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上的聖旨,我冷瞪着,最後不悅的丟開。
可惡。
“娘娘,太后吩咐,娘娘不能再使脾氣了,只要是皇上召見,娘娘都該去。”一旁的宮婢看了我的動作,以溫聲提醒。
瞪她一眼,我生氣的別開臉。
這聖旨是皇上下的,這命令是太后給予的,看來我這皇后還真沒有能反抗的命令。
而最可恨的一句是聖旨上最後一句,若皇后不到,鳳宮一概宮婢都要杖打三十。
這算什麼聖旨呢?根本像是威脅。
可是,本來聖旨就是威脅物,有此以來,誰敢反抗呢?
“娘娘,那要不要去?”嬡嬡不安的看我一眼,小心的問。
我回她一眼,點頭,站起:“那就去吧!”
我還能不去嗎?他聖旨上明說,若不去,受罪的是鳳宮的人。
只是不知他找我前往清和宮爲的是什麼呢?
只是請皇后到清和宮,也需要出動到聖旨,許不是笑話?
冷瞪那地上的聖旨一眼,我站起誇步而去。
*
清和宮前,守候的人並不多,而他早等在院落裡。
向着背向我而立的男人走近,我只能欠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平身。”他回頭看我,點頭。
幽黑的眼眸往我臉上一掃,然後牽起我的手。
被動的拉着走,他讓我跟隨他的步伏走進他的寢殿之內。
我無奈的皺眉,只好跟着走。
我知道,我與他的關係不是平等的,我想不理會他不是說想便能辦到的,哪怕他只是拿出鳳宮的宮婢作威脅,我便要乖乖聽話了。
“怎麼還是冷着一張臉?”他將門緩慢的關上,然後才轉頭看我。
此時,眼眸中竟泛起笑意。
這點笑容,對他來說是很難得的,至少我很少看見。
“臣妾沒有。”我淡淡的搖頭,平板的回話。
“朕說過,在朕的面前,稱羽兒。”他輕笑,牽着我的手走向那張寬大的龍牀。
防備的看他,我有所不解。
“羽兒,你不是很不明白朕爲什麼對你的態度變了嗎?”他牽着我的手走到那龍牀邊,讓我與他坐下。
瞄了一眼那牀,我不知該不該點頭。
“朕還記得,有一個女人竟然在這牀上吐了朕一身都髒,羽兒說那是爲什麼呢?”他的手撫上牀邊,帶點邪魅的問。
我也看了眼那牀,不安的移動了一下身子,怕被他抱在懷中,怕……
“怕朕會在這裡吃了你嗎?”他輕哼,果真伸手將我抱進懷中。
我被動的依着他,想掙扎,卻不及他的力氣大。
“皇上想怎樣?”我轉頭看向,作着提問。
“朕不知道。”他搖頭。
不悅的皺眉,我別開臉,不理會他。
“羽兒,朕不想跟你掙扎,朕不想看到那總冷着一張臉的羽兒。”他的手來到了我下顎,讓我看向他。
我不安的咬脣,別開眼,就是不看他。
“羽兒,朕很沒用是不是?明明就不想去在意你,明明就對你有所顧慮,卻還是不能自控。可是朕很想相信你的,卻又放不下心中的壓力。”他問,脣輕輕的點着我的脣,然後說:“還好這脣康復得快,朕會心痛。”
“皇上又想玩什麼呢?羽兒以爲自己表明的已經足夠明白。”我瞪向他,恨自己無力擺脫他的脣。
爲什麼他想吻便能吻?
而我,卻不能隨了自己的心呢?
“那天從鳳宮而回,朕跟自己說,以後都不要找你,以後都不要找。後宮裡更漂亮的女人很多,而且她們不會對朕生氣,不會與朕計較。可是該死的,每天那個時候,朕卻想念那杯茶了。每天那個時候,朕卻想念那個軟香玉體。”他說,手伸到我的腰上,不安份的移動着。
我一手拍開他的手,不悅的哼:“皇上不是隻藉着臣妾來當掩飾跟七王爺交會嗎?”
我可是記得太后所說的話,不想爲這個男人而感動啊!
“那天,當朕看到劍刺向你的時間,朕的心幾乎是停止了,還好有龔劍在。”他放開抱我的手,從牀上站起。
注視着他的背,我淡漠的別開頭。
“羽兒,朕不想再去計較什麼或去想什麼,可是朕不會將你打進冷宮,哪怕是一天也不能。”他離開我的身邊,向着另一邊而去。
我分析不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也不敢去分析。
明明就覺得我對他來說是特別的,可是又有什麼特別呢?
