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西亞其實在他們開口交談的第一時間發現了來人，直到黑人跑過來找她，她才抿緊脣，將面前的烈酒一飲而盡，板着一張冰塊臉，藏不住複雜的眼神走到門口和女生匯合。
她率先搶話，像在搶佔相處中的主導權。
“你來幹什麼。”
喬念看見她身後的人伸長脖子看熱鬧，一個個豎起耳朵唯恐聽漏了。
喬念眉棱驟斂，淡淡道：“我不喜歡雌競。我尊重任何領域裡閃閃發光的女性，並且天然對她們報以好感，哪怕她們不喜歡我，也不妨礙我尊重她們每一個人。”
貝西亞驟然變了：“你想說什麼。”
喬念不疾不徐：“我不喜歡拉幫結派，自以爲是，狂妄自大，霸凌他人還喜歡在背後小報告的人。”
貝西亞無意識掐起手指，修剪過的指甲掐在肉裡還是掐破了手掌心，絲絲密密的疼痛感比不上這一刻女生看過來的眼神，那眼神如同看破她靈魂裡的卑劣陰暗面，讓她靈魂無所遁形。
“我喜歡的和我不喜歡的起衝突，我考慮了一下，還是選擇相信一位能在自己行業領域做到閃閃發光的女性不是一個人格卑劣的小人……”
“你想說什麼！”貝西亞無法承受般打斷她。
喬念看着她眼睛，突然邀請道：“你針對我，無非是覺得我會浪費你和組員的時間，要不要跟我比一場。”
“比什麼。”
“提取高濃縮的鈾-235或鈈-239。”
身後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喬念沒看他們，只看貝西亞：“你不是查到了我幾年前寫過的帖子，你不想看看我是隨便寫的還是能做出來？”
貝西亞幾乎聽見自己靈魂深處發出的吶喊——想知道。
她想知道。
這個難題困擾了她6年，6年裡，她沒有一次不想突破那個帖子上的數據，但一次也沒成功。
作爲一個在化學方面保留着野心和企圖的科學家，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貝西亞燃燒熱血。
她還保留着一份理智，沉默半晌後，看向女生開口道。
“你的條件是什麼？”
“你說的是跟我打賭，不是直接演示給我看，是打賭就有輸贏。我這麼問吧，你贏了我輸了，你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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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喬念欣賞聰明的女人，所以看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清明理智，勾起了脣角：“我要你下次碰到和我一樣的人，不要先入爲主的代入刻板印象去判斷她們。”
貝西亞怔忪：“就這樣？”
喬念恣行無忌的嗯了一聲：“你覺得很簡單？”
“……”貝西亞沉默片刻，心裡清楚喬念提出來的要求其實並不簡單，相當於要讓她改變從小到大的認知和三觀，接受一個全新的價值觀。但喬念也沒那麼強勢，喬念沒要求她一定要接受全新的價值觀，只是要求她哪怕不理解也要學會尊重他人。
她沒說打動她的不是賭約，而是喬念隨口說的那句‘優秀女性’，抿了抿脣，認真地開口：“我答應你。”
女生在夜色中率先轉身：“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