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氣急
趙學禮沒有聽到趙洛泱的迴應，正覺得納悶兒，就要往門外看。
趙洛泱也回過神來，一把拉住了她爹。
“爹，”趙洛泱低聲道，“門外的人，可能就是隋已。”
“什麼？”趙學禮不禁一怔，“你確定了？”
“還沒有，”趙洛泱道，“正想法子試探試探。”
不管這個人是不是隋已，看來都沒有那麼容易對付，好在她從開始的時候，就有所準備。
趙學禮登時警覺了，他低聲道：“那準備要怎麼辦？”
“還沒想好，”趙洛泱道，“我懷疑她的身份，就急着要將人留下，於是才扯了個謊。”
趙學禮有些後悔，早知道跟女兒一同離開，哪成想女兒轉一圈之後領來一個人。
王真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怨懟，就算不讓她進門，那女郎拿出一個杌子讓她坐下也好。
趙洛泱跟時玖道：“下次就差不多了。”
她感覺到女郎拉起了她的手，生怕她不肯收銀錢似的，死命地往她手裡送，甚至有些激動，手指都在微微打顫。
天色漸漸暗下來，自從喝下那碗水，王真就覺得格外的難熬。水太涼，她穿的衣裙又單薄。
雖然這樣思量，但她的耐心也漸漸要被磨沒了。
馬車都已經來了，但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
眼下不能確定外面人的身份，她自然不會給那人下藥，只用了些冷水，她自然也沒什麼壞心思，只是想要得1點魅力值而已。
等到護衛走遠了，王真才小心翼翼地走出來，不忘記買一個炊餅，重新回到鄭家門前，如果有人發現她離開，她就可以說，腹中飢餓，買個炊餅填飽肚子。
氣惱的情緒愈發重，王真恨不得就這樣一走了之，可想想女郎的那些話：“先生已經讓準備藥箱了。”
不過高興是高興，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也有些措手不及，還得囑咐人去準備。
等等。
當王真再也忍耐不住的時候，門再一次打開了。
【人物卡魅力值+4】
王真只覺得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
王真道：“去跟唐管事說一聲，鄭益答應上門給牲畜治病了，讓他準備個馬車過來，一會兒帶着鄭益去城外西邊那處小莊子上。”
她本想出來打探一些消息，不料卻耽擱這麼久。
王真驚訝地張開嘴，她聽錯了？聽錯什麼了？
說完話，王真端着水喝了下去，一口水含到嘴裡，她差點吐出來，冰涼的水，就像是才從井裡打上來的一樣。
“阿姐，你沒等着急吧？”趙洛泱端着碗走出院子，“先生可能累及了，可是剛剛說，讓我準備藥箱。”
等了這麼久，折騰了身邊所有的人去安排，她若是就這樣抽身，未免損失太多。
王真又有了盼頭，等到吃過飯之後，應該就會與她一同走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真依舊一動不動地站着，不敢置信地看着趙洛泱，她一時都忘記了要收斂自己的情緒。
女郎的聲音傳來，王真立即上前幾步，準備的接應鄭益，就連說辭都想好了，笑容也掛在了臉上，可惜緊接着院子裡又沒了動靜。
王真不敢出聲，恐怕是自己唐突壞了事，就這樣又等了許久，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現在出城恐怕都會被盤問，不知城門口會不會放人。
功勞自然是她自己，沒有她想到從女郎身上下手，也不會有這樣的收穫。
趙洛泱壓低聲音：“這件事爹您不用管，就當做門外沒這樣一個人，該做飯做飯，該燒火燒火，幫我在先生面前遮掩一下，別讓先生看出什麼來。”
就在這時，系統的提示音響起。
但鄭益等人吃飯顯然有些慢，好久之後才又傳來動靜。
王真道：“再等等。”她不好上前敲門，以免惹怒了鄭益。
女郎出現在門口。
趙洛泱向門外看看：“沒事，我先應付着她，也能多與她說說話，設法套出些消息。”
趙洛泱點頭：“是……先生是這樣說了，可……那是先生的夢話，我我誤以爲先生答應啦！”
“阿姐，你家在哪裡？要不然我送你回去。”
腦海中的時玖道：“沒有增加魅力值。”
終於院子裡有了動靜，像是飯食做好了。
“我幫阿姐整理一下衣裙。”
“先生沒答應，”趙洛泱紅着眼睛彷彿要哭出來了，“是我聽錯了。”
王真揮揮手：“去吧！”
趙洛泱一溜煙地走了出去，趙學禮看着竈膛裡燃燒的火苗，陷入了深思中。
王真正琢磨着，卻發現那女郎垂着眼睛，臉上沒了笑容。
“阿姐不要怨先生，都是我沒辦好事，”趙洛泱走上前將手裡的東西遞給王真，“阿姐，你送我的簪子，我也不好還給你，畢竟是阿姐的一番心意，但我沒辦成事也沒臉就這樣收下，這是二十文錢，就當阿姐將木簪賣給我了。”
