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問一答。
大廳裡的程火程土常寧等人都陰惻惻的看向肯尼斯,眸光微眯。
尤其是程火,還打着教程子毓的主意,雖然唐均那邊不一定同意。
肯尼斯頓了一下,然後擡頭:“老子不是!”
把禮物裝回了兜裡,又重新解釋道:“我只是拿錯了。”
顧西遲雙手環胸,絲毫不留情,“這麼大的一個信物你都能拿錯,你們組織怎麼還沒被削?”
肯尼斯:“……”
完全沒法聊。
顧西遲自然是知道肯尼斯的打算。
想把程子毓拐過去做他們的第三把交椅。
到時候無論是程火還是地下聯盟的謝九,都會給他面子。
尤其是肯尼斯忌憚的馬修,也會得到一定的緩和。
但是打程子毓主意的到現在何止肯尼斯,京城從上到下,物理研究院的那羣老傢伙們都在打程子毓的主意。
只是那羣老傢伙們不敢像常寧魏老那麼大膽,有程雋秦苒在前面,他們也就暗搓搓想着而已。
就連顧西遲,都想把程子毓拐到醫學組織,程子毓要是有學醫的想法,別說顧西遲,就連醫學組織也二話不說,都會放下手中的事,好好培養小崽子。
只可惜,每個人都有這個想法,沒人現在就有動靜,只能暗搓搓的等他再大一點。
肯尼斯現在就打這個主意,顧西遲肯定第一個不會同意。
京城這邊是塊風水寶地。
“走吧,”程溫如看看時間,差不多到點,直接走過來把程子毓抱起來,“我現在可以抱他出去了吧?”
程溫如雙手抱着程子毓,擡着下巴,看向程雋。
程雋知道關於小崽子的教育不是一蹴而就的,朝程溫如頷首。
程家秦家還有物理研究院幾個老一輩的人都等着看程子毓。
見程溫如出去,身後一批人嘩啦啦的也一併跟着出去了。
只剩下沐管家這些人。
因爲沐家人在,寧薇沒有立馬跟着程溫如一起出去,而是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停到沐老爺子等人面前。
沐老爺子畢竟經歷的多,第一次來這裡,但還是能夠掩飾內心的震驚,同寧薇說話,“研究院的負責人找你。”
寧薇頷首,看向化學研究院的負責人,挺詫異:“您找我有事兒嗎?”
負責人似乎是在發愣,大概十秒才反應過來,立馬收了手,彷彿是被踩了腳的兔子,“沒,沒有!完全沒有!”
他這反應有些奇怪,寧薇看了他一眼,卻沒多說,帶着沐老爺子一起去前廳。
負責人跟沐管家落在他們身後。
等寧薇出了門,沐管家纔看向負責人:“你不是要跟她說研究院的事情?”
聞言,負責人默默的擡頭:“……”
他本意是覺得寧副這樣的人,只用來帶孩子,實在是大材小用了,所以跟沐老爺子過來,主要目的是要勸說寧薇。
至於現在。
呵。
說什麼說。
看到剛剛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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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說?!
**
今天來的人,都是程、秦兩家特別熟悉的人。
這兩年京城更新換代太大了,除了秦苒程雋那次婚禮,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這件事給京城傷注入了新一股的生機。
秦苒程雋一個物理院的巨頭,一個醫學院的巨頭,兩人偏還是M洲的風雲人物。
這些人盯着他們的孩子無可厚非。
“明月,要抱抱他嗎?”看到跟在宋律庭身後安靜的潘明月,程溫如難得柔和了眉眼,看向潘明月。
她從程金口中聽過潘明月的事情。
尤其是最近名人院的修復。
潘明月戴着框架挺大的眼鏡,聞言,擡了擡頭,一張過分白皙的臉上多了些表情。
“試試吧。”程溫如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教潘明月抱孩子,並低頭跟程子毓說話:“這是你明月姑姑,你明月姑姑是你媽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許是因爲這句話,程子毓一直沒哭。
潘明月看着手中抱着的孩子,心底軟得不行,輕輕的笑了一下。
孩子纔剛滿月,還有點小,潘明月抱了一會兒,就又放到程溫如手上了,想了想,又把脖頸上的一塊玉佩接下來給他。
“這是我哥哥留給我的。”潘明月看着小崽子的臉,鏡片後的目光也有些亮光。
程溫如知道這個玉佩一定是潘明月十分重要的東西。
她擡眸,剛想說話,潘明月就推了推鏡框,然後擡手看了下表上的時間,“我得趕緊回去了,輔導員那裡還有事情。”
無論什麼時候,潘明月的眼裡只有學業。
尤其這幾年,比以往更加沉默,連宋律庭都很少看到她笑。
真正高興的大概也就今天還有秦苒結婚那天。
程溫如看着她出去,還想要說什麼,被宋律庭攔住了,宋律庭穿着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風衣搭在一邊的手腕上,他朝程溫如微微頷首:“收下吧,她很喜歡小子毓。”
說話的時候,宋律庭看着程子毓,目光柔和,“我能抱抱他媽?”
