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彥勾勾脣,瞧見自己懷裡的時暖臉已經紅的快滴血了,這才慢悠悠的抱着時暖的腰起身,然後將時暖安置在自己的座位上,自己則是坐在一旁,絲毫不顧周圍人的感受。
時暖感覺好尷尬啊,她覺得傅承彥今天大約是魔怔了。擡頭看了看衆人,然後乾笑了兩聲,“大家都在啊,聚會麼!”
衆人看向時暖,“……”皆是像看白癡一樣的眼神。
好吧,時暖默默地沉默了下來。
“弟妹不要拘束!”厲珩倒是打了圓場,又道,“二位還記得我吧!”
“記得記得,厲爺!”
“叫我厲珩就好!”厲珩沉聲道,又說,“蘇老四,今兒這局可是你找來的,怎麼着?現在去哪兒?”
“去吃飯啊,剛剛跟嫂子的兩位朋友都說好了。”蘇少卿打了個口哨,隨即起身,“地方我都讓周正訂好了。”
“我的人,你使喚的倒是挺好!”傅承彥輕哼道,卻也沒有什麼不滿的。
蘇少卿略微挑眉,“你使喚我的時候不也挺好?走吧走吧,就去雲水間!”蘇少卿第一個出門的,又道,“嫂子的兩位朋友是要坐我的車還是厲老三的?”
宋榮榮和蘇宜安對視一眼,“那還是蘇少的吧,畢竟剛剛也是坐蘇少的車來的。”
宋榮榮和蘇宜安也不是那麼沒有眼力的人,這厲珩看似好說話,其實很不好說話,而那位叫裴景修的就更加不好說話了。
這江城四少中,除了跟她們能牽扯上一點兒關係的傅承彥以外,也就蘇少卿比較好接近一些,而且蘇少卿只要不發脾氣的時候,看起來也挺正常的。
蘇少卿聞言挑眉調笑的看向厲珩,“看吧厲老三,我就說你人緣向來沒有我好!”
厲珩冷哼一聲,倒是沒有理會蘇少卿這嘚瑟的模樣,拿了大衣便直接出門了。
寧溪自不必多說,同裴景修一輛車,而宋榮榮和蘇宜安坐蘇少卿的車,厲珩則是單獨一輛車。
時暖和傅承彥是最後走的,傅承彥牽着時暖的手,隨即道,“怎麼會跟她們起衝突?”
“也沒有啦!”要是有的選擇,時暖自然也不想在這大過年的碰上時薇啊。可偏偏時暖知道,時薇就是那種沒事兒找事兒的人,而且還是專門找她的不痛快。
時暖也不是吃素的,從前她是想要緩和她們之間的關係,所以對時薇的所作所爲通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忍就過去了。但是現在時暖就像是被解除了封印一般,也不願意再忍受這些了,更何況時暖自從知道了自己跟時家的關係之後,愈發覺得自己的忍讓也換不來她們對自己的改變,還不如活得自我一些。
“你也知道時薇那個人,看我不順眼,老覺得我會搶走她的東西似的!”
傅承彥勾勾脣,“嗯,你看起來的確是有威懾力的!”
時暖挑眉,又是笑了笑,“怎麼今天想到出來聚會了?還有裴大哥不用回去婺城嗎?”
時暖想到裴景修跟寧家的關係,再想到寧溪,她原本還以爲裴景修這次回來是專程帶着寧溪認祖歸宗的,卻沒想到這好似並非是裴景修的目的?
“嗯,他有他的打算!”
時暖點頭,也沒有繼續問,“對了,你是不是有讓保鏢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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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彥聞言點點頭,“怎麼?你不喜歡?”
時暖搖頭,“倒也不是,不過我怎麼沒看到他們?”
“他們都是在暗處,你若是不喜歡,我讓他們過段時間就撤回去。這段時間不行,我擔心你的安全!”
時暖笑着扣住傅承彥的手,兩人從盛世皇廷出來,上了車,時暖才笑道,“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你讓人跟着吧,這樣你也安心。”
“好!”
一行人到了雲水間,蘇少卿開的是最大的房間,進去後經理立馬就過來了。這雲水間一下子湊齊這幾位大人物,可並不多見。經理就怕怠慢了這些爺,所以親自出馬。
菜全都是周正點的,幾人到了之後便開始上菜了。傅承彥和時暖最後到。
蘇少卿不禁起了調侃的心,“我說傅老二,一刻不秀恩愛就會死是吧!”
傅承彥倒是勾脣,“是!”
蘇少卿,“……”
“話說回來了,嫂子,你兩位朋友戰鬥力不錯嘛!”蘇少卿說着便開始說起方纔在商場的事情。
蘇少卿說的聲情並茂,讓人聽了有些忍俊不禁,要不是知道蘇少卿的職業,時暖差點兒都以爲蘇少卿是說書的了。
蘇少卿語罷才嘖嘖了兩聲,“宋小姐的口才那麼好,怎麼不去做律師?”
宋榮榮聞言,正在害羞的埋頭苦吃的恍然擡起頭來,嘴裡還塞着東西,“做律師幹嘛,我又不懂法,而且還是個法盲!”又道,“你怎麼不說我讀書的時候是校隊的,短跑長跑都厲害,不信你問我們家小暖!”
