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西亞大大地鬆了口氣，人就往沙發上坐去：“幸好你房間裡面有監控，不然…”
“就算沒監控，埃莉諾會想別的方法。艾琳家族不會讓他們成功。”喬念取下鴨舌帽，頭髮被壓得亂糟糟的，還溼潤的搭在肩膀上很不舒服。
她忍住沒進去重新洗一遍頭，走到冰箱前面煩躁的拉開從裡面拿出一罐可樂，又注意到旁邊沙發的金髮碧眼的女人。
“要不要？”她晃了晃手裡的易拉罐。
“不…”貝西亞說到一半，想到今晚上發生的爛事兒，突然改變了主意，朝她伸手：“給我一罐吧。”
喬念丟給她，又重新拿了一罐出來，小指勾開拉環，裡面的氣泡冒了出來，她仰頭呷了一口，側臉在光線下冷厲鋒鋩。
貝西亞就看着她就放鬆了神經，也學着她打開易拉罐喝了一大口可樂進肚子，感覺到氣泡衝擊喉嚨的清爽。
她放下可樂，目光落在火紅的可樂拉罐上面：“我很佩服你。”
“？”喬念還在仰頭喝可樂，聞言歪過頭，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貝西亞鼓起勇氣擡頭跟她視線對碰，嗤笑一聲，自嘲道：“你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其實我早就想參與進爆破環節裡面去，但是我不敢去提要求。因爲這不符合規定。”
“嗯。”
貝西亞好奇：“你不覺得這些規定很奇怪嗎？”
喬念配合她：“比如。”
貝西亞雙手撐在身後，這是一個完全放鬆的姿態：“我們作爲科研人員本來該大家一起討論，研究所卻把我們按照不同的分工分成了不同的實驗室，每個實驗室單獨運作，只管自己的負責的那部分……”
“外面也這樣。”喬念安慰她。
貝西亞笑了笑：“外面也分工，也是每個人負責自己擅長的部分。他們會開會，會聚在一起商量，還會參觀參與進其他環節。這樣才能更好的研究開發出好產品。”
“你可能不知道自己在研究什麼。”貝西亞不等喬念回答，又自言自語地說：“褪色者。”
“我們的分組之外還有一個生物分組，生物小組不在研究所內，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
“我聽說他們會在我們的東西里面摻入他們的研究成功，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研究成果…但我隱隱的不願意去深究。”
貝西亞回頭看她，一貫強勢的瘦長臉面容慘淡，脣色蒼白：“我們是科學家，只要做好自己的研究就可以青史留名。就算不能在歷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起碼我做了人類先鋒，是這樣嗎？”
喬念避開她眼神：“那要看我們研究什麼。如果我們的研究不是爲了人類的發展，算什麼人類先鋒。”
“是啊。”貝西亞如同被閃電擊中脆弱的神經，脣角溢出苦澀的笑容：“我從小就將那句話當做自己的醒世名言。科學代表人類的發展，科學家是人類的先鋒。我最近幾年越是瞭解自己在做什麼就越是對曾經堅信不疑的信仰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