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御熙本能的想擡手擋住,可是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只得硬生生被潑一臉的熱水。?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而且,這丫頭真夠狠,居然是滾水……
杜御熙第一次吃這種悶虧,他雖然銅皮鐵骨,而且臉上還有面具,但是這麼被欺負,是平生第一次。
“哎呀,對不起!有沒有被燙着?”杜雨青見病公子被自己潑的滿臉是茶水也沒有避讓,立刻撲過去,拽着自己的袖子,就給他擦臉。
如此親暱的舉動,在杜御熙的眼中,就彷彿是一隻可愛的無知的羊羔,試圖藉着一束青草,來靠近一隻獅子,並且想舌頭‘舔’‘舔’獅子的爪子……
她不懂和一個男人獨處時,會陷入危險的境地嗎?
尤其是和四個男人……哦,不對,加上她帶着的那兩個乞丐小‘混’‘混’,是六個男人……在一起整整四個時辰,他不瞭解,堂堂的王后,爲什麼和一羣身份低等的人‘混’在一起!
杜雨青的手,還沒碰到杜御熙的臉,就被扣住了手腕。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一尺,杜雨青的一雙手都被他攥住,這看上去更像是一對情侶之間的小遊戲。
但是杜雨青的臉‘色’有些不高興,她用緊張的語調說道:“荀大哥,讓我給擦擦臉,會被燙傷的。”
“不……不必。”杜御熙總覺得她想靠近自己,利用一切的方法靠近自己。
他不想在這麼遊戲下去,雖然每天都可以近距離的看到她,偶爾還能這麼肌膚相親,可自己假扮的身份,讓杜御熙非常的不自在。
“荀大哥……”杜雨青還想堅持,因爲她實在很想‘揉’‘揉’這個人的臉,看看是不是帶着面具,但是荀卿的手勁很大,讓她動不了。
“小雨,我要走了。”杜御熙坐在這裡等她回來的時候,想了很久,他不想再採用‘花’繡錦的建議,如果這麼一直處於被動,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杜雨青纔會接受自己。
他裝扮成荀卿後的唯一收穫,就是貼身瞭解了杜雨青的生意和生活。
所以丟棄荀卿這個身份並不可惜,有這個收穫就夠了,現在該是荀卿退出,本尊上場的時間。
“什麼?你定的繡品還沒有趕出來,這才十多天,怎麼就要走了?”杜雨青也被這個意外‘弄’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剛剛懷疑這個人的身份,這就要離開?
難道他真的是杜御熙?所以才這麼狡猾,不想讓她試探下去?
“今天……我收到家裡的信,有些要事,繡品做好後,你派人送去南方,我會接應,銀子一分不會少,我可以先付全款。”杜御熙決定了,如果不用自己的身份出場,這個丫頭完全不怕他,依舊在外面胡作非爲,隨便就能和別的男人……
杜御熙昨夜一整夜都沒有睡,在爲這件事吐血。
“原來是這樣。”杜雨青站直了身體,一雙烏黑的雙眸盯着杜御熙斂住神采的雙眸,像是在探究什麼。
“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我等你回來,只是爲了向你告別。”杜御熙不願意用‘花’繡錦的辦法,昨天被刺‘激’到了,他決定一切按着自己的方式來。
“我跟你一起走。”杜雨青沉‘吟’片刻,突然說道。
“你……跟我一起……不太方便吧?”杜御熙沒有想到她還真的想和自己‘私’奔,心中又氣又惱又鬱悶。
“沒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你去哪,我也跟着去。”杜雨青‘抽’回自己的手,拍着‘胸’口說道,“不離不棄,我這輩子跟定你了。”
杜御熙終於伸手擦了擦臉,幸好藍楓做的面具,不會因爲一點水而出現破綻。
他必須先應對這個‘女’娃,所以杜御熙定了定神,說道:“如果你一定要跟我走……也可以,不過現在已經關了城‘門’,我剛纔準備馬車時候打聽了一下,今天晚上守城‘門’的是王下的‘侍’衛,正好我有個朋友認識這個人,報上他的名字,可能會破例放我們出城。”
杜雨青一聽王下八大‘侍’衛,腦中懵了一下,她就算是化了妝,看見那羣人還是會小‘腿’發抖,萬一不幸被認出來……
“那就收拾一下,我們走吧。”杜御熙看見她眼裡猶豫了一下,心裡又覺得好笑,這就像是兩個小孩在玩鬥智鬥勇的遊戲一樣。
“那個……你朋友是誰呀,可靠嗎?”杜雨青一直不敢出城,就是因爲怕被查出來。
“我朋友是南園州的提督大人,當初也是王城的人呢,是天子伴讀,名望很大,叫木有枝木大人,因爲以前是天子伴讀,和那羣‘侍’衛關係很好,報他的名諱應該沒問題。”杜御熙見她眼裡一直閃着猶豫不定的光芒,再次說道,“而且,今日好像是‘侍’衛長守城,木大人與墨陽大人還是師出同‘門’呢。”
