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妄川修長的手執着茶盞，給她倒了一杯熱花茶，茉莉花在開水沖泡下沉浮起落。
他指骨分明的手比杯盞更像水墨玉卷，聞言，他只是挑起漂亮的眼尾，狹長的鳳眸，沖茶的白氣輕輕嫋嫋地在他眼前逐漸散開，浸潤俊臉越發眉眼入畫，氣質挺括。
“馬首？”
葉妄川放下茶盞，將它推到喬念面前，溫吞道：“還有點燙，你等會兒再喝。”
女生低眸看了眼自己面前他親手沖泡的花茶，舒緩神經。
葉妄川又給她剝了個橘子遞過去：“莫東沒跟我說。”
喬念支着手，眼皮微擡，有點昏昏欲睡摸樣，不大想動：“哦。”
“嘖。”葉妄川輕嘖嘴角，將果肉喂到她嘴邊上，聲線低啞：“念念，張嘴兒。”
“……”喬念吊兒郎當的咬住一瓣橘子，極長的睫毛在眼瞼下形成一圈陰影，整個人懶洋洋的。
葉妄川將橘子十分有耐心地一瓣一瓣餵給她：“不管是你的人還是我的人拍到了獸首，都是一樣的，都會上交國家。”
他想想擡眼：“回頭我讓莫東把東西送到戴維那邊去。”
喬念又咬了一口他遞過來的橘子，下顎線條清晰明顯，勾起嘴角，挺混不吝的瞥見他：“我要來幹嘛。”
葉妄川又給她餵過去。
喬念一邊吃水果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我就問問而已，你直接捐就是了。戴維馬上要出發去趟非法區，沒時間押運獸首回國，這個最好由你們出面送了。”
葉妄川背後有葉家背景，怎麼也算個根紅苗正，和她這種野路子出生的不大一樣。
起碼在辦某些事情時方便許多。
她之前在外面拍到過其他的國寶文物送回去，每次光是想身份都要折騰半天。
現在有人出錢出力幫她辦了想做的事情，她腦子有包纔去橫插一腳，非要把活兒攬過來做。
喬念想想又說：“上次跟我在索瑪裡地下賣場競拍青花瓷的那個人不會也是你吧？”
五年前她曾經在索瑪裡小國家一處地下拍賣場碰到過一尊國寶級的青花瓷佛像拍賣。
當時有個人跟她競拍了好幾輪。
直接將價格炒到天價。
後面她的包房進來個服務生，說是給她倒茶，見她是個東方人跟她說了兩句話。
之後那個一直跟她擡價的人就沒有再追加價格了。
最後儘管她順利將青花瓷佛像拍了下來，可也花了九位數，比她預計的價格高了好幾千萬。
戴維沒告訴她暗堡也在到處高價拍買文物之前，喬念也沒把索瑪裡那個人往葉妄川身上想。
現在想起來，當時敲門進她包房的服務生挺奇怪的，爲什麼會問她是不是東方人，還用一口京腔跟她說話。
“…那個服務生是你的人？”喬念想到這裡直接問他。
葉妄川鼻挺脣薄，眼睛裡彷彿有小鉤子：“五年前我去過索瑪裡，也確實去過你說的拍賣場。”
喬念秒懂眼神：“果然是你。”
她就說有種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