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皇上,皇后娘娘已經將湖水吐出,已無大礙,只要小心照顧,不要讓風寒襲來便可無事。臣一會命人送來溫藥,讓娘娘服用,可抵風寒,畢竟夜裡的湖水冰冷。”
在半睡半醒之中,我聽到了有人在說話。
“那她的手傷如何?”
磁聲的噪子特別好聽,卻是那麼刺心的痛。
“回皇上,娘娘手骨康復得不錯,太后特命龔太醫爲娘娘專治,看來是治得很好。不過骨傷嚴重,相信娘娘還會痛上一段日子才能康復如常。”
那平穩而恭喜的語氣想必是太醫的聲音吧!
我緩慢的睜眼,入目的是那耀眼的明黃。
這裡是他的寢宮?
“嗯,凌公公,命人去太醫院拿藥。”他冷若冰霜的聲線命令。
“是。”
“都下去。”
“是。”
聽到數人回話,緊接着是急促的腳步聲。
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往我這裡而來,直覺的,我閉上眼,裝着繼續昏睡。
我很清楚的記得剛剛發生什麼事,是我將他強行拉下湖去的,而且在落水之前我還對他惡言相向。
當時罵的時候倒是痛快,現在冷靜下來,我還懂得分寸,明白單憑那一席無禮的說話,他便可定我死罪。
我貪生,亦怕死。
害怕,纔在此時浮現。
可想到他剛剛還命太醫爲我疹治拿藥,倒真不明白爲何又會如此善心。
沉穩的腳步聲讓我心跳加劇,我知道他已經來到我的牀前。
“醒了爲什麼又不敢睜眼?你剛剛罵朕昏君的時候不是罵得很痛快嗎?”他從我身邊坐下,帶笑嘲笑輕哼。
暗暗嘆了口氣,只好擡眼看他。
他身上不見半點溼潤,髮絲也依舊瀟灑,倒像是剛纔的落水只有我一人。
想到落水的事,我伸手想看衣裳是否換掉,才發現錦被下不着一絲。
大腦頓然空白,想到剛纔太醫爲我看治,更感臉皮繃漲難堪。
“放心,朕還不屑爲你脫/衣。”誤會我的意思,他自行解釋。
看他那模樣,我倒是明白到太醫肯定不敢看我的身子,心才稍稍平定下來。
“沒話要跟朕說嗎?”他好整以暇看我,輕輕的靠在牀頭的牆邊。
與他對視,我想坐起卻因身上的光裸而一動不敢動。
“請皇上命鳳宮的人送來衣裳,臣妾換裝以後會自動離開。”我小心的拉了拉錦被,低聲軟語。
“離開?你以爲拉朕下水,還能輕易離開嗎?”他冷哼,諷刺意味很明顯。
“……”
他忽然低頭,緩慢的向我貼近。
當他的脣快貼到我的耳邊時,無措的我再也無法保持半點冷靜,禁不住如柳絮般顫抖起來。
“太后讓你來勾引朕的心,而你卻膽敢以下犯上,你說,若你今晚所做的事讓太后知道,會是如何?”輕輕的在我的耳邊吹氣,在我以爲他要做什麼不軌的事時,卻是聽到如魔的嘲弄。
他知道的,他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