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雲姨很是欣喜,但欣喜之餘,她還是一再地問我:阿成,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李靜。
我說是。從開始心動,到最後感動。
雲姨聽後,再問:你愛她嗎?
我一愣,我愛她嗎?愛是什麼?
我說嗯,我應該是愛她的,終於優秀的女孩,賢惠善良、清秀文靜,沒有道理不喜歡,不愛。
雲姨笑着,說,阿成,把靜兒託付給你,我也放心!
我總覺得自己心裡還是有些忐忑,患得患失,還是沒有準備好,尤其是在父親還在病院期間,自己心情也不能完全放鬆。更重要的,我那時並不懂愛情,以爲這樣的感情和好感就是愛情……
阿成,你準備怎麼對你靜姐表達。是寫信還是親自找她談談,要不要我幫你去說。
我忙說不要,我說我們的事情,還是由我們來做決定吧。我這樣說着。
晚上,我一直碾轉難眠。我拿起手機給李靜開始短信。
打了長的字,又刪掉。最後還是決定用手寫信。
“李靜,我們認識也有一年了,這是我第一次給你寫信。希望你不要覺得奇怪,更不要覺得冒昧。從去年初,一個偶然的一天,我騎着自行車闖進了逸家莊園,那天曉樂正在院子裡寫作業,雲姨在屋裡。我走進莊園,問要不要實習生?呵呵,現在想來都有些傻傻的,不過我的人生的奇蹟就從那一天開始……認識你們就是我人生的奇蹟。這可能就是所謂的緣分。彼此有緣,心心相映,萍水相逢,卻甚是親人。第一次見你是在莊園裡已經住下了,那個週末,你從學校回來,並不多言,只是淡淡和我打聲招呼。後來我們在田間,彼此沉默的時候也多,但我和你在一起很舒服,很自然,似乎彼此不用多言,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想說什麼,因此所有語言已經是多餘……經過那些日子,尤其是這些日子,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你和雲姨這樣地幫助我,讓我感動。我也很是不捨你們,以及莊園……我覺得,我們之間有着共同的愛好,如果我們在一起,肯定會過的很好。最重要的是,從開始的好感,到後來的感激,再後來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你!楊成!”
我把這份信摺疊好,放在信封裡,心中興奮,這時候已經是後半夜。
第二天我就給李靜短信,問她有沒有來上班了,我說我還在她們單位的宿舍區,問她能不能過來一下,我有話要說。
她很快就過來了。在我們寢室裡,我忙給她倒水遞茶。但自己也不知從何說起,便是先說她的工作。我也說我可能以後會留在潁州。
李靜很是平靜,說是吧,那也好。
她喝了口水,然後看着我,問:你不是一直想去外面的世界闖嗎?不是想多經歷一些,多賺錢嗎?
我遲疑一會,說是的,我是一直想到外面去,但有時候會缺乏勇氣,難以抉擇。
爲什麼難以抉擇?她問。
我看到柔弱的她,眼中卻是堅定地疑問,我想她或許猜到什麼了。
我坦言道,因爲這裡有我留戀的人,因爲此,我情願放棄去外面亂闖。
你真的放得下嗎?她問。
我一愣。是啊,我想好了嗎,我真的放得下嗎?
你是一個很有追求的人,你有自己一直來的夢想,我能感覺到,若是你放棄了,我想你會遺憾一輩子的。她說。
哦,我一驚,我甚至當時有種感覺,她比我還了解我自己。
楊成,我記得我以前對你說過,我曾經也有過很多夢想,想過要去外面的世界,但由於我是女孩子,身體又弱,那時候也是我爸給我找了很好的單位,又有他罩着,家裡確實也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來幫忙,所以我被迫選擇留在潁州。但我一直很遺憾,你可能不會理解,但我知道,你以後也會有的,我們是一樣的人……
李靜說的很有道理,句句說到我心坎,我以後也會這樣的。但看到眼前有着這樣善解人意的一個溫婉女子,我想,即使外面的花花世界有無數美女,我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感覺,這樣貼心的感覺。即使外面的世界,有着無數華麗財富,我想也敵不過我此刻對她的眷戀。
我說,人這輩子不論做什麼樣的選擇都會有遺憾,但我知道自己此刻想要的是什麼。
我的眼神很堅定,她可能感覺到了,有些迴避。畢竟我還沒有正式表白。
我隨即拿出一份信,我說,給你的。
她看一眼,知道是怎麼回事。一時不知該接還是不接,我塞在了她的手裡。
她含羞一笑。正要拆開,我卻覺得不好意思,說,能不能過會兒再拆。她點頭。
我送她出門了,我還要去醫院,而她也要趕去辦公室上班。
一路上,她也低頭沉思,我知道她在考慮我們之間的事情,我也是。
到了分岔路口,彼此道別。
這天晚上,李靜約我見面。我們約在他們單位附近的一個公園裡。先是一起吃了便飯,然後散步在黃昏後。
“你給我的信我看了!”她說。
我看她一眼,說:“你怎麼想的?”
她淡淡一笑,問:“你真的喜歡我?”
我轉過頭說:“是的,我喜歡你!”
“你想清楚了?”她的眼睛有點狡黠的樣子,我從沒有見過她這樣。
“是啊!”我說。
“我怎麼覺得你還沒有真正喜歡上我!”她面帶頑皮。繼續問:“你是不是因爲好感、或者是感動,纔想要和我一起?”
“不是的!”我說,但也不去過多解釋。
“我覺得我們都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你還沒有正式畢業,也比我小,等你畢業後,你的很多想法都會變的,可能你還沒有意識到。我也相信你現在對我是真的,但還不是時候!”她說着。
有些我聽懂了,有些我還領會不了。直到今日,我才知,一個惠外秀中的女孩子,在感情上,她的心智遠遠在同齡的男孩子之上。她感覺細膩,也考慮周全,她對感覺撲捉的很仔細,也很準確,儘管一旦用情,往往會迷惑深陷。
“我聽你的!”我當時只是這樣說的。我突然覺得這樣的話題有些沉悶。可能正如她言,我們真的還沒有到時候。
或許,我和李靜之間的感情,轉換的過快,以前只是姐弟關係,或者就像親人、朋友,突然要觸及愛情,尤其是在兩人都感覺還不到位的時候,憑藉着理性去思考這樣的感情,兩人從心理上反而都有些難以接受和適應。這也屬正常。
我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夜很靜,李靜也沉默不語,靜靜地看着周圍,偶爾擡頭看看夜空。那淡淡的星辰,若有若無。
“其實,我心裡一直有一個人!”她就像自言自語。但從她那滿含癡情的表情,我猜出了,她另有所愛。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心裡竟然有種莫名的苦楚。我甚至不想去追問這個話題。
她看我一眼,然後繼續說:“我選擇告訴你,是想對你公平些。我兩也沒有開始,我想讓你多瞭解我一些,或許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她說的很平淡,似乎很灑脫。
“恩,你說吧!”我說道,我想聽聽她的故事。儘管,我也不是一身清白,但我還是很介意女孩子的感情經歷,說我封建也罷,我也不能自已,我就是很在意。
她說:“那個男生是我以前的同班同學,我們在一起三年……”