只要不與婉妃來比,他對我便算很好了,是不是能這樣去想呢?
“羽兒,換個衣服,朕今天想跟你出宮去。”他轉身,手上多了套衣裳。
我怔怔的看着,不解的看他。
出宮?
這是什麼意思?
“明天早上朕不早朝,而今天早上太后到了清光寺去了也許要後天纔回來。我們可以出宮一天一夜,只要趕在明天午膳的時間回來就可以了。”他拿着那衣服走近我。
那是一套公公的衣裳。
我皺了皺眉,被動的接過。
“羽兒到了京城以後都沒有出過宮吧?原不願意跟朕走這一次?”他彎起脣微笑,輕輕的問,然後伸手將我拉起。
我無奈的皺眉,心意不定。
出宮,我也很想,這京城我真的沒有看過,進宮那天也只是從馬辦的簾子裡看了一眼,只知這裡很多人,不如遼南,可是卻不能看得細仔。
出宮,我能嗎?
我以爲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可是跟他去,可以嗎?
“羽兒,來,朕幫你換。”他不理會我的考慮,伸手欲脫我的衣裳。
被嚇了一跳,我立即欲後退,卻被他捉住了。
“明天不是除夕,今天宮外很熱鬧。”他說,手指輕輕的爲我解着衣帶。
除夕?
好像啊!所以太后纔出宮去清光寺的?
難怪這幾天宮中都喜氣洋洋的,這新的一年光景到來,大家都歡天喜地的,就只有我們鳳宮裡是寂寞的。
也許是因爲我這段日子在跟皇上起了意見,鳳宮中大家的氣息也不是很好。
而轉眼,竟是又一年了,難怪天這麼冷。
“爲什麼帶臣妾去?不是該帶婉妃嗎?”我怔怔的看他,並沒有意識到他手上的動作。
“羽兒,別去跟婉兒計較,別去跟婉兒對比。”他的手一頓,嘆了口氣後說。
纔回神,我的外衣都被脫下了,身子立即在寒意中微微一顫。
“快換上吧!”他將衣裳爲我重新穿上,然後低語:“這是公公的衣裳,到了宮外,我們再換上平常人家的衣裳。”
“皇上,爲什麼要帶臣妾出去?”我握住他的手,有點固執的問。
他深深的注視着我,良久後才說:“朕不想跟羽兒再賭氣了。”
“羽兒沒有賭氣。”我低下眼瞼。
“羽兒,相信朕,若是那天在宴席上,那一劍落在你的身上,朕也許會落淚的。”
悠悠的低語,沉沉的而沙啞。
我一怔,心立即一顫。
我記得我幾天前跟龔劍說過的,若死在這裡,便沒有人爲我落淚。
而他……是因爲那句話嗎?
我跟龔劍說的話他知道?
“是月華說的,那天她剛好在鳳攆上,她說,你已經知道她是朕放在你身邊的人。”他說,手指輕輕的撫過我的脣角,擡起我的頭,直視進我的眼底下,“其實那天離開鳳宮以後,朕跟自己說,以後都不進鳳宮一步,以後不見爲個讓朕總是失控的女人。可是前一天月華來了,她說,皇后是一個好女人,叫朕不要再懷疑皇后的爲人了。”
“月華?”我愕然的重複,雖知道月華就是他的人,可是沒有想到月華會爲我說話。
“朕不願去想太多了,可是朕很記得,在那一個晚上,當那劍刺向皇后的時間,朕的心是怎個難受。若可以,朕希望當日救你的是朕,而不是龔劍。那麼羽兒是不是就不會把那份情結向龔劍說而不向朕說?”他的手指輕輕的撫着我的脣,苦澀的笑。
“皇后第一次進宮,朕就跟自己說,這個女人不能去在乎,那隻會是朕的敵人。可是不知道何時開始,朕卻不再當你是敵人了,至少如羽兒所說的,朕不會傷害你。”他輕輕的一字一語,然後爲我披上披肩。
這是效高級的公公才能用的。
“來吧!讓朕爲你重新梳一個頭。”他推着我到他的鋼鏡前,然後讓我坐下。
有點被動,我只能順了他的意。
我不知他今天這是什麼意思,不願去深想啊!
透過鋼鏡,看着髮飾因他的手而被脫下,我總算清醒過來,伸手覆在他的手上:“皇上,讓臣妾自己來吧!”
