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那雙抓着他的手觸感無比的好,軟棉棉的,讓他感覺特別的舒服。
墨玉函也是魔怔了。
如果蘇雅知道墨玉函現在的想法,一定會大罵一句“神經病。”
還沒等墨玉函繼續回味呢,就聽到蘇雅氣急敗壞的對着墨玉函吼道:“墨玉函,你能不能不要走神,你現在手底下可是一條鮮活的人命。”
墨玉函這才意識到,剛纔自己差一點就扎錯位置了。
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忘掉剛纔腦裡的那些雜念,專心的想着眼前的事情,這才繼續施針。
蘇雅眼都不眨的盯着墨玉函,生怕他又分心。
還好,接下來,墨玉函沒有再分心。
手底的有條不紊的施着針。
因爲第一次施針,墨玉函還有些生疏,所以用掉的時間有些長,以至於這套靈樞九針施完之後,已經用時一個多小時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施針的過程還算順利。
蘇雅在施針的過程中,一直間隔的給她二哥把脈。
等黑玉函最後一針靈樞九針施完之後,蘇雅見脈象平穩,並無什麼不妥。
這纔對着門外喊道:“進來吧。”
就看到手術室的門開了,院長的侄女端着托盤進來了。
進來之後,就看到她,快速的拿起裡面的工具給蘇林欷剔起頭髮來了。
爲了預防感染,還有以後的頭髮能長着長短一致,一般做頭部手術的時候,頭髮都是全部剔光的。
院長的侄女,利落用推子推着頭髮。
在蘇雅他們沒進來之前蘇林欷就已經開始做吸入式的麻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等着麻醉起作用的時候。
蘇雅從來沒有感覺到時間過的這麼慢。
二十分鐘之後,麻醉起作用了,掀開蘇林欷的眼皮,看到瞳孔已經擴大。
“準備手術。”
腦部手術不比身體的其他位置。
它屬於相當精密的手術,也是外科手術中最難的手術。
如果沒有機器的輔助,蘇雅都不敢輕易的做開顱手術。
做開顱手術風險是最大的,不光是開顱的風險,還有術後的恢復會不會感染的風險,這些都是要提前考慮到了。
而二哥蘇林欷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
蘇雅也不知道在二哥的小腦中樞那裡的東西是什麼。
所以根本來不及制定最優的手術方案。
而最好的開顱方式是在顯微鏡底下。
它可以把腦子裡的構造放大數十倍。
更精準備的找到病竈的位置。
現在蘇雅看到二哥的頭髮已經全部剃光了,像是一顆滷蛋一樣。
蘇雅不禁在想,要是他現在醒來,看到自己頭上禿了一塊的,一向愛美的他,肯定會嚎啕大哭的。
接下來蘇雅靜心屏氣,墨玉函已經給整個頭顱消好的毒。
蘇雅用筆在二哥的腦袋上面做好了標記。
接下來就看到,蘇雅拿起電鑽,在確定好的位置上面先開了五個孔,拉着用神經剝離子輕輕的剝除與骨孔之間粘連的硬腦膜,用銑刀依次銑開各個骨孔,然後形成骨窗,再把骨孔之間鋸開,用骨剝將骨瓣與硬腦膜之間慢慢的進行剝離,接着已經剝離的骨瓣也就是人們所說的頭蓋骨掀開。
整個過程,蘇雅連一絲抖動都沒有。
爲了減少頭部的創傷面,最大限度的降低的感染的風險,所以蘇雅的五個孔之間開的特別密,這就需要特別高超的外科技術。
然後露出的大腦,在大腦的後下方找到小腦中樞位置,精準備的找到那個東西,接着在顯微鏡底下一點點把那東西和周圍的組織剝離,最後把東西取出來。
等東西取出來之後,就聽到“叮噹”的聲音,蘇雅把東西扔到托盤裡面,聽聲音就知道這東西是中空的。究竟是什麼物質,還要等着專業的人士來鑑定。
做完這一切,便開始一步步的縫合。最後用連接片,將兩邊的顱骨再次的重新接合,基本上隨着時間慢慢的延長,三個月左右就可以生長完畢。
等全部都做好,蘇雅才放下了底,接下來就看有沒有感染的風險了。
蘇雅做完整個開顱手術之後,身上像水洗過一樣。
這中間墨玉函不停的的給蘇雅擦着汗。
手術做完,二哥被推了出去。
蘇雅直接癱倒在地上。
第一次蘇雅給二哥做心臟的手術的時候,那時候剛回到蘇家的她,和他們並沒有什麼感情,所以當時給蘇林欷做手術的時候,人相當的冷靜。
可是經過這大半年的相處,蘇雅那顆原本堅硬的心,已經被家裡漸漸的融化了,她第一次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的一個失誤,就會失去了自己的親人。
所以整個手術特別的緊張。
這就是爲什麼做過無數次手術的醫生,從死神手裡把病人的命搶奪回來的醫生,卻不能給自己的親人或者愛人,做那種生死攸關的手術。
因爲那是他們的親人,他們真的很難做到冷靜的對待。
不知爲何,蘇雅想到了葉秦川,如果今天受傷的葉秦川,蘇雅把對方挫骨揚灰都不能抵消心中的恨意。
蘇雅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真的在乎葉秦川。
蘇雅看着二哥剛纔做手術的地方,眼裡帶着殺意對自己說道:“二哥你放心,你今天所遭受的一切,我會讓設計這一切的人雙倍償還。”
“你還能起來嗎?”
墨玉函有過那種差點失去親人的感覺,所以很能理解蘇雅這種心情,於是任由她自己一個人待一會。
以爲蘇雅一會就好了,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蘇雅起來。
怕她有什麼事,於是走到她身邊問道。
“可以。”
蘇雅說完就要站起來,可是沒想到,腳底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你這樣不行了,你要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接下來墨玉函不由分說的把蘇雅抱了起來。
蘇雅力氣並不小,可是說得力大無窮了,卻發現實在是掙脫不開墨玉函的懷抱。
於是喊着,“你把我放下來。”
可是墨玉函充耳不聞。
繼續抱着蘇雅往外走去,“你現在最需要好好睡一覺。”然後一陣優美的旋律傳到她的腦海裡。
接着蘇雅感覺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突然,一道怒吼的聲音擊碎了這一切。
“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