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芒漫不經心的掃了眼那些錢，扯了扯嘴角，氤氳着寒涼的眸子微彎着，笑意不明，“不用了。”
她轉身，壓了壓帽檐，不急不徐的走下臺階，背影又冷又傲。
顧肆跟着她。
老爺子蒼老的眸半眯着，拿着錢的手僵在半空，臉色微微沉凝。
雷肖在大廳裡看見顧芒走了，纔出來，“爸，她態度怎麼樣？”
老爺子把錢裝回口袋裡，雙手壓在柺杖龍頭上，“你們都說的沒錯，這丫頭，從小性格乖張，不講親情，一個白眼狼，能指望她有什麼態度。”
雷肖皺眉，有些急躁，“那怎麼辦？爸，我上次沒能升職，很有可能就是顧芒做的。”
老爺子眸底思索着，“秦睿來明城，也許是爲了歷練，做出點政績就調回京城了，你穩着點，升職機會會有的。”
雷肖沒說話，心裡那股陰霾怎麼都散不去，總覺得他好像不知不覺走錯了路。
老爺子轉身往屋裡走，“好好培養顧音吧，你姐姐那邊還有些關係，能幫上顧音，成了鬱仲景的學生，不怕京城圈子打不開門路。”
雷肖一愣，怔怔望着老爺子。
……
顧芒和顧肆走出小區，陸承洲的車就在路邊停着。
男人站在車旁，慵懶的靠着，黑色襯衫透着淺薄的寒意。
骨節分明的手指夾着煙，另一隻手握着手機似是在回覆消息。
擡眸，看見顧芒，收起手機，往前走了兩步，看見她穿的黑色薄外套，“冷不冷？”
這兩天溫差很大，這會氣溫已經接近零度。
顧芒手指往上戳了戳帽檐，“還行。”
陸承洲握住她的手，挺涼，反問，“這叫還行？”
顧肆：“……”
摸他姐手？！
男人掌心很熱，暖暖的，顧芒眯了眯眸子。
陸承洲拉開車門，往裡面一偏頭，“上車。”
顧芒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些深，眉眼一挑，彎腰鑽進車裡。
顧肆冷着臉瞪陸承洲，微不可聞的哼一聲，氣沖沖的爬上副駕駛座。
陸承洲薄脣勾了勾，坐到顧芒旁邊，吩咐前面陸一，“暖氣打開。”
“啊？”陸一愣住了，不冷啊，開啥暖氣。
陸承洲漫不經心一眼，瞬間，劈頭蓋臉的壓迫感。
陸一低頭，立馬把暖氣打開。
……
璽宮。
顧芒一回來就去洗澡。
客廳裡只剩下陸承洲和顧肆。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
小朋友沒正形窩在沙發裡，小短腿翹的老高，玩遊戲。
陸承洲打完電話，過來坐下，倒了三杯水放着，給其中一杯加了一勺蜂蜜。
顧肆餘光瞥見，掀了掀眼皮，黑白分明的眸微微一頓。
遊戲人物跳進河裡淹死，他放下手機。
小腳踩在沙發上，手支着臉，“談談唄。”
陸承洲聞言，擡眸。
小朋友挑了挑淡淡的眉，和顧芒如出一轍的邪氣。
“想談什麼？”陸承洲薄脣勾着淺薄的弧度，往後靠，手臂慵懶隨意搭着。
“我姐。”顧肆微微一笑，聲音稚嫩，“我是年紀小，可只要我在，沒讓我姐手裡拎過東西，肩上掛過包，她就玩着，想吃什麼買什麼幹什麼，我來。”
陸承洲點點頭，“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