他的手不動了,卻笑說:“羽兒,不管朕如何生氣,可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想抱抱你。”
心跳在莫名的加速,我竟然有點怕。
低下眼瞼,我選擇不看銅鏡。
這個男人有毒的,總是會說這些曖昧不明的說話。
“羽兒,別再跟朕賭氣了好嗎?”他又說,將我的頭髮都全部松下。
感受着自己的髮絲在他的手掌中滑過,感覺到他正在細心的替我處理髮絲,我的臉禁不住微紅。
接下來,我沒有說什麼,也許是不知能說什麼。
他說不想再跟我賭氣了,他說夜深人靜的時候想抱抱我。
他還說,若那天那劍落在我的心上,他也許會落淚……
會嗎?
他會爲我而落淚?
*
因爲帶着他的金牌,我們順利的離開了皇宮。
不知爲何,這感覺有點怪怪的,像作了壞事,心跳很快,卻又很興奮。
“皇上,馬車在那邊。”
才走出皇宮,便立即有人接待我們。
正是他那不多說話的趙侍衛,還有一旁的凌公公。
而馬車那側,還有好幾個人,都像是不簡單的武藝高手,個個都能把胸挺得很高。
“嗯。”
他輕應了一聲,牽起我的手走向馬車。
他先上了車,然後伸手將我也一併拉上去。
進入車內,我立即坐到另一邊,有心要與他拉出距離。
“皇上,若臣妾一夜不歸,怕不怕鳳宮的人會找?”感覺到馬車在動,我這才意識到鳳宮的嬡嬡她們。
若皇后一夜不歸,她們不慌死纔怪。
“月華會有辦法。”他說,側着頭注視着窗外。
我從這邊看他,覺得他身上這衣服跟凌公公的太像了,那個像玫色的顏色,那個像公公像的頭髮,那個……
看着,我不禁輕聲一笑。
“嘻。”
“笑什麼?”他問,轉身便坐到我的身邊。
本不想理他的,於是我別開頭,不出聲。
他也不跟我計較,不理會,伸手將我抱在懷中。
聽着馬車的走動,我心中有很多不解,很多想問的,可是又不知該不該說出口。
若我一說話,是不是代表我原諒了他呢?
可是我真的不想輕易的再對他妥協。
“皇上,很快就到市集了。”凌公公此時擡起馬車的簾子,說。
看他的進入,我立即有點慌亂的想推開那隻抱我的手,只是怎麼也推不開。
“記得不要叫皇上了,一會我們會換了衣服才下馬車的,叫老爺跟夫人吧!”他點頭,抱我的手又緊了緊。
“是。”凌凌仿若看不到我的不自在,恭敬的點頭,便離開。
我無奈的嘆,轉頭看向旁邊那有點固執的男人,問:“皇上不是最喜歡冷着一張臉嗎?什麼時候變成色賊一個?”
“沒辦法,誰叫夫人在生氣。”他揚起眉,帶着無盡的無奈,嘆了很長的一口氣。
夫人?
他叫得真順口。
“皇上經常這樣跟後宮的妃子偷跑出宮嗎?”我也無奈的一嘆,懶懶的問。
當他要跟我耍無賴,那麼我真的拿他有點不是辦法。
“這是第一次。”他說,伸手將我頭上的帽子拿掉。
纔想說話,便覺頭髮披散了肩膀。
“皇上?”不悅的抗議,我想將頭髮再度挽起。
女人怎麼能隨便披散頭髮呢?
“叫夫君。”他霸道的教,貼在我的臉上輕輕一吻,然後伸手扯下我的手,任我的頭髮直垂而下。
“皇上?”我無奈的嘆,皺眉抗議。
“朕成爲帝王日子不長,所以並沒有偷出宮的必要。不過月華說皇后曾經說過想出宮看看,今天聽凌公公提起明天就是除夕,說京城會很熱鬧,所以想爲羽兒做一點事,讓羽兒開心,好嗎?”他的脣緩慢的伸到我的耳邊,然後舌頭帶挑逗的滑過。
我嚇了一跳,想推開他,卻被他順勢推倒在馬車上。
“皇上。”我生氣的怒吼,因爲他壓在我的身上而心跳加速。
“朕在想,那一個晚上,皇后吐了朕一身都是。現在,在馬車上,還會不會再吐一次?”他擡頭輕笑問,壓我的身上的力度可是剛剛好,能讓我呼吸,卻又讓我動不了分毫。
無奈的翻眼,被提起那件事,我忽感臉皮一陣燥熱。
“皇上你別亂來啦!”我想推開他,可是根本用不上力啊!