眼見就能握在手中的結果，就要這樣放棄？
王真緊緊地攥起了手，下一刻她就想要將趙洛泱推開，女郎聽錯了？居然將鄭益的夢話當做真的？
不但如此，女郎還真的以爲她的簪子只值十幾文錢？說不得這女郎還認爲給她二十文已經很多了。
太慢了，太慢了。
趙洛泱取回碗，笑了笑快步走回院子。
王真離開鄭家所在的巷子，在一個角落裡站定，等在附近的護衛立即上前：“大爺。”
“你說，先生讓你準備藥箱？”
王真心裡再次涌出了期盼，現在走還不算太晚，她可以……
“沒有，”王真立即道，“我剛剛去買了個炊餅吃了，伱也不要催先生，讓先生慢慢來。只是勞煩妹妹你了，本來妹妹也該回去了，卻爲了我的事奔忙。”
照這麼看，差不多，外面那人在喝水的時候，神情已經變得不太自然，而且一碗涼水喝起來都這般，可見就算會些拳腳功夫，也就不過爾爾，用不着太過擔憂。
終於忍無可忍時，王真上前敲了敲門，院子裡傳來鄭家僕人的聲音：“是誰？”
“我心裡真是萬分感激。”
趙學禮應了一聲，下意識地拿起了柴禾。
她不甘心。
她居然相信了這蠢婦。
這些年她也四處奔走，路上不免吃到苦頭，但突然無緣無故地站在這裡幾個時辰，她是從來沒有過的。
她來洮州是與孫集做買賣的，而不是站在這裡喝風的。
“沒關係，”王真接過水，“等一會兒，算不得什麼。”
王真想看看院子裡什麼情形，奈何趙洛泱門只開了一點點，又用身體擋了個結結實實，她什麼都瞧不見。
僕人淡淡地道：“我家先生不出診。”
時玖盯着趙洛泱身前的女眷，他生怕那女眷氣急之下，不顧一切想要掐死趙洛泱。
護衛欣喜，立即點頭：“小的這就去尋管事。”
趙學禮仔細聽着女兒說話，等回過神時，父女兩個人已經來到了竈臺前。
說完話，護衛接着道：“大爺在這裡要多加小心，有事就吩咐張甲。”
這麼折騰了幾次，她愈發覺得門外的人是隋已沒錯，如果弄錯了，她再去賠禮。
“什麼？”王真胸口一悶，“爲……爲何？剛剛先生不是答應了嗎？”
王真的心登時一沉，怎麼回事？女郎不是與鄭益商量好了嗎？怎麼會不出診？
“院子裡晾曬的都是藥材，先生不喜旁人進院子，”趙洛泱道，“要不然就請阿姐進去坐了。”
所以等待就變得格外難熬。
趙洛泱怎麼會想到這麼多氣人的法子？
而且……
“先生，慢點。”
一個炊餅下了肚，院子裡還沒有什麼動靜，天色沒有剛剛那麼亮了，一陣冷風吹來，王真不禁覺得有些涼意。
趙洛泱道：“爹，燒火，水快開了。”
鄭家門口一片寂靜，應該是沒有人走出來過，王真略微心安，左右站着無事，她開始小口吃起炊餅來。
面前的門終於開了，還是那個女郎。
……
女郎似是很急切，這樣的情形下，王真也不好耽擱，只能將剩下的水喝了，將碗遞還給趙洛泱。
王真的笑容真切，趙洛泱登時也揚起了嘴脣。
王真道：“隋家，是請先生看診的。”
等。
王真覺得胸口堵了一口氣，上不來更下不去。
“阿姐，”趙洛泱上前行禮，整個人就像是被霜打了一樣，說不出的喪氣，“對不住……先生……去不了啦！”
趙洛泱道：“阿姐累了一天了，我盛了點水來。”
王真等得焦躁，每次守在這裡時，明知沒有多少希望，她也不會有過多的期盼，可現在不同，也許下一刻鄭益就會打開門走出來。
趙學禮想不通女兒到底要怎麼辦，這種法子旁人也想不出來。
王真也猜不透了，總不能鄭益比孫集還難拿下吧？
思量的功夫，護衛去而復返，稟告道：“馬車備好了，隨時都能走。”
女郎居然給她這樣的水喝！
“阿姐多喝一點，”趙洛泱道，“我得去照顧先生，顧不得阿姐這邊了。”
這是什麼蠢婦？
她送出簪子，站在這裡幾個時辰，折騰了一大圈……
“那我去外面探聽動靜了。”
天氣愈發涼了，護衛拿來了氅衣，王真卻不敢穿上，恐怕會讓那女郎看着驚詫。
王真努力將水嚥下，果然渾身都涼透了。
要麼是系統壞了，要麼是眼前這個人心是壞的。趙洛泱毫不猶豫地選後者。
門外，王真收到意外之喜，沒想到費了幾天的功夫，與那女郎說了幾句話，就能見到鄭益。
多少日子沒有敲開的門，總算有了希望，她能走嗎？
最重要的是，只要今天一走，來日也就沒有了機會，徹底別想讓鄭益師徒爲她效命。
是什麼原因，在這樣的時候，女兒在外面忙碌，而他躲在竈房裡燒火？
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兒？昨晚老孃交待給他的，他果然做不到。
趙學禮皺起眉頭：“先生一直不起身，你這不是很快就要露餡嗎？”
趙學禮道：“我要怎麼辦？”
【人物卡魅力值+4】
【人物卡魅力值+4】
……
而且，時玖看着跳動的魅力值，在心裡默默地道，顯然很有用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