對你兇狠,但是你稍微軟一下,她就怎麼也下不了手了。
雖然對金涵的印象算不上很好,甚至還挺差,但是見她這樣陳懇,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煩躁的搖了搖頭,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樣道:“我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你那些小把戲又對我起不了什麼作用。”
她這個時候才發現對面的金涵還坐在輪椅上,只是穿着整齊,妝容也挺漂亮,讓人一時間忽略了這個點兒。
“我癱瘓了。”
金涵察覺到顧安安的目光很是坦蕩的聳了聳肩。
“也許人真的只有在經歷過死亡的時候才能把一切給看的清楚吧,不用同情和可憐我,至少我現在還活着。”
“這將近二十年來,我好像就沒有做過什麼好事,在白露薇的高超手段下,我就像是一個傀儡,她讓我做什麼,我就上前當槍使,還一直認爲自己和她是好朋友。”
“不僅是對你,對很多很多的女孩我都用過一些手段,雖然背後是白露薇指使的,但是我自己也是幫兇,甚至有的時候是直接促成者。”
顧安安心情很是複雜,最後話轉了好幾轉,到了嘴邊變成了,“那我和傅鑫那些事兒,以及抄襲事件,都是她在背後搞得鬼?”
“那不是。”金涵搖了搖頭,“那確實是我做的。”
顧安安:“……”剛剛升起來的那一丟丟同情現在已經滅了,要不是理智還在,她反手一個煤氣罐。
金涵拿起手邊的咖啡輕抿了一口,道:“就像是你直覺的那樣,我很喜歡瑾瑜哥,甚至一點不比白露薇喜歡的晚,這也是我能夠甘願在她身邊的一個重要的原因。”
“其實白露薇對你做的唯一一點就算是這次栽贓陷害吧。”
顧安安皺了皺眉,“你是說警察調查上我,是她給背後搞得手腳?可是她這樣做的好處又在哪裡?”
顧安安和白露薇無冤無仇,就算白露薇因爲她嫁給傅瑾瑜而心生不滿,但是她已經有了不在場的證據,這並不會讓她判刑,這也是顧安安最疑惑的一個點。
“好處?”金涵就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自然是有好處的,白露薇就沒有做過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讓你的名聲在上流社會壞掉,這無疑是最大的一個打擊,姨父是不可能容忍一個有犯罪污點的人當傅家兒媳婦的。”
顧安安聽到這裡,心裡一驚,順着金涵的話猜測下去。
“所以說她把所有犯罪矛頭指向我,然後讓警方對我進行調查,正好恰逢盛世公司三十週年慶,這個時候傅家不能出什麼不好的消息,她想要趁着這個時機來取而代之。”
“是的,沒錯!”金涵顯然沒想到顧安安能夠一點就通。
“她可能早早的就對我有了計劃,又可能是臨時起意,本來以爲自己做的沒有一點破綻,可惜還是被抓着了。”
雖然說着可惜,但是她這語氣卻滿滿的都是幸災樂禍。
“如果不是她自己害怕我會醒來,沒有進行第二次殺害的話,估計這輩子這件事情的真相都不能給揭開了,這鍋你也要一輩子給揹着了。”
背一輩子殺人嫌疑的鍋,就算是沒有判刑,但是在這個人心叵測的時代,卻足以致命。
顧安安直到現在卻纔後知後覺的明白了這個道理,嚇得額頭冒出了一層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