馬車正在路上走,這樣不平的顫動,讓我有點無所適從,更提不起掙扎的力度。
“羽兒,你好美。”他的手有點霸道的固定我的頭,然後以脣貼在我的脣邊輕聲說。
我在心底吶喊,卻不知能把他怎樣,只有極力的踢腿以反抗他的侵/犯。
“羽兒,若有一天朕要跟太后對戰,你會站在誰一邊?”他的脣一下一下的吻着我的,然後吻過我的臉龐,吻過我的眼,我的鼻尖,我的眉……
他的說話很輕,很溫柔,卻又像很冷,刺痛着我的心。
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
我要站在誰的一邊?
誰纔是我能依靠的人呢?
“羽兒,若你不是太后的侄女,你說我們現在會是怎樣呢?”他又喃喃的低問,那吻一下一下的,並不放過我臉上的每一寸肌膚,如像貪戀着懷中的至寶。
我……可是他的寶?
“那皇上說,太后跟皇上,誰是羽兒能依靠的人呢?”我知這話不該問,我知我該裝什麼都不知道的。
可是,我卻問出口了。
“若是朕讓你依靠,你會全心全意的靠在朕的懷中嗎?”他的脣滑下,經過我的下顎,往着脖子吻去。
他吻人的技巧很好,輕輕的一吮,然後讓我全身都如中毒的發麻。
“皇上會相信羽兒嗎?”痛苦的閉上眼,我顫抖着問。
我知,只要他想,我又憑什麼能從他的懷中擺脫呢?
哪怕此刻他想在這裡要了我,我也只能順從吧!如大婚當夜一般,只能無助的承受着。
“朕不知道,可是朕發現,朕越來越不想放開你了。”他在我的頸間搖頭,急促的氣息不斷吹到我的耳鬢。
一聲撕裂的聲音,我聽到我的衣裳被撕毀的聲音。
我慌亂的睜開眼,看到了卻是空空的馬車,而他,卻已是低頭在我的胸前,在那雪白的地方上放肆的輕吮着。
“嗯!”輕易被燃起的身子被動的弓向他,我恨自己的無能爲力。
“羽兒……”他低低的嘆,那舌頭如魔鬼一般,挑引着我最後的理智。
痛苦的別開頭,我覺得自己難受極了,明明是想擺脫他,卻又像是更想貼近他。
身子如火在燃,竟然是那麼的難受。
“皇上……”我知道自己該推開他的手,可是當手依在他的胸前時,卻又變爲無助的依偎。
“愛朕嗎?”他問。
那聲音很輕,輕得如像風中的氣息,只是緩慢的從耳邊掠過。
我睜了睜眼,最後又閉上。
他的牙輕輕的咬着我最後僅餘的理智,當那敏感的地方被他放肆的輕咬着,我幾乎要瘋狂的大喊。
“不要……”難受的推開他,我欲搖頭,可是頭卻不能自控的往後抑,緩慢的弓起。
多少個夜裡,他都這樣教導着我情/欲,像想引導着我什麼。
雖然隔開了這麼多天,可是此時,我竟然更加瘋狂。
“羽兒,回答朕,愛朕嗎?”他又問。
舌頭更瘋狂的繞着那敏感的地方打圈,我不知是否因爲寒冷,身子顫抖得像不是我的。
當他的牙齒輕輕一咬,我終於繃緊了身子:“愛。”
這一聲,很響。
竟在馬車內迴響着。
而這一聲以後,他竟然停下了一切的動作。
我在他的罷手後也總算是冷靜下來了,當意識到自己回答了什麼說話,臉燙得如被火在燒。
天啊!我剛剛說了什麼?
天知道,我剛剛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愛?
我竟然輕易的對他說愛。
難堪的瞪着他,我卻看到他脣角彎起的笑,那笑竟然是那麼的好看。
“將衣服換上吧!我們快到市集了。”他伸手不知從何處拿出一件衣裳放在我的身上,爲我擋下那誘人的粉紅。
臉紅如赤,我立即坐起,轉身快速將他所給的女裝換上。
而我的手,卻在莫名的顫抖着。
殺了我吧!我真的該死。
那是什麼說話,竟然說得那麼大聲。
想到馬車外的人可能會聽到,我更是難受。
苦惱的低下頭,並沒有意識到頭髮還是那樣的垂下,直至他的手伸到我的頭髮上輕輕的梳着,我纔算清醒過來。
“羽兒的頭髮很滑。”他說。
雖然背對着他,可是我能聽出他語氣中的愉悅。
剛剛迫我說出那樣的說話,他很得意吧!
