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多年準備的計劃就被養女一手破壞,唐仰止的心中充滿了憤怒。
但同時,看着慕微希一臉悲傷的神情,他又覺得兒子還有戲。
“微希啊,你千萬別難過,伯父回去一定會讓阿堯給你一個交代,你要相信你們之間青梅竹馬的感情,一定能夠修成正果!”
說完,唐仰止又跟夏誠業客套了幾句後,匆匆地離開了。
等人走後,夏誠業實在忍不住開口:“微微啊!我覺得唐家或許沒有我們想象得那麼不堪。”
至少,他們並沒有因爲慕微希是夏家養女這件事而低看她一眼,反而還很看重她的人品。
光憑這一點,在那些眼高於頂的上流人士中實屬難得。
“還有唐時堯,他性格溫文爾雅,從前你們沒訂婚的時候還多次幫過你,說明品行善良,或許你真的誤會他了也說不定……”
眼見着養父就要被矇騙,慕微希心裡咯噔了一下,連忙坐到他身旁給他上眼藥,“爸,你可千萬別被他們三言兩語糊弄了,先不提唐仰止這麼殷勤地非要我嫁給他兒子是不是有陰謀,就說唐時堯……”
“從前他是從那些欺負我的手裡救過我,但你仔細想想,他救我的時候,哪次不是身邊圍滿了人?”
“你的意思是?”
“他表面是在做好事,實則是在營造自己善良的人設。”慕微希蹙了蹙眉,語氣冷冷道:“要不是有一次我親耳聽到他跟唐樂樂說,曾經有幾個欺負我的小孩是他花錢請來的,我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居然如此醜陋。”
“什麼?”夏誠業震驚地瞪直了眼睛。
“還有他跟唐樂樂偷情也是我親眼所見,只是我當時太過震驚,沒有來得及拍下證據而已。”
慕微希也沒有騙養父,畢竟這確實是上輩子她親眼所見、親耳得知的真相。
“那個該死的渣男,居然搞亂一倫還敢欺騙我女兒的感情,真是個惡臭的鹹魚。”夏誠業氣得怒拍桌子,像是要把它當唐時堯一樣當場拍死。
“……”慕微希一時哭笑不得。
養父還真是與時俱進,罵起人來一溜一溜的。
“不過既然這樣,你又爲什麼要跟唐仰止說那種話,他說不定還會以爲自己兒子還有希望,繼續派他來死纏爛打——”
話到此處,沒等慕微希找理由解釋,夏誠業就已經自信領悟,“我明白了!那個渣男欺騙了你這麼多年的感情,害你卑微至此,我寶貝女兒必定是要十乘十的報復回去,讓對方受到悽慘無比的代價纔算善罷甘休!”
說到這裡,夏誠業滿意地拍了拍慕微希的肩膀,“微微,幹得漂亮!爸爸無條件地支持你!”
慕微希既覺得好笑又感動:“爸,謝謝你的支持,這次女兒一定會好好回報您對我的付出。”
她差點忘了,在寵女兒這件事上,父親是沒有原則的。
……
與夏家的溫馨不同,此刻的唐家書房內,充斥着陰沉壓抑的氣息。
“現在,你跟夏夢柔的婚事我已經幫你退了。”唐仰止坐在書桌前,面色黑沉地命令道:“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去討好夏微希,直到她答應跟你結婚爲止!”
“爸!我不同意。”唐時堯皺起眉頭,一臉不滿道:“你爲什麼一定要逼我娶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況且她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溫順,我今天還看到她跟另一個男人勾勾搭搭……”
唐仰止厲聲打斷:“她就是跟十個男人勾搭,你也必須要把她娶回來!”
“爸?”唐時堯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目,一瞬間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回過神來後,他怒氣衝衝地吼道:“你瘋了?你怎麼能這麼坑你兒子,眼睜睜地看着我被戴綠帽。”
唐仰止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你給她戴綠帽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有今天。”
唐時堯聞言心頭一慌,下意識地反駁,“您在胡說什麼,我沒……”
話沒說完,門外敲門聲忽然響起,隨後唐樂樂端着倆杯咖啡進來。
“爸爸,哥哥,你們在談公事嗎?”唐樂樂小臉蒼白,小心翼翼地開口:“我給你們送咖啡來了。”
看到她來,唐仰止面色陰森,心中怒意更深,“你做出那麼丟人現眼的事情,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唐樂樂被驚了一跳,以爲他在說宴會上的事情,頓時眼中含淚,楚楚可憐道:“爸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條項鍊是假貨,我也是被陷害的……”
“夠了!”唐仰止沒空在這看她表演,冷聲截斷道:“你送假貨沒什麼,只要不被揭穿就是你的能耐,錯就錯在你不僅被揭穿,還害我倒貼了五千萬!”
說到此處頓了頓,他殘忍地宣佈道:“明天我會給你辦理出國手續,你給我去國外進修課程,如果我不滿意,就別想回來了。”
“爸!”唐時堯氣得攥緊拳頭,還沒爲妹妹求情,就被父親一個冷眼嚇了噤了聲。
唐樂樂更是臉色慘白,腦袋裡“轟”地一聲炸開。
好一會,她紅着眼眶,顫抖着問道:“爸爸,您要趕我離開?我是您女兒啊!”
唐仰止的語氣冰冷無比:“就是因爲我還當你是我女兒,纔沒有在你勾引你哥哥的時候,把你掃地出門。”
若非算命的說過她的八字旺他,這些年唐家有確實蒸蒸日上,他又怎麼會留下這個不知廉恥的賤種。
唐樂樂嚇得手上一鬆,咖啡杯轟然落地,發出“嘩啦啦”的碎響,濺起的咖啡燙到手背,都感覺不到痛意。
她這會渾身發涼,強壓下心中的恐懼,“爸,您是不是又誤會了,我跟哥哥是清白的。”
唐仰止陰沉着臉,不管她如何辯解,一語錘定:“明天八點的飛機,你現在就去收拾行李,別逼我到時候親自把你‘送’出去。”
事已至此,唐樂樂眼眶含淚,哽咽着道:“爸!我不走,要是連您都不相信我,我寧願死在你面前。”
說罷,她故技重施衝向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