“當然。”程溫如又把孩子給宋律庭。
至於後面排隊的物理學院幾位,往後面排吧。
誰都知道,跟秦苒從小長大的那三個朋友,在秦苒那裡的分量,是比129跟物理學院還要重的。
所以,潘明月跟宋律庭插隊的時候,沒人敢吭聲。
**
程家這邊不好打車,要往外走十分鐘,才能打到車。
潘明月從來不讓程木送她,宋律庭也給她留了車,她也不開。
她慢慢往外面走,眉眼低着。
這邊因爲限行,有專門的人看守,只有路過的行人。
電話急促的聲音打斷了她腦子裡的思路,她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接起來電話。
輔導員讓她趕緊回去。
潘明月加快了步伐,來到大路上,攔了車。
到學校後,她直接去了輔導員辦公室。
潘明月的輔導員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她戴着眼鏡,眉眼挺溫和,在潘明月上大學期間,一直非常非常照顧潘明月。
“輔導員,你是要宣傳報嗎?”潘明月推了下眼鏡,嚴肅的問。
大一的時候,輔導員偶然一次知道潘明月繪畫設計不錯,一直有讓她幫忙畫一些宣傳報,這些都是有償的。
輔導員知道她是孤兒,一直勤工儉學,所以下意識的幫助她。
“這個不及,我給你報了稽查院的實習名單。”輔導員放下鼠標,擡起頭看向潘明月。
臨近畢業,每個人的去向都是問題,有人忙着考研,有人去年就找到了公司,有人考研沒考到,纔開始找工作。
稽查院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今年京大的兩個名單落下來,輔導員就給潘明月申請了。
不僅僅因爲她對潘明月的照顧,更主要的是潘明月確實努力,也非常踏實。
有一次潘明月連續兩個星期沒來上課,是物理學院的周教授來給潘明月請假的,權衡各種利弊之下,輔導員把這唯一的一個名額給了潘明月,也向上級申報了原因。
聞言,潘明月愣了一下,纔開口:“謝謝輔導員。”
聲音聽起來跟以往沒什麼兩樣。
也沒有什麼驚喜的感覺。
輔導員倒是有些奇怪,她看了眼潘明月,“在稽查院部門好好努力,如果能留下最好。當然,跟你同期的人都是衝着實習去的,壓力不要太大。”
潘明月出去後。
輔導員的助教才擔憂的開口:“今年怎麼批了一個應屆生過去?想要成功留在稽查院,今年也無望了。”
稽查院每年都會統一招五個實習生,這五個實習生有國外的博生,也有國內的博士生,說是五個人實習,實際上也有各大高校博弈的意思。
往年京大法學院都是博士生派去實習的,即便是這樣,也沒能通過實習留下來。
畢竟那是稽查院,京大的學生在稽查院任職的不多,所以每年法學院的院長在挑選唯一名額的時候都非常慎重。
今年倒是十分隨意了,一個應屆生,助教承認潘明月十分優秀,但到底比不上其他院校的博士生。
關鍵是法學院的院長也敢給批下來?
怕是要砸了京大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