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現在可是郡主的下屬,而這元家背後撐腰之人多半有可能會是郡主,周兄難道不怕郡主會牽連至你嗎?”
岑北晟說完了之後,眼睛悄悄打量着坐在對面的周梓薇,他想要看看這個“周明書”是否會與郡主同流合污,會違背自己的初心。
只見周梓薇思索片刻,抿了抿嘴脣,面色從容不迫。“這件事情或許郡主也是被矇在鼓裡,興許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這件事情我是爲了世間的公平而坐,不必懼怕任何人。”
周梓薇的話鏗鏘有力,目光灼灼,一旁的岑北晟也看的不覺有些動容,他覺得周明書這個不簡單,心中有家,有國,有百姓。
簡單吃完飯之後,岑北晟猶豫還有其他的事情,所以就先行離開了,而周梓薇則準備下鄉一趟,去看看現在百姓們如何。
周梓薇一個人坐上馬車便下鄉了,到了村落,周梓薇上一次同岑北晟來時,並沒有到過村落,所以村民們還不知道周梓薇的身份。
周梓薇一個人走在鄉村的土路上,現在快要到了豐收的時候,百姓們倒是可以休息些時日,等待着豐收了,所以田地中時而有幾個農夫在面朝着黃土勞作。
“這位公子看着是從縣裡過來的。”一位老婦人佝僂着身軀,手裡挽着一個竹籃子,籃子裡面稀稀疏疏的躺着一些野菜,看着很是淒涼。
“是啊,我是新上任的教諭,想着來看看大傢伙現在過得如何。”
周梓薇走了過去,伸手扶住老婦人,面帶微笑的看着她。
“奶奶,你這是去摘野菜了?怎麼就一個人啊。”周梓薇攙扶着老婦人一同往前走去。
“原來是教諭大人啊,對啊,這不是想着怕冬天糧食不夠,於是去摘些野菜曬乾,可以保存到冬季吃。”
周梓薇同老夫人一邊聊天一邊走,走了些許路,才走到了老婦人的家,就在不遠處,安靜的樹立着一間茅草屋,那兒興許就是老人的家了。
一路上都是大概瞭解了老人的情況,老人有一個兒子和兒媳,還有一個孫女,兒子兒媳在鄉下找不到什麼差事,纔是又覺得今年土地不是太好,種不出什麼糧食來,於是兩口子便將老人孩子放在家裡,他們則去縣裡酒樓做工去了,雖然也沒有掙個多少,但是至少一家人能夠活下去。
周梓薇和老婦人才走進了院子,便看見一個身着布丁,扎着麻花辮的小女孩走了出來,小女孩大概七八歲左右。
“奶奶,你回來了。”小女孩開心地跑了過來,接過了周梓薇一路上幫忙提過來的竹籃子。
“是啊,小魚有沒有聽話在家啊。”老婦人看着孩子,眉眼都是笑容,慈目看着女孩,女孩也十分乖巧聽話。
“小魚很聽話 連衣裳都已經洗乾淨晾好了。”說着小女孩指向一旁晾好的衣裳,周梓薇心中有些疑惑,這個年紀不應該是上學的年紀了嗎?怎麼還會在家呢?
“好好,快叫哥哥。”老婦人輕輕揉了揉小女孩的頭髮,寵溺的看着她。
“哥哥好。”小女孩有些害羞,躲在奶奶的身後,周梓薇同老婦人一同進來屋子,房子雖然簡樸,但是格外整齊乾淨,倒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周梓薇坐了下來,小女孩端來了一杯水遞給周梓薇,周梓薇微笑接過水。
“謝謝你,小妹妹。”小女孩笑了笑,便走到一旁去整理剛剛老奶奶採摘回來的野菜。
“奶奶,這小魚應該是到了上學的年紀了,怎的還不去上學啊。”
“唉,這不是現在生活這般拮据,去學堂也給不起先生什麼東西,而且縣裡的學堂恐怕也是不願接受我們這些孩子。”
老婦人面露難色,她們也想讓孩子去上學,但是生活所迫,無可奈何啊。
“村裡這方圓幾裡沒有學堂嗎?”這屬實是周梓薇沒有想到的,按照道理這村裡應該是有學堂的,看來上面要求了,但是並沒有人落實下來。
“沒有,只有縣裡有學堂。”
周梓薇同老婦人聊了許久,大概瞭解現在村裡的情況,突然聽見了外面有聲響,周梓薇擡起看向外面,老婦人慢慢站起身來,朝着外面走去。
“難道是我那兒子和兒媳回來了嗎?按理還不是啊。”
周梓薇隨着一起走到了院子,一個婦人走了進來,手裡提着大概有幾兩的豬肉。
“母親,這是?”這下週梓薇猜到了,這許是老婦人的兒媳。
“這是縣裡的教諭,到家裡做些時候,對了,你怎麼回來了?這不是還沒有到時候嗎?”老婦人疑惑的看着那個婦人,隨即看見了婦人手裡的豬肉。
“買這肉乾什麼,這不是浪費錢嗎?這點錢都可以買多少米吃了。”
老婦人知道家中的緊張,十分不滿自己兒媳這般不精打細算,周梓薇心中有些難受,在這樣的人家,原來吃點肉都這般奢侈。
“娘,你和小魚現在都需要補營養,還是要吃些好吃的纔可以,不可以總是吃野菜吧。”那婦人雖然被老婦人說了幾句,但是並沒有絲毫的不悅,依舊和顏悅色的說着。
“行吧,行吧,那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老婦人突然看見兒媳回來,心中十分的擔心,生怕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娘,你別擔心,沒事的,什麼也沒有,只不過是隔壁李大叔在礦場出事了,人沒了,小魚她爹讓我回來陪陪李大嬸,寬慰寬慰一下,明早就趕回去。”
婦人一邊說着,一邊走進了屋子,將手裡的東西放好,同小魚說了些話,站在一旁的周梓薇卻突然來了精神。
這個李大叔就是昨日她看見的那具屍體了?正好藉着這個機會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真的是瞌睡來時枕頭到,來的恰是時候啊。
“這位大嬸,我是否可以和你一道前往李大叔家。”周梓薇小心地詢問道,她能夠感覺到面前之人似乎有些不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