“那個……你真的要走嗎?”杜雨青打了退堂鼓,她雖然很懷疑這個人是杜御熙,但是萬一他不是,自己在過城‘門’的時候被墨陽抓住,太得不償失。
爲了安全起見,她還是保守一點做生意比較好。
尤其是墨陽大哥啊,那雙眼睛……太毒了,被捉回去的可能‘性’太大,不能冒險。
“是的,時間不早了,你真的要跟我走嗎?”杜御熙見她聽到墨陽的名字,眼裡更加遲疑,於是再次問道。
如果她真敢和自己一起走,到了城‘門’,定會讓墨陽扣下她,依舊讓荀卿消失。
“我……我還是不送了。”杜雨青心裡疑‘惑’重重,半晌才說道,“以後我去南方找你。”
“這一次有些匆忙,我回到了家,會給你寫信。”杜御熙現在只想着怎麼能乾脆利落的甩到這個身份,他不願聽從‘花’繡錦的一切建議,那意味自己還要‘花’上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或者更久,也未必能讓杜雨青跟自己回宮。
這個失敗的教訓是慘痛的,同時帶着額外的收穫,至少作爲普通人的帝王,感受了真實的平民百姓的生活。
在這幾天,也看見了杜雨青的生活狀態,瞭解她平時的一切活動,雖然青‘玉’可以彙報她的點點滴滴,但是和親身體驗的感覺不一樣。
而且,最讓杜御熙無法忍受的是,杜雨青對這個叫荀卿的人太好,他的佔有‘欲’和自尊心極強,這樣下去,會‘精’神分裂。
所以,果斷的丟棄這個身份,一切從頭開始。
杜雨青慢慢送着杜御熙往樓下走,臉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閃着古怪的光芒。
繡樓的人都在樓下朝北的一間房吃飯,黃秀才也不知哪去了,怪爺爺還在酒窖裡泡着,院子靜悄悄的沒一個人。
杜雨青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突然低聲喊了一聲:“杜御熙。”
前面的男人像是沒有聽到,繼續走着,走了兩步之後,突然轉過頭:“你剛纔說什麼?”
天朝不能直呼王上名諱,否則會殺頭,所以荀卿像是沒有察覺她在喊當今天子的名諱。
“沒什麼……”杜雨青見他毫無反應,輕輕嘆了口氣,“你的身材和我的債主很像。”
“是嗎?”杜御熙轉過頭繼續走,心裡卻在剛纔一驚,這個‘女’娃原來是懷疑了自己的身份,她今天潑水的時候,就是想試探自己有沒有戴面具吧?
幸好他及時終止了這場遊戲,否則再拖下去,依照這丫頭鬼靈‘精’怪的‘性’格,說不住反玩了自己。
‘花’狐狸害人不淺啊!
杜雨青站在店‘門’口,目送馬車遠去後,匆匆回到自己的屋子裡,關緊了房‘門’,開始打包東西。
第六感告訴她,這段時間有些不平靜,最好躲一段時間,以觀其變。
杜雨青收拾完自己的揹包,緊急召開會議,簡單的對幾個負責人囑咐幾句,在酒窖下找到怪爺爺,請他沒事時幫忙照顧一下生意,全部叮囑完之後,杜雨青這纔在暮‘色’籠罩中,騎上一匹馬,往孤絕山的方向奔去。
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反正杜雨青在荀卿離開之後,敏銳的第六感告訴她,杜御熙快出現了,她必須躲起來。
杜雨青現在覺得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孤絕山。
她要和鳳凰呆在一起,纔會感覺有個依靠。
趁着茫茫夜‘色’,杜雨青策馬狂奔幸好她以前所接受的學習裡,還有西方上層社會的一切禮儀,騎馬擊劍這些偏男‘性’化的東西,她也要學習。
狂奔至山腳下,馬兒到了孤絕山外的密林前,也不太願意往裡面前行,有些不安的踏着腳。
孤絕山上傳來野獸的咆哮聲,這匹馬的靈‘性’不好,若是靈‘性’很強的馬匹,一定不會害怕,因爲有鳳身在一側。
杜雨青跳下馬,在它的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看着馬跑走之後,才鑽入密林中。
杜雨青在‘迷’‘蒙’的‘花’草光亮下,從一條隱秘的小道,走了很久,看見前面閃閃發光的樹葉,知道快到了靈樹。
不過她很奇怪,一般這個距離,鳳凰都會感覺到她來了,會在樹梢中盤旋着迎接她,今天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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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山林外,能聽到野獸的吼叫聲,可是進入裡面,反而聽不到任何聲音,靜謐的過分,連同蟋蟀小蟲的叫聲都沒有,只有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她試探的吹了聲口哨,也沒有聽到鳳凰的鳴叫合音。
杜雨青的心有些慌了,莫不是鳳凰出事了吧?
被野獸咬傷了?被獵人‘射’傷了?不在孤絕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