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清如優雅的將手放在身前交錯搭在一起,微微垂下眼簾,用緩慢地速度說:“不是還有艾琳家族和大房一支。”
影子立刻被點醒,壓低嗓子:“我們一直跟十老合作,突然換人,萬一被他知道了……”
聶清如不耐煩打斷他的話:“我有事情找他幫忙,他不肯幫我。我有什麼辦法?我總不能坐以待斃!等着那個孽障把西城處決了!”
“……”
影子沉默良久,心裡暗暗嘆口氣。
“是,女皇。”
聶清如壓根沒往他那裡看,朝左邊偏了偏頭,銳利的目光看着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
“你應該明白我。我已經錯過一次,決不能再讓他家裡的人因我而死。”
“我明白。”
“你不懂。”
聶清如攥緊手,手背上青筋暴起,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優雅從容,只有逐漸變得猙獰的眼神出賣了她。
“我如果早知道那個孽障會如此狠毒,我不會輕易找人去偷數據。誰知道她連證據也不要,就要弄死西城!”
“她猜到是我。”
“她就是報復我!”
聶清如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我就想不明白了。那兩人也沒死,她那個朋友只是捱了兩刀,聽說已經度過危險期,不會有生命危險。”
“她倒好,二話不說就把西城送到F洲去,放出消息要來一場處決秀……”
“我不明白。我們明明是親人,她對我就算沒有孺慕之情,應該很清楚西城對我來說意味什麼。”
“他們季家對不起我在先,她憑什麼這樣對我?!”
影子張了張嘴,好幾次想開口,話到嘴邊都將勸誡的話嚥了回去。
——季無隼已經死了。
——現在活着的不是心性善良軟弱的季情。
——她是喬念。
——女皇不應該再跟喬念起衝突,也不該對喬念再抱有幻想,幻想喬念會跟季情一樣懂得母親的痛楚。
影子一句話也沒能說出口。
他知道這些對聶清如來說都是精神刺激。
他不能再刺激女皇的脆弱神經,哪怕知道她在一步一步走向錯的深淵,他也只能看着,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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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葉妄川意外受傷,喬念一時半會兒走不了。
第二天葉藍就知道消息匆匆忙忙趕到萊茵看望受傷的某人,跟着她一起來的還有江離和張陽等人。
江離和葉藍兩手空空就來了。
只有張陽還提着一大籃子水果和滋補品。
張陽一進門,見到喬念就小小聲解釋:“喬小姐,不是我說的。大小姐是從別人那裡聽到妄爺受傷的消息。”
“嗯。”
喬念纔剛睡醒,身上還套着睡衣,將連帽衫往頭上一罩,懶洋洋地睜不開眼睛似的給幾人開了門。
又聽到張陽說的那些,她沒往心裡去。
喬念側身讓開一條路。
讓葉藍他們先進去。
然後一邊往吧檯走,跟幾人說。
“他還在屋裡睡覺。”
喬念倒了杯水,回頭問:“要叫醒他嗎?”
葉藍立馬說:“不用,等他多睡會兒。”
“嗯。”喬念沒意見,也覺得病人就該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