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一個警察拿着手銬衝着顧芒,陸承洲瞳仁縮了縮。
一瞬間,整個休息室都籠罩在男人的低氣壓裡。
陸一覺得這幫人在找死。
衛謙混到這個位置,不可能不知道陸承洲,但是他從來沒見過。
更沒想到會在這兒碰上人。
警察見衛謙臉色都變了,拿着手銬的手微微收緊,沒敢動。
鬱牧風看着氣焰明顯沒剛纔那麼囂張的衛謙,心裡冷笑一聲,目光轉向陸承洲,“承哥,這些人拿着拘捕令要抓我小祖宗去警局。”
陸承洲視線掃了眼那邊一幫穿着制服的人,沒說話。
擡腳走到顧芒跟前。
女生鴨舌帽遮了小半張臉,看不清情緒,嘴角微微勾着,邪到極致的弧度。
周身情緒壓得極低,陰戾又冷狠,隨時都會失控一樣。
顧芒聞到熟悉的清冽香氣,裹挾着淡淡的菸草味,腦子裡一直在擰動拉扯的那根弦,像是突然被安撫下來。
休息室裡開着空調,溫度調到最低。
十六度。
一羣男人都穿着外套,顧芒只穿了件薄衛衣。
看着單薄清瘦。
像是在用這種辦法壓抑着情緒。
陸承洲微微蹙眉,把臂彎的外套披在她肩上,看一眼陸七,“去倒杯熱水。”
“是。”陸七拿了個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過來。
陸承洲把水放在顧芒手裡,女生手指冷的像冰。
他低聲說,“暖暖。”
顧芒只是握着水杯,沒出聲。
陸承洲側了側身體,轉向一幫警察。
對上那雙黑沉沉的眸子,衛謙心裡咯噔一下,脊背無意識的緊繃。
陸承洲目光輕漫的落在警察手裡的手銬上,伸手拿過來。
對方手指下意識收緊,還是被男人抽走。
陸承洲低眸晃了晃手裡的金屬,響聲清脆,他脣角勾起來,“比你們趙局派頭還大。”
語氣又輕又慢的,裹挾着不知名的狠。
衛謙抿脣,“抱歉,陸少,我們也是公事公辦,桑家父母來報案,我們不能坐視不理,只是請顧……顧小姐回去協助調查。”
“是嗎。”陸承洲漫不經心的,“顧芒打的那個人還在警局?”
陸七低着頭恭敬道:“我們留在警局的人傳消息過來,人已經被桑家帶走了。”
衛謙硬着頭皮道:“桑雪傷的太重,她父母帶她去醫院治療了,何況顧小姐剛也說了,桑雪對她朋友動手,我們也要跟她錄口供,桑家父母很配合,人醒了就會帶回警局。”
“喲。”江燧陰陽怪氣的出了一聲,“衛隊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衛謙捏緊手指,看向顧芒,“顧小姐不配合,我們也難辦,既然顧小姐把桑雪能送到警局,應該也是要解決事,不去警局可解決不了。”
“誰告訴你我不去警局?”顧芒一口喝完了水,紙杯揉成一團砸進垃圾桶,嘴角挑着。
衛謙愣了愣,看向她。
眼神挺意外的。
和他料想的完全不同。
剛纔顧芒一直不跟他們走。
他還以爲顧芒知道進了警局大門就沒這麼出來,所以纔不去。
現在卻要去了,是因爲覺得有靠山了嗎?
趙局敢向着桑家,就證明桑家背後的人也不簡單,而且連紅蠍都可以不放在眼裡。
桑雪的傷挺嚴重的。
顧芒真要去了,桑家可不會私了,坐牢都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