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又一瞬間滯呆，很快反應過來。
“是因爲這個項目……”
謝聽雲先是點頭，又搖搖頭：“跟這個有關係也沒關係。”
艾琳娜手指蜷曲，擡眼看她，視線裡充斥着不理解：“我不懂您的意思。”
謝聽雲看着嘆了口氣，直直對上她的目光：“說實話，我看完你想請教我的項目以後就打算拒絕，只是礙於情面，不好說的太直接。但是你既然非要問我，我就直白點說……”
她面容嚴肅，眼神凌厲，看着艾琳娜說：“我不否認你在武器製造方面的天賦，不然斯蒂文教授作爲物理大師也不會收你當關門弟子。”
艾琳娜在等她的但是……
果然。
謝聽雲話音一轉：“但是我們追求不一樣，所以我不能幫你。這一點我會跟斯蒂文教授說清楚。”
艾琳娜聽得臉色倏變，掐着手掌心，努力維持着表面上的冷靜，看着謝聽雲執拗的要一個答案：“爲什麼？”
“……”
謝聽雲皺了下眉頭，覺得自己說的很清楚了，但看在艾琳娜還年輕的份上，只當她太年輕，沒受過挫折，所以非要在這裡這裡要個結果。
“你的研究殺氣太重，做武器不該只追求這個，而是有更多的方向可以專研。”
比如喬念也做武器。
除了沙皇外。
喬念做出來的武器從來不以殺傷規模爲重，反而儘可能的降幅對人體的傷害。
很多靈巧的小玩意也可以用在現代戰場中，而不是一味地追求殺戮。
艾琳娜給她看的項目是不錯。但她某些設計心腸太狠辣。
比如這個模型上面搭載散彈，艾琳娜用的達姆彈。
達姆彈特殊的彈頭設計使得其可以在擊中人體後在人體內部擴張彈頭，呈現出“開花”形狀，從而增加創口的面積，比一般子彈殺傷力更大，也更痛苦。
不少國家處於人道主義原則不允許使用這種子彈，偏偏艾琳娜給的實驗報表上面使用的就是這種子彈。
從她看到這種子彈起，謝聽雲就沒想過要教眼前的女生，更別說按照斯蒂文教授的意思，收艾琳娜爲徒。
“至於收徒……”謝聽雲更加直接說道：“我有心儀的人選，不是你。”
艾琳娜猶如五雷轟頂，大腦一片空白，蜷曲的指尖微微發抖，定定的望向謝聽雲。
謝聽雲有心儀的人選？
誰？
謝聽雲十分坦然：“她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人，最重要的是她在理念方面跟我一致。”
“我這次出來，一是看在你天賦不錯，再加上又跟你老師是故交，他再三委託我出來幫你看看，所以我纔會出來…至於拜師，我還是那句話，我不適合你。”
說完，她起身跟艾琳娜道：“謝謝你的溫水。”
然後拿上自己的手機就要走。
艾琳娜看着她離開的背影，久久的僵坐在椅子上，捧着面前的咖啡杯，無法出聲。
她看出謝聽雲沒有留一絲迴旋餘地，不收就是不收。
只是她說的有心儀的人選？
艾琳娜深吸一口氣，深知這次拜師謝聽雲的重要性，她掏出手機，給遠在國外的老師打過去個電話。
“喂，老師。”
“我想請教您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