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慢慢享用,小的這就滾出去。”那瘦猴猥瑣的笑着,輕輕掛上了柴房的門。
蔣二漢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恨不得直將人一腳踹飛出去,溫軟香甜在前,他早就急不可耐了。
他貪婪的目光在即一一身上游走,那香甜的氣息讓他隱隱有些醉了,胸口微微露出的白皙不禁惹的人發瘋。
蔣二漢二話不說就撲了過來,他粗魯的扯開即一一的面紗,一口黃牙笑得咯咯作響,粗糲的手掌不安分的動起來,
“小美人,那些個貴公子懂什麼情趣,今天就讓爺來好好疼疼你吧。”
“額!”
一聲悶痛,蔣二漢捂住那不堪言說的痛苦之處,一雙渾濁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施施然起身的即一一。
眼前尤物輕勾脣角,目中隱隱的嗜殺之意讓地上匍匐着的人惶遽不安。
眨眼之間,蔣二漢已經如死人般癱在了地上,後脖間的一處銀光閃過。
即一一擡步過去,將銀針收回來,狠狠的踹上了一腳,“死流氓!”
“我可是給自己打麻醉藥試藥的人,那點連麻醉都算不上的蒙汗藥倒在我酒裡,還想把我撂倒。”
“異想天開!”言罷,她又狠狠補上了一腳。
她拽了拽被扯鬆的腰帶,看着這身被他摸過的衣裳直覺的噁心,這活生生的大沙袋躺在這裡,不活動活動筋骨真是可惜了。
半晌,
破舊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帶着黴味的木栓被即一一隨手扔在了地上。身後柴草堆上,污黑的血和柴草粘連起來糊在一面如豬容的臉上,四肢攤開如死屍,只有微弱的呼吸讓人知道他還活着。
宴席上依舊如常,好似並沒有人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然而此時,席中卻有一處聲音,有些喧賓奪主。
“凡是道路所經兩側,必有驛站設立,或爲沿途官設,或爲民商營生。若是,所修官道沿途的驛站均交由蔣家來做,這二十五萬兩蔣大當家可願出了?”
“沈侯爺也太小看蔣家了,馬幫還不缺這幾個回不了本的驛站營生。不過,聽聞皇帝陛下的要求是三十萬兩,你爲何只管我要二十五萬兩?”
沈硯安未言,卻是南宮勳接上了他的話,“京業鄭家已投入五萬兩,包攬沿途客舍。鄭公子可謂是謀算過人,不知這泛泛往來人數看見客舍中鄭家的招牌,會不會讓京業鄭家的營生翻上一翻。”
“皇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蔣西冷笑一聲,嘴上雖硬,可經商敏銳如他,心中明顯注意到了其中的貓膩。
雖然驛站收入極少,可若是得了這個機會,卻能把馬幫的名聲打出去,往來大鄴國都者可不僅僅是各地方人士,更有邊境奚國、大落的商人。屆時,他們蔣家馬幫能稱霸的可不僅僅是大鄴的陸運。
鄭陶陶見魚兒上鉤,不由得添油加醋一句,“意思是,這錢你要是不給,我們鄭家就都給了。左右這好事啊,是落不到你們頭上了。”
“哎,呵呵。”蔣西面色一緩,難得對他們幾個露出一點笑意來。
“諸位且慢,蔣某也不是一個不能商量的人。”
這鄭家少爺要是能做主,恐怕他們也不會找馬幫來了。蔣西沒有立即答應,很明顯,是有些要獅子大開口的意思。
“若僅僅是驛站,馬幫的流水恐怕會有些入不敷出……”
“蔣大當家還想要什麼?”沈硯安開門見山,似是對他的心思瞭如指掌。
“把京業最大的經商權,交給蔣家。”蔣西撇過一旁的鄭陶陶,眼中帶有蔑視之意。
沈硯安嘴角帶笑,靜靜聽着那個幾乎無法滿足的條件,那個讓他親手毀了鄭家的要求。
“大當家不妨考慮一下,再過幾刻鐘,看看是否還想提這個要求。”他安靜的站着,一聲慘烈的叫喊聲穿雲而來。
“大當家不好了,石小姐吐血暈過去了。”
……
南宮臨遠遠站在二樓迴廊裡,看着下面蜩螗沸羹的場面,隱隱生出了一絲興趣。
“叫人去請大夫了嗎!”石老爺死死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兒,不肯撒手。
“姑爺親自去請了,老爺。”那管家頓了又頓,“只是,咱這兒偏僻,離這最近的藥堂也要半個時辰的腳程啊。”
聞言,石夫人止不住的抽噎起來,“大夫說過,英兒這癆病,若是再吐一次血怕就……”
“你瞎說什麼渾話!”石老爺大喝一聲,微紅了眼,“這裡就沒有別的大夫了嗎!”
“有!”
即一一晃晃悠悠的從竹林裡鑽出來,大喊了一聲。
這行禮的主屋還真是難找,自從雲春來一夜後,她的自己的體力大不如前,也許還是子蠱的原因。
“我就是大夫。”她臉色近乎蒼白的扶着一旁的假石,額間冒着虛汗,聲音疲軟到讓衆人不禁以爲她纔是那個快要死了的人。
石家的人明顯不相信她,可當她過來讓石老爺先將石英兒移到可以休息的地方的時候,衆人又不得不按照她說的做,畢竟,死馬當活馬醫。
此時,沈硯安他們跟在蔣西后面纔剛剛趕到現場。
“等等!”蔣西使勁兒扒住門,不讓即一一關上,“你確定你能將人救活嗎?”他掃過屋內昏迷不醒的人,彷彿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即一一不言語,門卻被抵的死死的,“你若再多耗費一分,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的命。”
“哐啷——”
門重重的關上,一羣人圍了上來,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不知過了多久,即一一從裡頭慌忙忙開了門出來,“患者大出血,需要抽人血輸給她,不然她挺不過半刻鐘。”
抽血?
衆人對這詞聞所未聞,從未見過這樣的治療之法。但聽到石英兒快不行了,也不顧不了那麼多,紛紛衝上來。
“我只要至親之人的血。”即一一突然扔出一句,有幾人都微微卻步,至親之人,不過就是父母子女,可他們都不是。
可卻有三人一同站在前面,石家夫婦與蔣西。
“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