時暖正在吃蝦,傅承彥一隻一隻的剝好了送進她口裡。聽到宋榮榮cue到時暖,大家也都將目光放在時暖的身上,這下時暖又是僵住了,臉色微紅的點頭,“嗯嗯,榮榮以前跑步好厲害,我記得我們隔壁系的一個男生跟她表白,她撒腿就跑,結果人家男生根本追不上她。”
“噗……”蘇少卿忍不住笑了出來,而後大家也都笑了笑,卻聽到蘇少卿說,“所以你現在還是單身的原因是因爲你跑太快,別人追不上你?”
宋榮榮,“……”忍不住剜了時暖一眼,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蘇少,說得好像你不是單身狗似得,大家都是一樣,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蘇少卿,“……”
難得蘇少卿被噎了一次,厲珩很不厚道的就笑了。蘇少卿一個眼刀過去,六畜無害的笑了笑,“厲三兒你不也是單身狗麼,笑我?”
這樣一場下來,這氣氛倒還是不錯。宋榮榮和蘇宜安兩人也不禁鬆了口氣,心想着總算沒有砸了場子,讓時暖丟了面兒。
時暖看大家相處的不錯,也高興的勾勾脣,嘴裡便又送進了一隻蝦。
時暖用吃撐了的眼神看向傅承彥,而後道,“吃不下了。”
傅承彥十分淡定的點頭,“嗯,再吃一隻,最後一隻!”
隨後大家發現,一整盤蝦,幾乎都讓時暖一個人吃了,而傅承彥的餐桌前堆了滿滿的一座蝦殼山。
這虐狗來的就像龍捲風,慘無人道!
衆人正在吃着,外面傳來敲門聲,很快經理便進來了,走到傅承彥的邊上,恭恭敬敬道,“二爺,外面有人找。”
傅承彥眯了眯眼,“誰?”
“說是姓宋,說只要說了姓,您便知曉是誰了。”經理小心翼翼的看向傅承彥。
傅承彥淡定的剝完最後一隻蝦,遞到時暖的面前,“吃吧!”
時暖在衆人的目光下接過蝦塞進嘴裡,然後便見傅承彥慢條斯理的拿了紙巾擦手,這從容不迫的姿態,倒是穩當的很。
“嗯,你先帶他去日暮裡,我待會兒過去!”
“好的二爺!”
經理離開後,蘇少卿問道,“你舅舅?”
這個時候能找到這兒的人,又窮追不捨的,就只有宋懷言了,而且經理剛剛也說了是姓宋的人。
傅承彥點頭,眼底閃着精光,“我去去就來!”隨即起身,卻看了時暖一眼,“多吃點兒!”
時暖嘴角一抽,覺得傅承彥今兒應該是腦子抽風了,但是在面對這麼多人,時暖還是你十分淡定的點頭,“嗯!”
傅承彥伸手摸了摸時暖的腦袋,便離開了包間。
宋懷言在經理的帶領下去了日暮裡,等了大約十分鐘,傅承彥才姍姍來遲。
經理推開包廂的門,恭恭敬敬的將傅承彥給請了進去,“二爺,您請。”
傅承彥點頭,“鐵觀音!”
“是,二爺!”
傅承彥閒適的走進去,但見宋懷言一臉不滿的看向自己,“阿彥,如今你卻是好拿架子啊!”
事發到現在卻已經是三天過去了,他在醫院見不到宋靜妤,就連宋楨言也見不到。在傅家也碰壁,更是找不到傅承彥。要不是今天他派的人跟蹤到傅承彥,想來見他一面還真是不容易。
自己到底是傅承彥的長輩,卻被傅承彥如此對待和戲耍,這讓宋懷言頗爲不滿。“我好嗲也是你舅舅!”
傅承彥莞爾,拉開了凳子坐在宋懷言對面,“舅舅莫要生氣,對身體不好!”
傅承彥語氣中帶着清冷,他將大衣隨手搭在椅子後面,而這會兒服務生已經端着茶具進來了,“二爺,您看是我們來爲您泡茶還是您自己來?”
傅承彥揮揮手,“你出去吧!”
等到服務生走了,傅承彥纔開始擺弄手裡的茶具。挑挑揀揀了一番,才擡頭看宋懷言,“舅舅不在帝都陪家人過新年,卻是跑來江城,有急事?”
宋懷言聞言,內心的不滿更是膨脹了起來,簡直要炸了。
傅承彥這分明就是明知故問,他因何而來,他就不信傅承彥不知道?
但是傅承彥卻始終都保持着淡定沉穩的模樣,倒像是真的不知道似得。宋懷言第一次覺得自己居然會輸給一個後輩?
這樣的認知讓宋懷言不禁後背冒冷汗,這不是他樂見的事情。
“我聽說你母親前些日子受了傷,便來瞧瞧,但是並未見到。舅舅便來找找你,想着你母親是不是在你這裡!”
“哦?”傅承彥聞言微微一愣,“我母親受傷了?因何受傷?”
宋懷言沒想到自己隨便找的託詞,傅承彥竟也接了下去,裝作不知道?
“看舅舅不遠千里過來,想必我母親的確是受傷了,不過傅家那邊並未通知我,想來也不是什麼十分嚴重的傷勢,舅舅也不必擔心了。”
“你……”
“舅舅同我母親兄妹情深,阿彥也是理解的。不過小小傷勢勞煩舅舅親自過來,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傅家又虐待我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