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洛摸着懷裡的銀票,加上新得來的二十兩銀子,坐上了一輛準備離開的馬車。
她蒙着面紗,車主以爲她是嘉戎族的姑娘,也不懷疑,答應了她搭便車的要求。嘉戎族的姑娘向來大方,這樣的野外獨身離開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車主可能還以爲她是要去投奔在他鄉的情人呢。
芙洛的腿在裙下顫抖着,這樣倉卒的逃跑是不在預料內的,本想和龍軒帝一起到變州,見過了封纖雪再作計劃離開,可如今因爲一時氣憤,毆打了皇帝,只能落跑,不然真不知道會遭受什麼待遇,萬一讓自己回宮就功虧一簣了。
幸好銀票都是隨身帶的,也不敢回客棧,就怕碧梧和弄影追來。
馬車裡搖得暈暈糊糊的芙洛見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好奇的向外張望。車簾被一把拉開,龍軒帝的冰凍的臉就這麼出現在面前。
“大叔,謝謝你。”芙洛強裝笑顏的對着那趕馬車的中年人道,很大方的給出了十兩銀子,主要是爲了彌補他的精神損失,在龍軒帝的酷臉下,嚇得打哆嗦。
那個中年人很同情的看了一眼芙洛,彷彿在說我能理解你爲什麼離家出走了。
之後,就像小雞一樣被龍軒帝拎上了馬車,還是這個豪華馬車坐起來舒服發,芙洛暗歎。
“想逃到什麼地方去?”龍軒帝冷冷的問。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害怕~~”芙洛撒謊道,其實也是真的害怕。
“哦,無論逃到天涯海角,朕都會把你揪回來的。”出宮後龍軒帝第一次稱朕,意在提醒芙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是怎麼也逃不掉的。
“我可以理解爲你是因爲一時興起而逃跑的嗎?”龍軒帝很認真的看進芙洛的眼裡。
“當然。”芙洛快速的迴應,龍軒帝有一絲遲疑,但還是沒再追問,估計是太過於自負了吧。
芙洛心裡暗慶還好逃脫一劫。
然後被龍軒帝強制翻身,摁在腿上,大掌毫不留情的打下,疼得掉眼淚,可惜眼淚對於龍軒帝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
“娘啊,親孃啊~~”芙洛慘叫。
龍軒帝的手終於停下,他以爲芙洛是想遠在玉真國的皇后了,結果纔不知道她是在叫明月。
龍軒帝的手再次撫上她的臀部,嚇得芙洛一閃。
“讓我看看。”龍軒帝的大手一下就脫下了芙洛的褻褲。看着雪白豐臀上烏紫的掌印,拿起冰涼的藥膏爲她塗上。
芙洛心裡暗罵他的假惺惺,卻不敢作聲。
最後他翻過芙洛來,帶着懲罰性的吻上她的粉脣,輾轉吮吸。他的眸色越來越深,身經百戰的芙洛頓時明瞭他的意圖。掙扎着反抗,換來他更爲劇烈的動作。
“痛。”芙洛大叫,着地的臀部疼得讓人吸氣,眼淚再次氾濫。
龍軒帝低咒一聲,停止了動作。
芙洛帶着淚水笑了出來,心想活該,誰讓你下手那麼重,自食惡果了吧。
“你還笑。”慾求不滿的龍軒帝惡狠狠的看着芙洛。
芙洛忍不住的笑出聲,龍軒帝不滿的俯身上前,芙洛閃過,卻仍然忍不住笑出聲來。
車外的萬全聽到馬車裡的笑聲,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真不敢回憶發現夫人不見時龍軒帝暴怒的樣子。
車裡的兩個人都彷彿忘記了芙洛曾腳踢龍軒帝這件事,芙洛當然不會自己提,而龍軒帝好像並沒有放在心上。
連夜趕車,次日龍軒帝一行進入了南屏府。
芙洛美美的睡了一覺後,起身吃飯。此時龍軒帝和憐星早已不知去向,留下萬全照看三女。
摸着懷裡的戒指,芙洛想起那個在宮裡慘死的女子。
很容易的就在寬窄巷打聽到了羅剛的住處。
沒有想象中的悲情畫面,
沒有想象中的熱淚無限,
沒有想象中的哭泣吶喊,
可是也不能這樣啊。
眼前的羅剛,清秀斯文,看着芙洛手裡的玉戒,閃過一絲悲傷,但很快就平靜了。
屋裡走出一個年輕美貌的少婦,抱着一個嬰兒,“相公,是什麼人啊?”
“沒什麼,問路的。”羅剛很快遮掩過去。
芙洛踉蹌後退,那個叫玉戒的可憐女子,託付一生深情的男子就是這樣的嗎?爲了這個男子失了清白,失了生命,這就是那可笑可悲的愛情嗎?
再次啓程,途徑紛州,進入變州,芙洛的心情總算好了起來。
芙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變州的空氣,裡面彷彿飄蕩着封纖雪的味道,自由的味道。
客棧住下後,龍軒帝和憐星再次失去了蹤影,芙洛趕緊帶上弄影和碧梧去踩點,哦不,是逛街。
街上有很多揹着行囊帶着侍童的趕考的考生,炎夏皇朝三年一次廣納人才的“秋闈”今年就要舉行了,這些考生都爲着能先趕到京城住下,仔細溫讀,好一鳴驚人。去晚了的人,可能連打地鋪的地方都沒有了。
芙洛穿着男裝,瀟灑的舞弄着扇子,俊美無倫的臉不知引來了多少少女的媚眼,當然也不乏自詡風流才子的考生的另眼相看。
行至一出算命的攤點,只聽見一個考生在請那先生算命,芙洛上了心,想看看這裡的算命先生和現代的神棍有什麼區別。
只聽那準備進京趕考的考生對那算命的說了自己昨晚做的三個夢。他夢見自己在牆上種白菜,接着又夢見自己下雨天戴了斗笠還打了傘,最後一個夢是夢見自己跟心愛的表妹躺在一起,但是背靠背。
那算命先生一聽就開始摸着鬍子搖頭,“你還是回家吧,你想牆上種白菜不是白費勁?帶了斗笠打着傘,豈不是多此一舉?跟表妹躺在一起卻背靠背,不是沒戲嗎?”
那考生一聽,頓時如喪考妣,耷拉着肩膀一副準備返鄉的樣子。芙洛有些不忍,“誒,先生此言差矣。這位兄臺,”芙洛轉身對那考生道:“夢見牆上種白菜正說明你會高種(中)啊,帶了斗笠又打傘說明你有備無患,你跟表妹背靠背說明你就要翻身了呀!”考生一聽很有道理,精神爲之一振。
“妙哉,妙哉。”芙洛的耳邊傳來一陣狂放不羈的笑聲。呆人走進,卻是一穿着青地金絲秀蟒的年輕男子。
他,劍眉星目,氣質狂放,一身貴氣無與倫比,絲絲霸氣好不掩飾的流露。眉目間與龍軒帝居然略有相似,只是眼睛不如龍軒帝的鳳眼嫵媚、內斂冰冷,眼前的男子氣勢更爲外放。
“這位兄臺,想不到言妙人更妙。”他眼睛灼熱的掃視令芙洛一陣惡寒,這樣俊朗出色的人居然是個玻璃?
芙洛不想與他糾纏趕緊離去,不理會他在身後的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