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她面前,便問,請問你電話號碼多少啊?她說不告訴我。我便裝作不問什麼,轉身去瞧瞧撥通了昨晚那個發信息的號碼。她的手機響了一聲,她便慌忙掛了。
我回頭一看,便知是她昨晚做惡作劇玩我了。我上前來,說,把你的手機給我。我想看看確認一下昨晚的信息是她發的。她笑盈盈地,就是不給我她的手機。明顯地做賊心虛。
我也只她是一個調皮的傢伙,逗我玩而已,我便也來逗着搶手機。拽住她的胳膊,用力了點。她竟然喊叫一聲疼,我忙放手,她已經滿眼是淚珠了。然後伸手在我胳膊上打了兩拳頭,然後委屈的走向一邊。
我也意識到剛纔玩的忘形,用力過度了,是拽疼了她,心裡也深感歉意。畢竟人家一個嬌嫩的女子,被我那樣用力一拽,肯定會疼的。看她委屈着、雙眼溼潤的樣子,我自己倒也像是犯錯了一樣,跟在身後不斷道歉。
她轉過臉,嘟着小嘴罵我一句:小變態,大壞人。然後又含淚而笑。
這時候,我突然發覺她蠻好玩可愛的,覺得她的黃髮其實也挺有特點的。而且,更要命的是,她剛纔嗔怪地語氣說我是小變態、大壞人的時候,我心裡竟然癢癢的有種甜蜜。
我看着眼前的這個林秀,她和李靜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很不同。李靜是一個很傳統、嫺靜、溫婉如玉的女子,而林秀調皮可愛、打扮時髦、又很是嬌柔很會調情。
我看着林秀一雙含情的雙眼,知道她已經不怪我。便上前來和她說話。她說我是不是沒有談過戀愛啊,這麼不會體貼別人,更不懂得開玩笑,她說她只是和我鬧着玩而已嘛。我說我知道的,只是無意中出手太重了,以後不會了。她便破涕爲笑了。
我們來到南山寺,一起攀爬長壽谷,一路上的風景很是優美,加上攀巖的樂趣。她也和我聊得很多。我給她講以前看的小說,也會說自己的經歷,當然過於落魄的就不提了,掃興,只是挑選有趣的講起。
她的話語也是很多,說了很多她的事情,她竟然是名校的大學生,而且現在也是一個藝術學校的老師,看樣子還是挺不錯的一個才女呢。
我便饒有興致地問她的主要教什麼課程,她原來是教設計的,難怪這麼時髦。不知不覺,便聊起來繪畫、音樂,我大多時候都是聽而已。直到她開始講起梵高、高更、畢加索等,這樣著名的人物時候我才能接上幾句。
不由得,我竟然對她有種敬佩,這時候看她的黃髮,還真的有點不同一般的味道了。
我問她爲什麼昨晚要發那樣的信息作弄我,她說誰讓我前一天的時候,她的鞋跟掉了,我不但不去扶她,還幸災樂禍的在一邊大笑,而且,我處處瞧她就像一個怪物似的,所以她就有心要好好捉弄一下我。
沒想到她原來也這麼細心,竟然能觀察到我對她的真實態度,看樣子我還真是藏不住心中想法。
她問我是不是開始的時候我對她印象很不好。我說沒有啊。她說別騙她了,她一眼就能看出來。說的我一身冷汗,原來這個女孩子還真不簡單,觀察入微啊。
她有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我說沒有。問我談過戀愛沒有,我說怎麼說呢,談過,但也算是沒談過吧,大都是沒有開始就結束的那種。
大都是沒開始就結束?她抓住話柄問道:這又是怎麼講呢?
我回避,反問道:你呢,談過幾次了?
我想這樣的女孩子,肯定會很開放,很會和男孩子調情玩鬧,也肯定有很豐富的戀愛經歷。
她優勢嗔怪地看我一眼,然後幽幽地說,不告訴你。除非我先說我的故事。
這幽深的叢林山谷,一邊攀山,一邊聊些事情也算是樂事一樁吧。所以我便說起了,我說我在學校的時候,交往過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叫張娜娜……其實若不是林秀問起,我真的覺得自己都快要忘記這個女孩了。我和張娜娜的故事很短暫,甚至自己都覺得模糊了。但不可否認的是,張娜娜是我的第一個女朋友,而且,我們還發生了關係,在學校外面的山林坡地。當然,我不會和林秀說這些,只是講到那時候喜歡過張娜娜,兩人只好了幾天便分手了,因爲她有了新歡……
林秀同情地看我一眼,嘆道,竟然有這樣開放的女孩子,她說她也自嘆不如啊。她問道,那麼張娜娜愛過你沒有?