在心底苦悶得想要尖叫,我只能苦皺着眉,任由他手中的梳子爲我將頭髮挽起。
可是他的動作有點笨,梳了很久也梳不好。
直到馬車停下,他還在努力的梳着。
“皇上,讓羽兒自己來吧!”
我心中的羞澀跟後悔都散去後,我忍不住伸出手說。
可是他卻用力的拍了我的手一下,霸道的命令:“不行,由朕親手梳。”
“是。”收回被拍痛的手,我羞羞的低下頭,雙手放在胸前,發現心跳是那麼的快。
天啊!剛剛的那一幕一幕一直在腦海裡迴轉。
而我,卻不敢去問他真假。
他說,他不捨得失去我?
這個男人真的該死,憑什麼傷害我一次又一次之後,還能說着這樣的說話呢?
“老爺,我們現在在市集口。”凌公公在馬車外輕聲提醒。
“嗯!”他只應,卻不說什麼話。
於是馬車外的人只好繼續守候着,不敢有人推趕他。
無奈的任他梳着,我終於忍不住問:“皇上,你會梳頭髮嗎?”
“不會。”
卻想不到他能如此肯定的跟我說。
不會,他不會爲什麼還要執着爲我梳?
“這是朕第一次替女人梳頭髮。”他輕輕的低語,如像我向解釋爲何這麼慢一般。
第一次?
我心一暖,脣角不受控制的往上彎起。
可是想到這幾天來的對戰,我又低下了頭,不想再笑。
我怎能輕易爲他的說話而感動呢?
不知多少次的感動,換來的都只是無情的傷害而已。
“爲什麼不說話?”他問,輕輕的推了推我的頭。
有點無奈,我將頭伸正,才說:“臣妾想不到該說什麼。”
“那就教朕,該如何才能梳出小巧的發X來?”平順的命令,他平穩的語氣給我一種說不出的溫暖感。
教他?
他真是。
“堂堂一國之主,學這個做什麼?”我苦笑搖頭。
“那天在歡送承恩的宴席上,羽兒的頭髮很好看,朕才發現,原來頭髮的造型也能把一個人襯托得那麼漂亮。”他低低的嘆說,然後無奈的坐在我的身旁。
轉頭看他,我取笑問:“要放棄了?”
“不是,可要羽兒教。”他搖頭,擺了擺手上的梳子。
我輕輕一笑,將梳子接過,然後緩慢的梳着髮絲,纔開口說話:“皇上不會梳那種的,因爲很難,頭髮要在慢慢的練習跟嘗試中去學會如何梳得好看的。皇上第一次學,可以替臣妾梳最簡單的。”
我說着,在臉龐的兩邊垂下長髮,然後將背後跟前面的頭髮全部梳在背後,從一旁拿起一條衣裳的綵帶,將頭髮簡單的扎着,讓髮絲自然的垂下。
“這樣就可以啦!以前羽兒在司空府裡就是這樣扎着,方便又快捷。”將梳子交到他的手上,我衝着他甜甜的一笑。
可是卻看他皺起了眉,搖頭:“不行。”
“爲什麼?不好看嗎?”我也皺起眉,卻是不解。
以往我都是這樣紮起的,又何不可呢?
若不是進宮後不能馬虎,我可不喜歡頭髮被扭成那麼多的形狀。
“在我們的皇朝內,嫁人的女人都要將頭髮紮起來,不能垂下。”他說話時,還是皺着眉,深墨色的眼眸盯着我,似有不贊同。
無辜的翻眼,我真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
這個男人真是。
“那羽兒紮起來吧!”我輕嘆,伸手乖乖的去將頭髮梳起。
邊梳,邊拿起一旁他之前爲我脫下的發裝飾別上。
可是現在是出宮,我知道不能在身上添上太華貴的物品,就只好選擇着最簡單的髮飾將頭髮別好。
只要不垂下即可。
“羽兒,聽說女人的頭髮只能在自己夫君的眼前垂下。”他看我已完成,竟貼上脣,在我的發上輕輕一吻。
愕然的看他。
當那簡單的笑展示面前,我總算記起,自己之前還在跟他賭氣的。
而他卻能這麼輕易的,騙我說了一聲愛他。
今天,我算不算是中了他的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