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慕微希轉身就走。
李芷涵還愣了一下,旋即得意地望向夏泓墨:“表弟,你看到了沒有,對待夏微希這賤人,你就得比她厚臉皮!你要膈應她、故意搞破壞讓她難受,讓她有氣沒處發,最好被活活氣死纔好!”
她說完傲慢地擡頭,就看到慕微希重新走了回來,手中還拿了把鋒利的剪刀。
看到那泛着寒光的剪刀,她的心頭一顫,下意識地往後退,“你,你想幹嘛?”
慕微希展顏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來,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啊啊啊——不要殺我!!!”
在一陣殺豬般的慘嚎聲中,慕微希拿着剪刀,“咔嚓”一聲,將她的頭髮剪了下來。
慕微希隨即後退兩步,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我的手藝真是不錯。”
“你——”李芷涵從恐懼中醒過身來,只覺得頭上涼涼的,下意識地走到落地鏡前一看。
鏡子之中,女子身材高挑,容貌標緻,可偏偏頭頂正中央卻禿了一塊,顯得不倫不類,別提有多搞笑。
“啊啊啊啊——”李芷涵雙手捧着臉頰,面容扭曲,嘴裡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
就連夏泓墨的眼角都抽了一下,不忍直視地移開了目光。
這也太、醜、了!
李芷涵回過神來,雙目血紅,惱怒至極地衝到慕微希面前,揚手就是一巴掌,“夏微希,我要殺了你!”
慕微希輕而易舉地擒住她的手腕,一臉無辜道:“表姐爲什麼這麼生氣?”
李芷涵面目猙獰,厲聲嘶吼:“你還敢問我,你居然敢把剪成一個禿頂,你憑什麼這麼做?!”
慕微希理直氣壯道:“我只是看你中間那坨頭髮比較礙眼,所以好心好意地替你剪掉,換成了這種全新的髮型,你難道不喜歡嗎?”
這話何其耳熟!
李芷涵剛剛還在說慕微希的小玩偶看着礙眼,這賤人睚眥必報,立刻就以更加殘忍的手段對待自己。
【哈哈哈哈哈……】小叮噹看着她的造型,捧腹大笑,剛纔一肚子的怨氣瞬間消散,【宿主,你做得太好了,幫我報了仇!我好愛你麼麼噠。】
【大可不必。】慕微希嫌棄地跟它保持距離,實話實說:【我只是心疼我男朋友給我買的禮物被別人動過,所以才找她報仇……至於幫你,呵呵呵,順便罷了。】
小叮噹:【……】被嫌棄也就算了,還被塞了一嘴狗糧,你還有沒有人性了!
呵!
終究是錯付了呢!
“你……”李芷涵顫抖着手指着慕微希,愣是被懟得胸悶氣短,呼吸急促,好懸沒當場氣暈過去。
直到看到李敏清從樓梯口上來,她立刻紅着眼眶,委屈不已,“姑姑,你看她,把我的頭髮剪成這副樣子,這讓我以後怎麼去見人啊!”
原以爲能聽到李敏清心疼地維護自己,結果下一秒,她只聽到“噗——”的一聲。
“???”
李芷涵不可思議地擡頭,看到李敏清連忙捂住嘴巴,憋笑憋得很辛苦的樣子,好半晌才慢悠悠道:“咳咳……這造型還、還挺獨特的!你出現走一圈,保準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姑姑?”李芷涵不可置信地瞪直了眼睛,“她欺負我!我可是你的親侄女,你難道不幫我報仇嗎?”
“她哪裡欺負你了?”李敏清款款走來,看着她被慕微希擒住的胳膊,搖了搖頭,“我看分明是你想打她,微微只是正當防衛而已,有什麼錯?”
“!!!”李芷涵滿肚子的委屈都憋在胸口,想了又想,愣是想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反倒是李敏清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苦口婆心道:“好了,你不問自取,拿了人家的包包,又丟掉上面的掛飾,是你先做錯事,微微看在你是一家人的份上,只是給了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你應該懂得感謝她纔對。”
“??!”李芷涵胸口不停得起伏,滿臉不可思議道:“她都這麼對我了,我爲什麼要感謝她?”
這一次,不等李敏清開口,慕微希便善解人意地回答:“因爲我提前讓你遭受到了社會的毒打,吃一塹,長一智,懂嗎?”
“沒錯!”李敏清跟她一唱一和,“哎呀——我家女兒真是有文化,教起人來一套又一套的。”
慕微希謙虛地笑了笑:“這也要對方聽得懂纔是,若是個智障、腦殘、豬頭,我說再多的也沒用呀!”
“……”李芷涵被內涵得內傷,爲避免當場嘔出血來,她當場逃離原地。
彷彿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趕。
等人走後,母女倆相視一笑,別提有多默契。
夏泓墨將這刺眼的一幕看在眼裡,神情幽深又複雜。
他有多久沒看到母親笑得那麼開心了。
跟他待在一起的時候,李敏清只會假裝開心,眉眼間充滿了愁緒,彷彿他就是個天大的負擔。
可跟這個假女兒在一起,她卻能如此開心。
所以在父母的眼裡,他就那麼不如慕微希嗎?
難怪她能把妹妹害進監獄,手段了得,不好對付啊!
不過就算這樣,他也不打算放過慕微希,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復仇的。
……
與此同時,慕若培的別墅。
看着慕念和蘇清逸一同回來,慕若培的眼底劃過一抹陰冷暗光,很快隱藏下去,展露出一抹爽朗的笑意,“哈哈哈!念兒,你回來了?這次跟着心上人出門旅行,玩得開心嗎?”
以往出門一趟回家,看到父親,慕念肯定第一時間撲上去抱住他。
可是這一次,她的神情卻僵硬了一瞬間,眼底劃過許多複雜濃烈的情緒。
“怎麼了這是?”慕若培畢竟是隻老狐狸,又那麼瞭解女兒,自然第一時間發現她的情緒不對,心中懷疑起來,嘴上卻關心道:“是誰欺負你了嗎?”
慕念神色微變,刁蠻任性道:“……除了你,還有誰敢欺負我!”
“我?”慕若培的神色變化莫測,聲音幽幽道:“念兒,這話從何說起?你……是不是聽人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