我笑道,我怎知道,不過憑我的感覺,我們根本和愛無關,只是好奇只是圖個新鮮快樂。
林秀笑道,張娜娜可能是,但你不是,要不然你不會到今日還記着她。
我無奈一笑,說這還不是你要聽的嘛,不然我真的快忘了。
林秀又問,好吧,就算你快忘了張娜娜,那也是因爲你後面又遇到了很多的其它讓你心動的人。
我驚訝看她一眼,說我哪裡有。我沒有那麼多的豔史的。
她卻說不信,她說我長得這麼帥,一看也是多情種,即使我身邊沒有女孩子,也會有女孩子主動追我的。
我笑道說,我說我讀的是農校,男的是女的的好幾倍多,說俗一點就是“狼多肉少”,哪有那麼多女孩子。
林秀便說那就是因爲我遇到的環境過於封閉,不然的話會有很多風流佳話的。比如如果在她們藝術學校的話,我可能會有很多豔遇很多故事。
林秀的這番話說的我心裡癢癢的,看樣子她們藝術學校還真是一片談情說愛的樂園。
她能這樣說,那麼她肯定也是有過很多情事的女子嘍。這樣的女子很具有風情,但對我而言,可以做知己,甚至可以做情人,但我可是不敢娶這樣的老婆的。
她突然又問我,後來的,後來又有幾次戀愛,我說沒有了。我說我的感情經歷是很沒趣的,說說你的吧。她說她也是一片空白。
我笑道,說你哄小孩呢!
她說真的是。她說她就談過一次,而且一直到現在,去年十一國慶時候剛剛訂婚了。
什麼?她訂婚了,搞了半天,我原來是和一個已訂婚的準少婦在玩曖昧,聊知己。想到這裡,我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了。心裡一陣失落,幾乎更多地是沒有興致再去聊天了。
不過一想,這次來的可都是公司領導家屬,難道她是公司某個領導的老婆?我心中一驚,忙問道,你準老公在華豐?是哪位?
她看我一眼,然後答道:於永先。
我的天,於永先,於鳳鳳姐的堂弟,市場部的頭兒。於永先不是做銷售的嗎,怎麼會找了一個當設計老師的老婆。
林秀說她和於永先本是高中師兄妹,後來讀了大學便談了男女朋友。
原來如此。我心中這樣想着,我和林秀最好保持一定距離,怎麼說她也是於永先的老婆了,最好不要和她搞曖昧了。其實自己這樣想的時候,自己都自嘲一番,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或許林秀只是當我是真誠的朋友,對我無所保留地坦誠相告,我卻想這麼多不該想的事情。
但不知爲何,自己心中還是有種失落。我問她,你多大了,怎麼這麼早就訂婚了。她說她今年25了,也不小了。我笑道,你看起來不像啊,看着就像20歲左右,還染了黃髮,越發顯得年輕了。
她嘟一下嘴巴,說我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嘴甜了。我只是一笑。
逛完了南山寺後,我們又回到了市內,晚上漫步三亞灣,其他人都回了賓館,林秀卻說肚子餓了,要一起去吃夜宵。看到有一家泰國小菜館。她說要請我去那裡吃小菜去,我說怎麼好意思讓你請客。她說你就別和我客氣了,她說她一個月公司不低,未來老公還給她生活費。
看她一臉請求,我也不再推辭。
泰國小菜館是有些特色,喊了份印尼糕,還有咖啡,還有拌牛肉,咖喱土豆。她突然笑問道:“小變態,覺得怎麼樣?”
我都不知她幹嘛喊我小變態,這樣的口吻這樣喊我,很有挑逗的意味,我說還好吧,比較特別的口味。她說她也是第一次吃這樣的口味。
飯後散步在涼風習習的椰樹下,冬季的夜晚竟然有陣陣涼意。她環抱着雙臂,說好涼啊。我說要麼就回去吧。
她又有所心思地看着我,然後說道:“回去了,明天我們就要返回基地,後天就要離開了這裡了。”
我沒有言語,感覺空氣中充滿了留戀不捨的氣氛。
“以後你還會記得我嗎?”她突然問。
我想着她已是訂婚的人,和我說這些幹什麼,難不成她能夠悔婚和我在一起,她只是圖一時新鮮罷了,我這樣一個窮光蛋,又債務累累。她一個嬌小姐,需要的是一個能夠養她愛她疼她的男人而已。
“不知道。”我這樣回答着。
她哼一聲,然後徑自往前走着,我在後面跟着。她又回頭等我走進,側眼看我一下。兩人都靜默了,這樣的空氣裡,似乎充滿了曖昧的甜美。
和林秀在一起,會有一種很輕鬆很開心的感覺,我們打情罵俏,可以聽她喊我小變態大壞人,可以感受她在撒嬌,她又是一個夠單純率真的人,兩人在一起似乎也有說不完的話。我其實也有一種不捨,或許,這樣沒有責任,沒有牽掛,沒有顧慮的在一起就好,何必想那麼多呢。以前和李靜在一起,就是顧慮太多,所以總是覺得兩人不能合拍。現在,林秀雖然是訂婚之人,但她畢竟還沒有結婚,即使結婚,現在的社會,偶爾偷腥有個小情人,也不失爲大過吧。一時情迷心亂的我在這樣想着。不知不覺便到了酒店。她說她要去睡覺了。
我哦一聲,便送她到門口。兩人依戀的眼神有着一種火熱的情調,但又都戀戀不捨的告辭。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在故意放電勾引她了,從起初的迴避猶豫直到此刻的故意勾引她……
她也忙說拜拜後,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