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門口,陸承洲單手插兜,慵懶隨意的站着,臉上沒什麼表情的看着這一幕。
漫不經心。
骨節分明的手指尖,煙燃到一半,站了有一會兒了。
顧芒一邊眉挑了下,挺意外他來的這麼快。
盛聽也看到了陸承洲,一道黑色的身影。
對方手臂上掛着西裝,半眯着眼,五官漂亮,輪廓過分流暢,連他這個向來對樣貌自信的娛樂圈頂流都遜色幾籌。
他多看了兩眼,移開視線。
這時,顧芒神色寡淡的開口,“有事,先走了。”
盛聽一愣,正要說什麼,女生已經轉身,不急不徐的往外走。
到門口,她停下來。
盛聽怔怔望着。
女生和男人說了幾句話,男人把臂彎的西裝披在她肩上,和她一起離開。
背影是他不想承認的般配。
小周默默站在盛聽旁邊,沒出聲。
……
顧芒歪頭看了眼肩上的西裝,“真不冷。”
她也不習慣穿別人衣服。
陸承洲偏過臉,望着她西裝下的紅裙,往上,鎖骨精細漂亮,脖子在紅衣的映襯下,白的發光,血管清晰可見。
他黑沉沉的眸眯了眯。
剛纔她和另一個男人跳舞的畫面閃進腦中。
眼底劃過一抹危險。
頭一次見女生穿那麼瀲灩的顏色,當時看直了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回過神。
也許是在她和另一個男人跳舞的瞬間,他眼睛被刺了下。
有過去把那個男人一腳踹開的衝動,壓下去了。
他握住她的手,第二次。
“涼。”他看着她清澈透亮的眸。
胳膊在外面露着,室外溫度十來度,不冷?
顧芒沒吭聲,漆黑如深潭的眼和他對視着。
半晌,她挑脣一笑,上挑的眼尾遮掩不住的邪,低低出聲,“陸承洲,你想幹什麼?喜歡我?”
男人薄脣微勾,嗓音低沉的磁,反問,“不夠明顯麼?”
顧芒沉默了幾秒,精緻的眉眼沒什麼情緒,寒涼的眸底籠着朦朦朧朧的薄霧,“十七歲?”
“會長大。”男人氣定神閒,嘴角的笑有點斯文敗類。
兩人氣場都很強,此刻卻有些微妙。
顧芒輕笑一聲,意味不明的,“我去換衣服。”
把外套丟給他,拐了腳步去化妝室。
陸承洲看着她進了房間,把門關上,這才漫不經心的轉眸看向不遠處的盛聽。
漆黑深邃的眼睛半斂着。
盛聽也在看他。
遙遙一眼。
陸承洲懶懶散散的挑脣,把手裡的煙按滅在旁邊的垃圾桶上。
須臾,顧芒從化妝室走出來,一身黑衣,戴着鴨舌帽,揹着包。
又冷又酷。
……
離開影視城,兩人驅車直接去陸宅。
老太太第一次見顧芒,就把陸承洲釘在“見色起意”的恥辱柱上。
小姑娘長得太招人疼了!
精緻的眉眼間斂着桀驁,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張狂,三分野。
深邃如寒潭的眸裹挾着淺薄的冷。
嘴角微抿,透出幾分狠意。
這樣肆意隨性的人,卻是個醫生。
顧芒坐在軟椅上給老太太把脈,不時擡起那雙又黑又亮的眸,凝着老太太。
氣色紅潤,眼裡清明瞭點。
她收回手,“恢復的很好,中成藥別斷,調養爲主。”
老太太把卷上去的袖子放下來,笑眯眯的看着顧芒,“顧丫頭,今晚留在宅子裡吃飯吧。”
語氣挺和藹。
如果顧芒不知道這位是撐起陸家大半邊天的陸家女家主,會這麼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